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我得先生之助,如諸葛在帳6000)
剛回到家,本來想要休息的林默生突然被風老四打斷,“快去沐浴淨身,記住,要用焚香熏,然後將我給你買的道袍穿上。”
沐浴淨身?
林默生微微有些不解,“師父,這麼晚了,擺pose給誰看啊?”
風老四總算是拿出了一點師威,用力敲了一下林默生的後腦勺,“讓你去就去,彆囉囉嗦嗦的。”
林默生知道風老四絕對是對自己好,也不拒絕,跑進去剛想要和葉孤紅一起洗香香。
這幾天自己一直在調養身體,家裡麵的田都有些荒了。
風老四在一樓突然咳嗽一聲,話語清晰傳入林默生耳中,“這調養身體,就怕功虧一簣,如果有人不想要他的腰子,就當我沒說。”
林默生苦著臉,葉孤紅笑吟吟地推了林默生一把,“看來隻有你自己洗了。”
等林默生梳洗完,用焚香過身,穿好一件灰布道袍出來的時候。
就見師父已經在屋外擺好了一個簡易的法壇,法壇之上供奉著茅山祖師名諱。
風老四用黃表紙行雲流水地寫了一通,見到林默生來,對著他說,“給祖師爺跪下。”
這是要正式收自己為徒了?
林默生既驚又喜。
等他接過風老四的黃表紙,認真看了一遍上麵的文書,原來這是一篇‘邀功文’啊。
上麵書寫自己今天為什麼殺人,殺人的好處是什麼,又拯救了多少無辜群眾,之後還要繼續追殺邪術師,望祖師爺保佑。
在風老四的古文功底之下,這篇文章可謂是花團錦簇,行雲流水。
他瞬間恍然大悟,崇拜的看向風老四。
體製內最重要的是什麼?
當然是給領導報告自己乾了什麼!
不然領導怎麼知道伱是不是在認真做事的?
林默生在心裡感慨一句,果然,宇宙的儘頭就是編製。
在體製內混,誰還沒有一兩手絕活啊。
師父果然不愧是師父。
自己要學的東西還很多。
林默生轉頭小聲地對風老四說道,“老師,我今天晚上其實沒這麼英勇。”
實在是風老四這篇文章,吹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風老四沒好氣地看了林默生一眼,踹了他一腳。
不這麼寫,茅山祖師氣運怎麼幫你分擔業果?
他突然發現,自己收了林默生當徒弟之後,火氣變得有些大了,“彆廢話,快點上表給祖師!”
林默生抑揚頓挫地念起【祝香神咒】,焚了黃表紙。
“道由心學,心假香傳。香爇玉爐,心存帝前。
真靈下盼,仙旆臨軒。令臣關告,逕達九天。”
怪不得這個神咒自己感覺沒啥用,卻被列為八大神咒之一。
果然沒有無用的神咒,隻有不會用的人。
隨著他的敬告,嫋嫋青煙隨著神咒上升,直通青冥。
林默生頭頂三寸血色的氣運之海上,一縷縷無形的業力被青煙裹住。
也隨之上浮,與青煙一起,送到了九霄之上。
風老四默默地看向祖師爺牌位:
茅山列祖列宗,我給你們找來如此佳徒,你們應該欣慰才是啊。
······
第二天,聖馬丁醫院的豪華病房內,花團錦簇,錦旗懸掛。
“林sir,聽說這次有三十幾名歹徒圍攻你,當時的情況一定很危險吧,你害怕嗎,還是後悔破獲那起販賣違禁藥品案?”
一位女記者看著躺在病床上,纏著繃帶,劍眉星目的林默生,眼睛都要泛起淚光,恨不得以身相受。
林默生揮了揮被打上石膏的左手臂,“做警察怕危險不如回家賣紅薯!我們港都警察,為了人民安全,隨時可以奮戰在第一線,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
“林警官說得好!”
《大公報》來的中年記者穿著一件典雅的中山裝,率先鼓掌道。
在他的帶動下,病房之中逐漸響起掌聲。
林默生壓了壓右手手掌,突然歎息一聲,“其實今晚的行動我還有一件憾事。”
“什麼事?林警官,你可是在三十幾位歹徒的包圍下擊殺了十幾人啊!”眾人微微有些詫異。
林默生順勢說道,“最後那名歹徒實在是太過窮凶極惡,他不要命的護住花鳳的屍體,我被砍了數刀,因此沒有將其抓捕歸案。”
“原來是這件事啊。”
眾人沒有覺得什麼,畢竟當時林警官可能已經有些力竭,生死之間有大恐懼,麵對不要命的歹徒,受傷的林默生心裡有些害怕才是正常的。
不然他就不是正常人了!
······
《震驚!血戰銅鑼巷,港都社團為何如此窮凶極惡,對付一位警界新星?》,明報頭版頭條。
《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林默生,我和我守護的港都正義!》,大公報頭版頭條。
至於其他的小報,標題就要隨意地多。
《林默生:當警察如果害怕,不如回家賣紅薯!》
《喋血之夜,林警長危難一小時!》
《在這個夜晚,他感動了整個港都!》
《老板,煮碗牛丸,某家去去就回!》
《連林警官都害怕的歹徒居然長這樣!》
洪興坐館蔣天生啪的一下將報紙拍在桌上,揉了揉額角,他看今天的報紙,有種看武俠小說的感覺。
隨即他看向大堂內十幾個被嚇破膽的小弟,皺眉問道,“那個林默生真有這麼神?”
小弟們支支吾吾不敢出聲,因為昨晚他們確實被殺神一樣的林默生嚇破了膽。
如果不是突然出現的那個霓虹人,恐怕他們剩下的十幾人一個都回不來。
不,可能能回來一個,小弟們下意識看向站在眾人身前,眼眶通紅的刀疤強。
怪不得昨晚上強哥不跑,原來就是他砍傷了那個殺神啊!
見眾人的目光落回來,刀疤強立馬明白這是自己表現的時候,他重重的跪下,“蔣先生,你可要替鳳哥報仇啊,他死得好慘啊!”
“報仇?!你們三十幾人去堵彆人,被砍了十幾個,還想要我去報仇?!怎麼報?難道要我們洪興和港府開戰不成?”
蔣先生正在氣頭上,忍不住直接抄起煙灰缸,砸在刀疤強身上。
刀疤強同樣明白報仇是不可能的,但他需要今天表態,需要一個忠義兩全的樣子。
這樣才能夠接下鳳哥,不,爛仔鳳的地盤,這可是林sir給自己安排的第一個任務,絕對不能夠搞砸了!
蔣天生砸了刀疤臉一煙灰缸,氣也暫時消了下去。
看著忠義的刀疤臉,想到對方拚死都將自己大佬的屍體救回來。
蔣天生明白自己就算是想要將刀疤臉交出去認罪也不可能了,不然洪興內部所有堂口都不會服他。
他想了想,溫聲說道,“刀疤強,這件事你們乾的很糙,現在正是風頭上,要不我先送你出去避避風頭?報仇的事不用再說了。”
刀疤強哪裡會同意,悶聲說道,“既然坐館不願意報仇,那我自己去做!”
聽到刀疤強果然如自己所料,蔣天生心中一喜。
這樣刀疤強自己送上門去,自己隻需要適時的給港府那邊消息,讓他們守株待兔,到時候兩邊都可以有個交代,這件事也就過去了。
果然,這種莽漢隻會舞刀弄槍,在道上混,還是要靠腦子!
明麵上,蔣天生怒極而笑,“好,我敬你刀疤強是一條漢子,從今天起,你接手花鳳的場子,自己拉馬仔去報仇,不過醜話說在前麵,這次是你們自己去堵條子,想要搏上位,出了事,洪興可不會擔著,不要後悔!”
刀疤強認命般低頭,掩蓋眼中燃燒起的火焰,悶聲說道,“我不後悔。”
周圍的堂口大佬看著悶聲的刀疤強,心裡歎息一聲,是條漢子,可惜腦子不好用,不足為慮!
······
開完會,蔣天生回到屬於坐館的小樓書房內。
想到今天的事情,他心中一股無名火再次騰起。
抓起手中的茶杯就要狠狠地砸。
不過茶杯飛到半空中,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住,最終緩緩落入師爺紙扇張的手中。
紙扇張仍然戴著墨鏡,兩撇胡子小嘴唇微動,“蔣先生,自古想要成大事者,喜怒不形於顏色啊,您還是在為花鳳的事情惱火嗎?”
蔣天生喘了一口氣,平複後說道。
“花鳳雖然是個蠢貨,但我更加忌憚的是林默生!”
他拍了拍桌子,將上麵的報紙震得啪啪作響。
蔣天生神色如同一頭凶狠的惡狼,單手按住桌沿,看向紙扇張,“原本我以為靚坤的事情之後,他至少會消停一點,看來他根本就沒有這個想法!”
“不僅是他,我的線人給我消息,馬魏明那個家夥將風老四從東平洲調了回來!昨天晚上花鳳的手下說林默生受龍虎護持,應該就是風老四的道術手段!”
原來是這樣。
紙扇張陷入沉思之中,他這幾天在忙另外一件事,倒是沒有注意到風老四那個家夥回來了。
灣仔警署新出了一個林默生,又將風老四調回來。
還接連拔了洪興的兩個堂主。
紙扇張深吸一口氣,“馬魏明所圖甚大啊。”
“不能再讓他們這樣下去了!”
蔣天生仿佛做出了決定,“與其被各個擊破,還不如我們主動出擊。”
“今天堂口開會,甘子泰那家夥又沒有來,恐怕是已經被收買了,可惜,我洪興好不容易才挖到的武道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