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舞女也很奇怪,一支舞跳完,也沒吆喝著讓觀眾們給賞錢,而是定定的看向妃雪閣那裡。
雖然因為麵紗的遮掩看不到對方的神情,但看樣子其應該與妃雪閣有些淵源。
divcass=”ntentadv”見舞跳完,蹲著觀看的那些百姓叫好稱讚了一番後方才離去,他們手裡麵也沒有餘錢,自然無法給賞錢,倒是邊上賣餛飩的小攤老板端了一碗餛飩過來。
“謝謝!”
女子接過餛飩,將麵紗掛起一點,小口小口的吃著餛飩。
不過即便吃著餛飩,也時不時地抬頭看向妃雪閣那邊。
“看姑娘的手指不似會彈琴的樣子,為何要帶著一把琴?”
田昊也端了一碗混沌過來,一邊吃著一邊問道,說著還看了眼女子身旁的琴。
“琴是我一位朋友的,可惜他幾年前戰死了。”
女子看了眼身旁的田昊,沉默了下回道,話語中有著難以掩飾的思念。
“戰死。”
田昊心中一動,明白女子說的應該是幾年前嬴政率軍攻破邯鄲城的那一戰。
雖然那時候秦軍有嚴格的約束,不會去主動擾民,但架不住人家主動送死。
燕趙之地多慷慨悲歌之士這句話可不是說笑的。
“剛剛姑娘的舞我看了,很美,如果姑娘健全肯定更美,不過這並不是結束,姑娘有沒有想過轉道去練文舞?”
思量了下,田昊提議道。
“文舞?”
女子不解,舞還分文舞的嗎?
田昊一本正經的忽悠起來。
“這是我對舞蹈的一種理解,武舞就是純粹通過各種高難度的舞姿來展現自身,不過那落了下乘,隻是一種表麵的美,很難展現出意境來。
文舞則是專門對舞蹈意境的展現,傳達自身的意念,舞蹈姿勢隻是次要的。
當然,單憑舞蹈本身肯定是不夠的,得配上合適的樂曲和歌詞,我有一首歌曲,但卻一直沒有找到能與之匹配的舞。
剛剛見到姑娘的舞姿,便想來請姑娘能配出與之匹配的文舞來。”
“能讓我聽聽你的樂曲嗎?”
女子顯然來了興趣,遲疑了下想先聽聽樂曲,然後再看著配舞。
“當然可以,不過我的琴藝很一般,姑娘聽了彆見笑。”
田昊沒有拒絕,將大半碗的餛飩當做小米粥一飲而儘,然後盤膝坐下,將那架琴拿起放到膝蓋上。
先是回想了下,然後屈指彈奏。
彈奏的曲子很僵硬,好似一個初學者,甚至還會停頓。
沒辦法,田昊以前沒接觸過這玩意,隻是在小聖賢莊學過,畢竟是君子六藝之一,略有涉獵。
不過好在他可以用金手指開掛,開始還很生澀笨拙,漸漸地就好了很多。
女子和李斯則在認真傾聽,雖然彈奏的曲聲不怎麼樣,但他們都能聽出曲子本身很好,而且蘊含著一種特彆的情緒。
“浩然兄,可否讓斯試試?”
聽了兩遍,李斯忽然道。
他也學過琴,不說很好,但也能拿得出手,比浩然兄這一手要好很多的。
“你試試。”
田昊略顯尷尬的將琴遞過去,他也知道自己的琴藝不咋地,更彆說他是按照前世一首歌來彈的。
李斯的琴藝果然不是蓋的,比起田昊現今強出了數個層次,並且本身博聞強記,雖然沒有達到過目不忘的層次,但之前聽了兩遍卻也能記下。
第一遍彈奏同樣有些生澀,不過到第二遍的時候就順暢了很多,到第三遍的時候已經跟前世那首歌的伴奏差不多了。
至少感覺有了。
田昊也做好了準備,等到了節點上後便開口唱出。
“戲一折,水袖起落,唱悲歡唱離合,無關我……”
沒錯,田昊唱的正是前世的戲腔歌曲赤伶,那首歌給他的印象很深刻。
至於說腔調的模仿很簡單,用這個世界的武學來搞定就成。
這方麵陰陽家的大司命一脈就很擅長,那種幻術易容不僅能將自身易容成他人,連聲音都能模仿的。
不說完美模仿,至少能模仿個九成,這就夠了。
而聽著這一首歌詞,女子愣住了,眼淚不由自主的落下,將麵上的麵紗都沾濕了一片。
李斯也聽得很入神,同時也明白了這首歌的含義。
這明顯是浩然兄為這位女子專門做得,難怪之前的曲子彈著那般生澀,因為那不是彈曲,而是創曲啊。
其實早在這位女子說出琴主人戰死的時候,他就猜到是在那場戰爭中戰死的,甚至女子身上的傷勢也應該源自於那場戰爭。
正因為如此,浩然兄方才專門做了這樣一首歌曲。
而聽著聽著,當那戲腔聲音出現的一刻,兩人都心兒一顫,瞪大了雙眼,女子的震驚更甚,著實無法想象如此細膩的聲音竟然是發自這樣一尊魁梧大漢之口。
她們都聽出這不是女聲,而是一種特殊的發聲技巧。
“聽會了嗎?”
接連唱了三遍,田昊方才停下問了句。
歌曲的歌詞其實並不難記,因為一般的歌曲主歌副歌歌詞都差不多,甚至有一模一樣的,隻是唱法略有差彆,情緒會有所遞進。
“記下了,隻是有些字還不太理解。”
回過神來的女子點頭表示記下,不過由於隻是聲音,對於有些字她無法確定。
“帶了紙筆嗎?”
田昊看向李斯,想要將歌書寫下來。
“浩然兄稍等!”
李斯起身離開,沒一會兒帶著一份獸皮卷和筆墨走來。
女子接過墨盒默默地磨墨,同時隔著麵紗打量著那人。
等墨水磨好後,田昊起筆快速書寫,沒一會兒就將歌詞全部寫下,還有配套的曲譜,不過是用這個時代的方式書寫。
“姑娘,有緣再見,希望下次見麵能看到你為這首歌配好的舞。”
將筆放下,田昊向女子點點頭,這才起身準備離開。
“先生,還請將這架琴收下。”
女子忽然開口,捧著那架琴上前。
“這是你朋友的遺物。”
田昊愕然,送這個好嗎?
“他臨終前讓我為這架琴找一個新的主人,先生就是它最好的主人。”
女子輕撫著那架琴,雖然心有不舍,但卻明白這架琴終究要送出去的,此次既然遇到了合適的人,自然不能錯過。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有緣再會。”
接過長琴,田昊向女子點點頭後轉身離去。
李斯也跟著離開,這本身隻是他們此次出行的一個小插曲罷了,無須在意。
不過浩然兄的那首曲子和唱法挺有趣的,讓人眼前一亮。
而那名女子則定定的看著他們,直到兩人身形消失在一處轉角方才收回目光,默默地注視著獸皮卷上的文字,尤其是那赤伶二字,正好與自己身上的紅裙相合。
“浩然!”
念叨著那個名字,女子將這個名字記到心裡麵,旋即回想剛剛的曲子和歌聲,體悟內中深意,琢磨著為其配上合適的舞蹈。
其實也不用刻意體會內中深意,因為這首歌與自己太契合了,甚至有可能就是為自己做的,足見那位的才華。
這讓她不禁想起了當年那人,他也一樣很有才華,也同樣喜歡創曲,隻不過這位浩然的才華更高,短短時間就能為人量身定做了這樣一套歌曲,尤其是那種唱法很新穎。
不過最好的還是內中蘊含的飽滿情緒,以及那種意境,她深有體會。
這的確已經超越了以往舞曲的境界,達到了藝術的層麵。
並且通俗易懂,很適合在民間傳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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