此刻溪邊已經有了一間乾淨舒適的小屋，這是唐笑給程素心弄的。
“我不知道。”
阿梵的眉頭皺得更甚，一臉凝重的看向那個長得有白不染七八分好看的女子殘魂，繼續道：
“我審嗎？”
“還是拷問完就殺了吧！”
“你到底是什麼人？”
她的腦袋當即摔掉了出去，要不是頭發被草叢掛住，就直接滾到溪流裡去了。
“嗯？”
“你殺的？”
眼見這胸口帶把劍的孱弱殘魂就要投入自己懷裡，阿梵微微側身，讓程素心一下子撲到了地上。
程素心好看的眉頭輕輕皺著，彆過臉看向水邊，眼裡儘是悲傷，輕聲說道：
程素心接到自己的頭，將之裝了回去，此刻她那白玉般的臉頰上已經掛著兩行清淚，她淒然笑了笑，秋水般的眸子看著阿梵道：
“林一梵，你既然殺了我，又為何要救我？”
那冷漠的眼神裡仿若有實質，能夠萬裡射殺人心一般，讓唐笑當即一個激靈，從床上翻身醒了過來。
唐笑大眼睛看了看阿梵，又看了看程素心，彆說，這兩人看起來還挺登對！可阿梵前輩應該不會說謊啊！
“你確定阿梵前輩就是你說的那個殺了你的魔頭心上人？”
阿梵也不辯解，意味深長的看了白不染一眼，然後問到：
“她和你師伯氣質相差太遠。”
“為師去給你煉一爐丹，爭取讓她早點脫離你的識海獨立出來。”
唐笑看著仿若身在兩個世界的程素心和阿梵。
看白不染和阿梵跟兩尊大佛一樣無動於衷，唐笑趕緊上前去幫忙把頭給她撿回來，遞到她摸索的手裡。
眼波盈盈的程素心仿若沒有看到白不染和唐笑一般，快步奔向了阿梵。
白不染疑惑的看向阿梵。
她眼巴巴的看向自家師父，湊過去小聲說到：
“會不會是阿梵前輩記憶被篡改了？就像空空大師那事兒……”
“他都說不記得了，那就不是了罷，我隻是個殘魂，也許是記憶出了錯漏。”
“要不？還是改天再問？讓她在我的識海裡再養上點時日，記起來更多再聊？”
程素心感應到有人過來，早早的便走出了小屋，她捧著腦袋仰頭看向緩緩落地的三人，看到白不染時，她眉頭微不可見的挑了挑，等她看到阿梵時，先是一愣，隨即眼中似有霞彩，露出了有些淒然，卻又溫柔如水的笑容。
唐笑站在屍山血海之上，看著高聳入雲的山峰上劍光大作。
她笑得癲狂，眼眶裡淚水洶湧的往外留著，看著阿梵的眼神時而怨憤，時而深情。
“師父你為什麼覺得是程姑娘記錯了？”
腳下每一步都滑膩粘稠，她環視了地獄般的遍地屍骸一眼，覺得畫麵過於限製級了，怎麼也不打個碼？
等她一恍神，出現在了山巔，麵前渾身血汙的男子一柄長劍直直插在自己胸口的位置，那男子被血染紅的臉上滿是癲狂之色，不等他神色恢複清明，唐笑詫異的問到：
“阿梵前輩？”
“你不是程素心，你是誰？”
白不染想了想，這裡畢竟是唐笑的識海世界，還是彆讓阿梵把自家審問殘魂的本事在這裡展示的好，於是點頭。
“阿梵前輩你喜歡田師伯？”
麵前的阿梵前輩氣質與平日裡大為不同，身上的魔氣極盛，顯得狂躁而嗜血。
與此同時，遠在濁淵另一頭的一處大千世界，將自己封塵在地底深處的步笑塵睜開了那雙壓製著殺意的眸子，如鷹隼般看向空無一物的前方：
“程素心？”
他從儲物袋裡掏出一顆早已乾癟的頭顱，輕輕撫摸著她凹陷褶皺的麵龐。
“素心呐，是你嗎？有人在偷偷複活你嗎？可是，你的頭在我這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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