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長刀劃過皮膚,血液隨之灑出。
李雲心跳加速,氣血沸騰,肉眼可見的皮膚變的淡紅。
“你知道,什麼叫做無能嗎?”
“毫無意義的憤怒,毫無意義的揮刀。”
“可悲的憤怒,隻會讓你走向滅亡。”
“喝!!”李雲爆喝一聲,抓住劉興震因暴怒而出現變化的刀法,預判,長槍槍杆頂住對方劈砍而來的長刀,二者碰撞,刀刃彈起,劉興震也沒想到李雲竟然跟上了自己的速度,瘋狂的眸子閃過一絲錯愕。
隨即胸口被李雲重重踹了一腳,胸口劇痛,讓他後退數步。
下一刻,一抹銀光閃爍,隨即恐怖的勁風壓迫而下。
劉興震看向前方,空無一人,猛然抬頭,那雙血紅的眸子被眼前一幕,震的瞬間清醒過來。
李雲飛躍半空,雙眼肉眼可見迅速密布血絲,手中銀雪長槍滑至尾部,長槍向後,身如弓,槍如箭。
雙臂用力,那杆筆直的銀雪長槍因巨力彎曲如半月,彭!
撼山!
轟隆!
摧枯拉朽的力量延伸至槍鋒重重砸落而下,恐怖巨力猶如隕石砸地,升起一大片巨大的雪霧爆開,長槍落地,雪地炸開,砸出長達十米的凹槽,延伸至牆壁出現密密麻麻的裂痕,落地的中心部位,更是爆出一道直徑四米的大坑。
雪花炸起大片,彌漫數丈。
根本看不清內部的狀況。
李雲長槍砸下,落地瞬息,蹲身本能橫掃而出,長槍橫掃麵前三米。
砸空,也掃空了。
李雲眸子眯起,麵前數十米的範圍裡,沒有劉興震的影子。
他隻看到了自己一槍砸下的十米凹槽內,有大片鮮血灑在了潔白的雪地上。
跑了嗎?
李雲臉色有些陰沉,長槍一掃一卷,將飛舞的雪花裹挾卷起甩出去。
果然,麵前已經空無一物,除了大片的凹坑的打鬥痕跡以及些許血液以外,劉興震早已不知所蹤。
這般的速度,快的有些駭人了。
但…
李雲眸子微微眯起,看向血液灑落的儘頭,沒有猶豫,腳步邁動,踏雲無影下,身形化作殘影,幾個呼吸間便消失在了一眾人的目光之中。
咕咚。
周圍偷偷窺探的一眾武人,像是癡了半,一直看著李雲直到消失,才漸漸回過神來。
一個平頭武人喉嚨滾動,乾澀的道:“劉興震,好像是勁氣高手吧。”
“他,他被孫長青的傳人給打跑了?”
“那位,是什麼修為?”有人輕聲道,自己也有些摸不準:“應該,應該也是勁氣境吧?”
“多半是了,勁氣境隻有勁氣境能夠打敗,劉興震雖然瘋了,實力有所下降,但也絕對不是煉體武人能夠碰的,隻是,這麼年輕的勁氣武人,恐怕對比四方宗的那位最天才的道長,也相差仿佛吧。”
平頭武人輕聲感歎著,看樣子孫長青的傳人,不是個蟲,而是條過江龍啊…
……
李雲在街上高速狂奔,手持銀雪長槍,雙目四處掃視劉興震的蹤跡。
一個暗處隱藏的勁氣武人,還是個瘋子,威脅太多,無論如何,也必須要把他給找到宰掉,否則坐立難安。
似是感覺人多,李雲在眾人驚呼下,直接跳在屋頂處,一躍便是踩爆屋頂,衝出十多米遠。
噠噠…
一陣馬蹄聲。
“衙門辦事。”
“且慢!”
街上,一隊捕快趕來,甚至還有數十身披輕甲,手持長兵,弓弩的士卒。
為首的中年捕頭大聲嗬斥。
李雲看了這群人一眼,毫不理會。
中年捕頭見李雲我行我素,神色難看,揮手命令士兵:“射箭,預判,以威懾為主,莫要傷害他。”
唰唰!
十多支弩箭射出,李雲察覺到不對,立即停住腳步,十多支弩箭從麵前飛射而過,弩箭而過的冷風,擦在他的臉上使得他眸子一冷。
“你們什麼意思?”李雲腳尖輕點屋頂,從屋頂之上飛躍而下。
目光冰冷的注視著麵前的中年捕頭,心中的怒火殺意,猶如熊熊燃燒的火焰在胸中迸發。
“劉興震那個瘋子你們不攔,攔我?!”李雲緊握銀雪長槍,冷聲道:“給我一個解釋。”
中年捕頭心中苦笑,這些武人啊…
翻身下馬,抱拳:“在下莊沉,華陽縣捕頭之一,李兄弟,不是我想攔你,實在是沒有辦法。”
“劉興震,你不能動。”
“那他便能殺我了?”李雲眸子微眯。
“哎,”莊沉歎氣:“實不相瞞,我並不想得罪你這樣的天才高手,但身在官家,吃著官糧,縱使我也想劉興震這樣的瘋子早點死掉,他這樣的人,隻會威脅百姓社會。但…我沒辦法,還請李兄弟冷靜一下,不要讓我等為難。”
李雲聽此,福至心靈,脫口而出道:“你的意思是,有人還在保劉興震?!”
莊沉撓撓頭:“我不知道啊,李兄弟可莫要亂說,我什麼都不知道。”
李雲沉默片刻,收起銀雪長槍,輕輕抱拳:“多謝莊捕頭提醒。”
“我可沒有提醒你,”莊沉搖搖頭,低聲細語,隻用李雲能夠聽到的聲音道:“李兄弟,下次若遇到了那個瘋子,最好速戰速決,另外,這次我就當沒看到你,速走。”
“多謝。”
李雲掃了眼周圍,神色微凝,提槍轉身便走。
全速奔跑下,刹那間就沒了蹤影。
“老大!”有一捕快見此,焦急道:“你怎麼把他放走了啊。”
“愚蠢!”
莊沉瞥了他一眼:“上麵的不想讓劉瘋子死,那是他們的事,我們已經做到了就行了,難道還偏偏要和李雲結仇嗎?你是瞎了不成,沒有看到李雲壓著劉瘋子打?”
“李雲年紀才多大,便能將勁氣武人打成這般模樣,這樣的天才,你想讓我得罪?”
說罷,莊沉看了看那些士卒,不再理會手下人,嚴肅的麵孔立即改為滿臉笑容,從衣服裡拿出錢袋子,抖出幾十兩碎銀,笑容滿麵的一個個遞過去。
“兄弟們,一點小心意,買點酒啥的,今兒的事,咱們就當沒看到。”
“咳咳,莊捕頭所言極是。”
眾士卒露出笑容。
而此時,李雲立即回到府邸之中,臉色陰沉如墨。
他感覺自己就是一個棋子,被人隨意擺布,這樣的感覺,很難受。
究竟是何人在保劉興震?
劉興震背後那人,想借劉興震的刀,除了自己?
是血刀門,還是衙門官府,還是孫老以前的敵人?
“呸!”李雲吐出一口血沫,大步走入府中,神色陰沉的大聲道:“榮管事!”
一聲大喝,震動的院子仿佛都在顫抖,周圍的下人滿臉驚懼的看著李雲,不知道為何一向和藹的老爺此時竟發這麼大的怒火。
幾個呼吸後,榮管事快步從一個房屋裡跑出來,滿頭大汗:“老爺,怎麼了。”
李雲盯著他,足足幾個呼吸,看的榮管事臉色越來越白後才收了氣勢,沉聲道:“立即派人去金鳳門一趟,讓夫人這些日子莫要回府,等什麼時候我讓她回時才可。”
說到這,李雲停頓一下,掃視了一眾下人與不遠處的翠兒。
“另外,你們近些日子最好不要在府中。”
“這…”榮管事愣了下,隨即連忙點頭應是,然後招呼下人離開。
李雲吐出一口濁氣,手指輕輕拂過胸口上的血痕。
看著指尖的鮮血,多麼刺眼。
刺眼的讓李雲忍不住眯起眸子:“勁氣…”
緊接著又摸出褲兜內的瓷瓶,見其完好無損,鬆了口氣。
他到底還是小瞧了勁氣武人的實力。
那種奇特的力道,凝聚為一點的力量,還有陡然的速度,超出了他的預料。
這還是劉興震處於瘋狂的狀態,若是劉興震處於正常狀態,鹿死誰手,誰也不清楚。
這次交手,徹底打碎了李雲突破煉臟,剛剛凝聚起來沒多久的自信驕傲。
讓他再次擁有了許久沒有出現的緊迫感。
劉興震這老東西逃走,隱藏於暗處,一位暗中的勁氣武人,能有多大的傷害想都不用想,所以李雲讓這些下人離開。
否則待在府中,劉興震暗殺,哪怕是他也沒辦法製止。
這種感覺,讓李雲感覺極為惡心。
這樣的老鼠,必須儘快將他宰掉。
還有所謂的幕後黑手…
遲早一個個全部逮出來,一群醃臢玩意兒。
“我還是太弱了…遠遠不夠,這樣被波浪拍打,身不由己的感覺,真是令我火大…”
狀態不對,身體不適,先這樣,另外,劉興震馬上涼涼,大佬們接著看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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