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轉身離開,隨後關上房門。
莫索斯躺在椅子上將腦袋耷拉下來,嘴裡嘟囔著,“這地方,不能再待了。”
東瀛,江戶。
正午的陽光散發著強烈的侵徹力,炙烤著下方大地的同時,也在無形中提高著溫度。
柏油路麵上,蒸騰起熱浪,路過的行人神色匆匆,快步走進一家家的鋪子。
便利店,玻璃幕牆上折射出的光斑像碎鑽般刺目,讓來來往往的人停下腳步。
咖啡廳,炭燒咖啡被湯匙一點點的攪拌著,不時發出碰撞的脆響。
工地上,一群穿著簡單的工人正在忙碌,炎熱也阻擋不了他們掙錢養家的心。
隨著疫病的結束,隨著經濟的複蘇,人們開始忘卻悲痛,重新站起來。
這座城市再次踏上發展的軌道,並借著東麵來的風,快速發展。
富士山下,流淌的河流兩側,櫻花樹褪去了緋雲,嫩葉在風中翻出銀白的葉背。
一群群穿水手服的少女,踩著單車嬉笑的掠過堤岸,後座琴盒的搭扣隨顛簸發出輕響,發梢沾著不知從哪戶院牆飄來的紫藤花瓣。
更有人收拾好便當盒,然後躺在愛人的身旁,享受著片刻的寧靜。
駐軍基地。
指揮部中傳來怒吼的聲音,隨後通訊廣播中響起尖銳的聲音。
“全體人員進入一級警戒狀態。”
“重複,全體人員進入一級警戒狀態!”
瞬間,整個基地快速做出回應。
機場上,各種偵察機、戰鬥機全部待命起飛。
更遠處,一架架導彈發射車進入戰鬥狀態。
而後,一條條電波傳向四周。
指揮部中,指揮官雷.布魯斯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雙手交叉,神色平靜。
憤怒,隻會讓人失去理智。
而作為一名指揮官,最需要的就是理智。
雖然他憤怒對方竟然敢來挑釁自己。
但他絕不會小看對方。
“先生,這是我們關於對方的資料。”
身旁,幕僚長科特納羅跟兩名參謀快步上前,將一份資料遞上。
布魯斯拿起資料,隨意看了兩眼,那上麵記載的關於飛機的數據,早已經滾瓜爛熟。
“有什麼發現嗎?”
科特納羅點點頭,隨後認真說道,“先生,我們研究對方的飛機,這段時間也搜集了不少情報。”
“在專家的判斷中,這種飛機的航程半徑絕對不會超過一千五百公裡。”
“即便是攜帶了副油箱,也打不到一千七百公裡,何況對方還在那邊逗留了一段時間。”
“這個距離,對方若是單純的想要來送死,那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科特納羅的分析很合指揮官布魯斯的胃口,對他的判斷也很欣賞。
“那你猜,對方會不會來?”
布魯斯放下二郎腿,淡淡的詢問。
科特納羅搖頭,“我不清楚,這很難判斷。”
“您知道的,那些人,往往能夠做出超出‘合理’的事情,就像當年的那場戰爭,你永遠都不知道對方的陣地上還有多少人。”
布魯斯聽了默默點頭。
那是一群有了信仰的戰士,他們為了祖國,為了榮譽可以做出任何事,哪怕是為此而犧牲。
“命令各部嚴密監視,尤其是海岸線。”
“一旦發現情況,立馬彙報。”
布魯斯大聲發布命令。
按照先前莫索斯彙報的情況,對方的飛行速度應該達到了三馬赫。
而莫索斯距離他們這裡,直線距離隻有一千兩百多公裡。
也就是說,飛過來,隻需要二十分鐘左右。
當然,對方出發快速,二十分鐘隻是保守估計,甚至可能隻需十分鐘就能飛過來。
“再命令東瀛人,讓他們的人維持秩序,不要恐慌,不要引發騷亂。”
“還有,告訴國內,這是對合眾國尊嚴的挑釁。”
科特納羅點了點頭快步離開。
而此時,整個駐地上空,一架架飛機盤旋著,就像是有任務似的。
江戶周圍的局麵看到這一幕,並沒有大驚小怪。
當年,這些飛機飛過來的時候,可是將這些殘餘剩下的人一陣恐懼。
所以這時候出現這麼多飛機,讓這裡的幸存者勾起記憶深處的那悲慘景象。
隻是這種回憶,隻能繼續深埋。
富士山下。
三五少女成群,靚麗的和服下,笑語盈盈。
不遠處,穿著水手服的女孩們正在排演著歌舞,周圍收獲不少觀眾。
櫻花樹下,吃完飯的婦女開始收拾便當盒,一群老爺們躺在樹下,看著湛藍的天空,享受著陽光的溫暖與家人的和諧,以此來撫平躁動的心。
“納尼,怎麼這麼多飛機?”
躺在樹下的人突然看到一架架飛機或高或低的正在飛舞,心裡不由得懷疑起來。
側頭,看向一旁的人,發現對方同樣是好奇神情。
平常時候,合眾國的飛機不會出現這麼多啊。
“快看,那裡有隻鷹,是鷹啊。”
突然有人指著西方富士山方向,肉眼可見的雪白上空,一隻‘鷹’正在滑翔。
被打擾的眾人立馬回頭看去,不少穿著和服背著蝴蝶結的少女看了,立馬雙手握在胸前,虔誠的低下頭,嘴裡念叨著。
而其他人見了,也是一副‘激動’模樣。
“那是鷹嗎?”
有人懷疑,但很快就被身邊的人帶偏。
“老鷹,那是我們大河民族勇氣的象征啊!”
“是啊,英勇的大河民族,萬歲!”
突然間有人跪坐起來,開始山呼萬歲。
周圍不少人聽了紛紛響應,一時間富士山下呼喚聲漸漸統一而整齊。
與此同時,天上的那隻‘鷹’開始聯係後方。
“海島海島,我是海鷹!”
“海島海島,我是海鷹!我已到達富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