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晝微微一笑:“我叫燕晝。”
她顯然從聲音認出了秦占禧,但沒挑明。
秦占禧眯了眯眼:“我記得你當時為了救一個男生,不惜將自己暴露給異獸,很是英勇,於是就跟考官提了一嘴。現在看來我的眼光很有先見之明……”
阿奇爾在一旁聽的一頭霧水,反複分析了很久得出來一個答案。
“秦占禧,孤島那次是你……你不是在翡棲嗎?”
秦占禧:“怎麼,我就不能回來?”
阿奇爾:“……隨便你,隻是有點驚訝。”
秦占禧:“我也很驚訝。”
阿奇爾:“?”
秦占禧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我以為是赫莎來參加宴會,怎麼會是你這個小屁孩?”
阿奇爾一怔,隨後臉上變幻莫測,那扭曲奇怪的表情看的燕晝都沉默了。
這話……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阿奇爾義憤填膺,好像自家白菜被豬拱了的模樣,痛心疾首道:
“你果然對我姐不懷好意!”
燕晝:……
她歎為觀止。
饒是秦占禧也被阿奇爾驚人的腦回路震住了,她想開口又不知道從哪裡開口,最後直接拍了下大腿,笑出了聲。
“小阿奇爾,你真是越來越可愛了,如果你姐知道了,確定不會動家法?”
阿奇爾哽住,他一向覺得自己第六感很準。
赫莎從小到大就和她形影不離,就差穿同一條褲子了。
後來爺爺見赫莎沒有談戀愛的心思,以為她不開竅,介紹了很多青年才俊給她,結果都被她以各種神奇的理由搪塞了過去……
於是爺爺就開始懷疑赫莎性取向有問題,起初他是不信的,直到……
他初中鑽進赫莎書房裡偷光腦玩時,兩人突然進來,躲在櫃子裡透著那條縫看到的驚人一幕!
出書房後,阿奇爾魂不守舍了好多天,覺得自己的信念崩塌了……
雖然帝國法律對同性戀人群沒有任何的規定和約束,但是——作為老貴族家庭出生的阿奇爾對同性戀這種還是接受無能。
特彆是爺爺,他完全能想象到老人家得到這驚人噩耗時崩潰的模樣,無他……
赫莎是坎貝爾家族未來的繼承人,是板上釘釘的事,如果繼承人未來無後的話。
真是不敢想象。
阿奇爾神遊天外。
喚了幾聲阿奇爾的名字,秦占禧見對方全程發呆,索性就放棄了解釋的念頭,轉頭和燕晝搭起話來。
大致問的都是多裡安的課程和燕晝自身的成績。
在淺聊了幾句後,燕晝覺得這人跟她意外的合拍。
當然,她沒有把這種合拍當成互為知己的那種,隻能說明對方情商很高,很圓滑,話題什麼找的即能聊起來又不會太過冒犯。
親近感與距離感維持的很好。
燕晝眼底興味愈發濃厚。
秦占禧,目前是她見過的所有人中最深不可測的,像是一隻粽子般,被粽葉包裹嚴實,但偶然裸露出的米粒又時不時向你證明它的內容。
隨著湖心亭的人越來越多,作為舉辦者的塵寰星域長也到場了。
女子一身白色廣袖長裙,撩開亭外的白紗。
微風拂過女子發絲,帶來水畔荷花的清香,而她似乎也是帶著蓮花的氣韻,清麗而無揉豔,雅致的如同蓮湖仙人,卻多了凡世的溫柔縱容。
清靈而絕世,韻骨天成。
近看後,所有人不知不覺停止了說話,在場鴉雀無聲。
鏡黎見眾人呆住,莞爾一笑,眉心的銀色小花隨著笑容漸漸浮動起來,栩栩如生。
“諸位莫要因我止聲,這場宴會本質上是新年前夕的一場聚會,隨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