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對……既然這麼喜歡，怎麼在她死後依然讓寨民去尋找新的女孩？前後有點矛盾啊。”
燕晝打斷了遊鯉的話，摸著下巴說道。
“等等！”
遊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趕忙去翻原身寫的那本筆記，摸索著翻了好幾頁，大概在最初十幾頁的地方，指著念出：
“不知道大人在想什麼，在初代祭祀上河神娘娘之後廢除了活人祭祀這種製度……卻在她死後十年又重新頒布……但儘管如此，那些精心選過來的女孩，他隻看一眼便嫌棄的要求處理掉……後麵繼續選……看了祖上留下的書籍，我很不解並且愧疚，這樣一直害人性命，真的是正確的選擇？”
後麵他還寫了一句話，但被塗掉了，留下濃重的墨跡。
燕晝：“看來你的附身對象的信仰已經出現了裂痕。”
遊鯉歎了口氣：“親自結束了這麼多女孩的生命，隻有禽獸不如才會毫無愧疚之心吧，祭司……說到底也隻是那個河神手底下的打工人。”
這點燕晝讚同。
她翻了頁初代祭司的筆記。
燕晝沉默，繼續翻頁。
她對這個神沒有任何敬畏之心，很輕易的就將這兩個詞聯想到一塊。
至此，絕筆。
【他們瘋了。】
這個河神看樣貌描述，似龍，莫非體內有稀薄的龍族血脈……不過能肯定的是一定是某種妖類。
“這個初代祭司腦子很拎得清，不過可惜……”
【她死了，他們卻說河神對她很好，還有各種讚頌他們恩愛的童謠……真是刺目。】
後麵都是清一色白紙沒有書寫的痕跡。
……
【祭典之上我獻了一個舉世無雙的寶貝，希望河神娘娘能展開笑顏。】
【他對她很好，但她不快樂。】
【我想走了。】
【他們說我作為祭司隻要坐著畫圖紙，指揮就行……毫無恭獻……我第一次感到悲哀……】
燕晝眨了下眼。
可以說，有這種體質的男女，沒有家世背景連長大都很困難。
她翻開之前的那幾頁，看著那些話……
遊鯉頷首：“的確，看族譜他一生未婚無兒無女，河神娘娘死後就獨自離開了青山寨，將祭司之位給了他的弟弟，也就是原身的直係老祖宗。”
“你這位老祖宗，過的很是傷情。”
燕晝腦中思緒起伏，手接著往下翻。
遊鯉擺正書，作看書狀，疑惑的看向一個舉著火把衝進來的護衛。
燕晝嘀咕了一句。
“人性啊……能不勞而獲取得的東西總是有無數人趨之若鶩……”
直到最後一頁。
【我想為我上次的莽撞向她道歉，可我去住所找她，卻怎麼也找不到……我找了一整晚……終於在河灘處找到了她……她全身都濕著睡著了，和上次一樣，我意識到事情不對，抱她回去後……她醒過來不說話，隻是直勾勾盯著一處……】
燕晝點頭，表示明白。
【當我看到被他們綁起來關進水晶籠的她時……我也瘋了。】
室內是長久的沉默。
書寫人之前言語一貫內斂溫和，第一次看到他會破開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