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王老這幅樣子，楊小濤好奇看過來。
迎著楊小濤的目光，王老再次說道，“小子，我告訴你個秘密，你答應我一件事咋樣？”
楊小濤一聽立馬轉頭看向一旁。
還來，上次就吃了張老的虧，讓他訛詐了二十架飛機。
這家夥肯定是不安好心。
“好吧，你這家夥鬼精鬼精的，是一點便宜都不給人占啊。”
王老見楊小濤一副愛說不說的樣子，沒好氣的說道，“我告訴你啊，這次，你們送去蘇斯科參展的計算器，人家沙漠裡的朋友直接下了五萬台訂單。”
“等你去了九部，估計就知道了。”
王老剛說完，楊小濤也是吃了一驚，“五萬台，這得，十來億吧。”
王老眼睛裡都是羨慕，“廢話，這還隻是一家，據陳老發回來的消息，其他各個訂單加起來也有近萬台了。”
“你們這次啊”
王老長歎著，嘴裡有點酸。
“我現在後悔死了，早知道計算器是下金蛋的母雞，說啥也不把人給你！”
“老子留著多好啊。”
“虧了，虧了啊。”
王老心疼的從揣進口袋裡的煙盒中抽出一支點上。
一旁秦老見了立馬嗬嗬笑著，“得了吧，那母雞在你那，頂多是養肥了吃肉的，還下蛋啊！”
“你啊，沒那命的！”
“什麼沒那命，現在研發的都是我們的人，我們就差一個‘想法’好不好！”
王老就跟踩了尾巴的貓似的。
秦老不搭理他，這家夥是被刺激了，過一陣就好了。
“怪不得呢，出手這麼大方，很難讓人拒絕啊！”
楊小濤點著煙跟黃老說道。
黃老手指頭點下煙，抖落煙灰，笑著說道，“當初聯盟訂購一萬台的時候，他們已經夠震撼了！可誰想到，還有更震撼的。”
“不過再怎麼有錢，手裡沒有趁手的家夥也守不住。”
“就像個小孩子在街上抱著金子，危險著呢。”
秦老聽了深有感觸，“說的對，我猜對方這麼迫切的想要飛機，就是看到了這點吧。”
王老冷笑一聲，“國之重器，豈能輕授於人？”
“他們能用錢買，那彆人出更高的價格，是不是也會賣？”
“這些商人，不可信。”
幾人都點頭表示認可。
自始至終，都沒有人說賣這個字。
“不過，人家的錢倒是真的多啊。”
王老眼睛眯起來，笑嘻嘻的說道，“小楊，叔對你不錯吧”
盛京，飛機製造廠。
書記辦公室，廠長於子墨坐在長椅上，手上的香煙一閃一閃的，煙氣從鼻子裡哄出，在屋子裡迅速彌散開。
窗前，書記邢風樺看著窗外製造廠的情況，看著忙碌的工人，手上的煙同樣是一支接著一支。
兩人在屋裡待了大半天，都沒有說話。
邦邦邦
敲門聲打斷兩人的沉默，於廠長活動下有些僵硬的身體，然後舒服的靠在椅背上，並沒有說話。
窗前的邢風樺聽到聲音，卻是將半支煙按在窗台上，隨後轉身開口，“進來。”
隨著聲音落下，大門推開，一個麵色匆忙的身影走進來。
“書記，廠長，這是.”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還不等對方說完話，邢風樺就開口嗬斥著。
來人立馬下意識的站好，然後忍住大喘氣，這才將手上的電報遞上前。
邢風樺見了深吸一口氣，走上前接過報告，然後打開看了眼，瞬間手臂有些顫抖。
“老於，你看吧。”
邢風樺將報告遞到於子墨眼前，後者不在意的將報告接過，然後看了兩眼。
隨後目光就落在邢風樺身上。
報告的內容很簡單，就是將邢風樺調離了飛機製造廠，去處也確定了，就是西南那邊的飛機製造廠。
隻不過，不是做第一書記，而是做第三書記。
顯然，邢風樺這是被降職使用了。
見邢風樺臉色不好，於子墨也不多言，隻是靜靜的等著。
上麵對邢風樺有了安排，那他也應該不遠了。
揮手，讓秘書離開。
邢風樺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老於，我想不通，我想不通。”
邢風樺麵色猙獰，身體更是在顫抖著。
“憑什麼，憑什麼一句話，就要抹除我的功勞，就要蔑視我的苦勞，憑什麼！”
邢風樺壓抑著怒火，雙拳在桌上不斷的捶打著。
一旁的於子墨沉默無語。
但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憑什麼？
嗬嗬！
自己難道不知道嗎？
九部，那是什麼地方？
那是在四九城就敢鼓動工人跟有些人對著乾的存在。
那是眼睛裡揉不得沙子的存在。
你搞得那一套，什麼憶苦思甜飯，什麼三天一大會兩天一小會的，再看看車間裡，那些飛機設計師，吃的啥樣？乾的是什麼活？
整天喊著口號，整天吆喝著建設革命，飛機生產被你搞成什麼樣，自己心裡沒數嗎？
口號再響，飛機上不去，有個屁用，還在這裡叫屈呢，你丫的可以了。
這安排，明顯是上級替你考慮的，給你留個體麵。
真要九部的人來了，估計場麵就不好看了。
於子墨看著生悶氣的邢風樺默不作聲，心裡卻是掛念著自己的前途。
畢竟，他才是飛機製造廠的廠長啊。
“這次，不知道這次要咋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