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一番搜查後,能夠帶走的統統打包帶走,自身下光禿禿的牆壁。
很快,卡車中裝滿了兩間屋子裡的東西,至於砸牆挖地什麼的,餘則成沒多想。
這倆人來這裡也沒多長時間,看看牆壁沒啥暗格便帶人離開。
回到駐地,正好鄭朝陽押著兩人回來。
“老餘,人帶回來了,你那邊有什麼收獲?”
餘則成看了眼李懷德,然後盯著尤鳳霞看了會。
“老餘,老餘?”
聽到鄭朝陽的聲音,餘則成回過神來,終於明白,哪裡不對勁了。
“老鄭,有件事跟你說一下。”
兩人湊在一起說說了會兒,鄭朝陽了然。
於是在簡單開會後,交換情報信息,眾人顧不得休息,立馬進行突擊審訊。
楊佑寧在確認李懷德兩人抓捕到位後,便乘車離開回到機械廠裡,準備將這個好消息告訴楊小濤他們。
待楊佑寧離開後,餘主任和鄭朝陽便帶人開始審訊。
餘主任和小波負責李懷德,鄭朝陽三人負責尤鳳霞。
一號審訊室中。
餘則成坐在桌子中間,旁邊小波手按在一摞資料上,一旁還有一名記錄員。
李懷德被固定在椅子上,雙腿雙腳上著鏈子,身後還有一名警衛時刻警惕著。
屋子裡,沉默,安靜。
餘則成並沒有急著開口,他想要給李懷德足夠的時間,讓他想清楚。
想清楚怎麼逃避責任,想清楚用什麼辦法來自救。
而他要做的就是確定李懷德逃避或者自救的辦法後,將其打破。
讓他意識到,他所想的都沒用。
此刻,李懷德腦海飛速轉動。
思考著自己可能麵對的情況,可能落頭上的“罪名”。
地位到了他這一步,什麼事情可以承認,什麼事情必須死不承認,心裡頭一清二楚。
他需要做的就是讓自己的罪名最低,最輕。
俗話說,就是大事沒有,小事隨便。
當然,這次不會有老丈人出麵幫忙了,他唯一能夠依靠的,就是曹主任了!
“希望自己還有用!”
心裡頭說了一句,李懷德繼續想著可能的事情。
自己女人的事情被發現了,那說明自己跟她的關係都被扯出來了,甚至以前在四九城的破是也會被牽扯出來。
想到這裡,李懷德對錢一星這個吃裡扒外的家夥恨得要死。
要不是他什麼都說了,他也不會這麼被動。
不過,這也說明不了什麼,頂多不承認就是了,誰又沒證據,何況那女人的出身,一個娼婦說的話誰信?
大不了就說誣陷。
就是那肚子裡的孩子,可惜了!
不過他還是相信範月娥不會亂說的。
至於其他的,貌似,都是自己的正常職權。
搜出來的那些資料,也不過是“為了革命”做出來的努力。
退一步講,就憑這些,頂多給他生活作風問題。
等自己出去了,跟曹主任在聯絡下,東山再起未嘗不能。
此時此刻,經過一陣自我剖析後,李懷德再次恢複自信。
渾然忘了先前楊佑寧的話,滿心以為自己還有機會呢。
見李懷德準備好了,餘主任臉上露出笑容。
他最喜歡這種當麵的較量了,起碼比起那些死不配合一聲不吭的要好對付。
這種人,隻要將他的倚仗,他的幻想徹底打爆了,他的心裡防線也就碎了。
摧鋒鏑於正銳,眼下就是要讓他把浪頭抬起來。
“咳咳!”
“李懷德!你的信息我就不說了,咱們也都是過來了,那麼,直入主題吧!”
餘則成不快不慢的說著,然後看了眼抬起頭來的李懷德。
“知道為什麼抓你嗎?”
“不知道,我是無罪的,你們這是強盜行為!”
李懷德冷冷說著,心裡冷靜的回答。
“嗯,回答的很好!”
餘則成誇獎一句,李懷德心裡冷哼。
這種審問方式,他研究了解了。
“這是我們在你辦公室以及家裡搜出來的資料!”
“是你寫的吧!”
李懷德抬頭看了眼,心下了然,點頭應下。
“是我寫的,我這人戰鬥時期就喜歡搜集敵人的信息,為革命同誌提供情報。”
“這些都是我看到的,聽到的!”
餘則成笑了起來,“敵人?你說的敵人是誰?你說的革命同誌,又是誰?”
“敵人,當然是危害革命道路的人。”
“同誌,自然是捍衛革命果實的人!”
李懷德說的堅定,毫不遲疑。
“照你這麼說,這些人,就是你的同誌了?”
“一群憑借捕風捉影,捏造事實的人,就是你的同誌?”
餘則成拍著桌子,“你看到的是什麼?聽到的是什麼?有沒有求證過,有沒有落實過?”
李懷德往後靠了下椅背,神情淡然,卻是語氣堅定。
“蒼蠅不定無縫的雞蛋!”
“革命更是容不得沙子!”
“既然有人反應了,那肯定就是有問題,那就得查!”
“查?你,李懷德,有什麼權利私下調查?”
小波在一旁不忿的喊著,實在是這家夥搞出來的資料完全沒有事實根據。
李懷德突然笑起來,“作為一名建設革命者,每個人都有權利保衛革命果實,每個人都有調查的權利,也有義務來監督。”
“小夥子,你這思想覺悟不夠高啊!得學習啊!”
小波氣的牙癢癢,他從未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明明做的都是狗屁事還裝出一副偉光正的樣子。
他娘的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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