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濤沒打擾,靜靜等著。
直到老道念完了,這才一起往家裡走去。
“十年了啊!”
老道摸著胡子,淡淡的聲音傳來,楊小濤腳步放緩!
“從那邊扯回來,結果就去了西北,再沒有回去過。”
“十年啊,滄海桑田,從南往北,東邊回來,去了西邊,跑遍了祖國各地,唯獨,沒有再回去過。”
“十年啊!”
“想過好多次,卻回不去!”
平淡的聲音裡,又有種寂寞的無奈!
楊小濤突然想起了郝班長,想起來杜排長給他的那張紙,那上麵的坐標,還有那裡掩埋的烈士!
“是啊,我也想去看看!”
說完,看向老道,“會有機會的。”
“到時候,咱們用飛機,將他們都接回來。”
老道點頭,“要是我看不到了,記得把我們合一起,跟著他們,心裡踏實。”
楊小濤點點頭,然後又瞪了一眼,“你這話說是說,跟我們在一起,不踏實唄。”
老道摸著胡子,“其他人沒有,你,難說。”
“得得得,不就是不想乾活嘛,來年就讓你退到二線,總成了吧。”
“二線?你小子就不能乾脆點?”
“不能。”
“你”
“無量天尊。”
兩人拌著嘴,隨後來到家裡。
老金拉著老道趕緊入座,楊小濤招呼著老洪,隨後眾人開始吃年夜飯。
中院易中海家。
屋子裡,易中海坐在桌前,看著桌上熱騰騰的餃子,目光跟秦淮茹對視一眼,隨後會心的點頭。
“一大爺,祝賀您回來,咱們大家都舉杯,乾杯。”
秦淮茹端著杯子,對著桌前眾人說道。
秦京茹聽了也拿起杯子,“對對對,咱們給給一大爺慶祝下。”
一大媽也是高興。
她沒想到,自己老伴不僅回來過年了,還在鄉下闖出來一片‘天地’。
如今,易中海憑借手上的本事,在一次鄉間勞作中,將一輛拖拉機修好後,立馬引起村子的重視。
俗話說縣官不如現管,雖然鎮上也有修車廠,但乾起活來,要是修車的話,最少也得耽誤大半天,這大半天可是能乾不少事啊。
於是,再有機械出現故障的時候,大家都會讓易中海先看看,嘗試能不能修理。
作為八級鉗工,易中海又沉下心來,麵對並不複雜的手扶拖拉機,還真讓他搞明白了。
在連續修理好幾次後,易中海在村裡的地位不斷提升。
再加上還會做點工具,便被村支部放在村裡不用下地乾活。
易中海也能靠手藝掙點東西,日子也過得去。
後來秦淮茹找到易中海,兩人便開始合作,在周圍用藥酒換東西。
這次秦淮茹學乖了,拿出來的這些藥酒並不是假的,九假一真,真的對人有效果,就能打出口碑。
所以年前這段時間,她們合作下,可是換了不少鄉下的東西。
當然,易中海為了‘驗證’藥酒的真假,那可是親身試藥的。
效果嘛.
要不是身子骨不行了,還真能多來幾次。
“我發現啊,這村裡也不都是壞事。”
易中海突然開口說道,屋子裡的人都是點頭。
秦淮茹更是開心的幫著倒酒,因為易中海的再次‘崛起’,不僅讓她有了更多的渠道,更讓她看到了希望。
“一大爺說的對,這農村裡麵啊,也不都是沒用的。”
秦淮茹笑著附和,秦京茹吃著餃子撇撇嘴,“那你怎麼不回去?”
“麵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誰願意待在那啊,還要乾活,累死累活的一年到頭掙不了幾塊錢,那日子,狗都過不下去。”
秦淮茹在一旁給秦京茹打眼色,可秦京茹低頭吃著餃子,不忘嘴裡嘟囔著。
見沒用,秦淮茹拿腳踢了下,“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
秦京茹身子俯下,大眼珠子瞅了眼秦淮茹,看向易中海的時候,又歉意的笑笑,然後繼續吃飯。
易中海沒將秦京茹的話放在心上,這女人不傻,但蠢。
這麼年輕就因為一個房子拴在這院裡,白白浪費大好青春,不是蠢是啥?
等許大茂出來了,她年紀也就大了。
沒得選了,就隻能認命。
這要是再沒有孩子,嗬嗬。
他敢肯定,秦京茹今後肯定比他們還慘。
不過想到房子的事情,易中海便決定不再隱瞞。
“淮茹,本來這件事我想年後再跟你們說。”
“不過,現在說起鄉下的事,乾脆就說了吧。”
易中海放下筷子臉上認真。
一大媽見此,也是為難,心裡糾結著。
不過這家都是易中海做主的,她說啥也沒用。
“一大爺,您想說啥?”
易中海先是歎息一聲,隨後說道,“淮茹,這幾年,在這四合院裡,什麼情形你也知道。”
“隻要那家人不搬出去,咱們這兩家啊,就沒有出頭的日子。”
“而且在這裡,住的也憋屈,睡得也不踏實啊。”
易中海說著,秦淮茹麵色一白。
她怎麼會不知道這些?
她想要留在這裡,一來是為了城裡的日子,吃上供應糧。
二來,就是想要看楊家這座高樓塌掉,那時候自己才能出口惡氣。
可現在,對方一步步往上爬,越爬還越高,讓她這口惡氣憋得有點長。
如今易中海說起這事,讓她有種不好的預感,“一大爺,您”
易中海看著秦淮茹的麵容有些不舍,看著這房子,也是不舍。
可,不舍有啥用?
院裡的人,對他就像是個陌生人似的。
繼續留在這裡,跟坐牢有啥區彆?
還不如去鄉下呢。
見秦淮茹領會自己的意思,易中海直接點頭,“對,我打算要將房子賣了,然後去鄉下!”
“這把老骨頭,馬上就要入土了,就想過幾天安穩日子,了此殘生吧。”
聞言秦淮茹臉色蒼白。
沒了易中海,沒了一大媽,她還能在這院裡,住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