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聯動
許清波見胡誌強神色蕭然,忍不住問其原因。
胡誌強歎氣,“沈江陽以前是我的夥計,乾活踏實,在年輕人中算是拔尖的,後來,王剛來這邊投資建廠,他就跳槽過去了,這才幾年時間,我都要求著他辦事了。”
陳偉傑笑道,“人各有機遇嘛,不能強求,既然有這層關係你還擔心什麼,常美女再燒火也燒不到你頭上來。”
胡誌強搖頭,“彆說了,沈江陽當上主任後,油鹽不進,我找過他幾次,他都拒絕了,說自己還年輕,不能為這點小事耽誤發展。”
許清波:“人家說的有道理,我年輕的時候隻知道好工作,彆人找我辦事送禮,我都覺得是在侮辱我。”
胡誌強:“那也不看看桃源酒廠的狀況,有多少關係戶拿到了經銷權?”
雖然金酒集團有規定,禁止在職員工代理金酒賣,但這並不妨礙有裙帶關係的人鑽空子。
尤其是這次被拿下的曲正陽,他作為廠長,廠裡根本沒有公平可言。
在他的治下,桃源廠招了大量臨時工正式工被總部卡著名額),據說入場名額都是明碼標價,20萬包你進廠。
許清波:“人家這不是清理了?幸虧沈江陽沒同意你,不然的話,這次在劫難逃。”
胡誌強沒說話。
反正酒廠的人被抓,那是他們倒黴,跟他沒關係。
平時吃拿卡要,作威作福,
現在受罪,純屬正常。
陳偉傑喝了一口酒說道,“經銷商名額拿不到,咱們乾脆自己乾,老三他們賣散酒不照樣賣的風生水起,不比咱們差。”
因為金酒集團這個名號在,平縣有大大小小幾百個酒廠,打出的名號都是金酒公司同源酒。
基本上已經形成了一個完整的產業鏈。
憑借著金酒的名號,這些酒的銷量都不錯。
胡誌強喝了一大口酒,“我考慮過,但現在入場有點晚了,隻能掙點辛苦錢。”
許清波:“辛苦錢怕什麼,我看金酒的經銷資格越來越嚴,等到後麵,沒有大關係,想拿都拿不到,咱們還是早做打算。”
陳偉傑同意:“是該早做打算,你知道,常美女回來,我們領導想要見一麵都要提前預約,等到人家銷售破千億的時候,咱們縣裡的光棍,恐怕是插不上話了。”
胡誌強歎氣,“那好,既然這樣,那就考察一下,看看散酒的市場。”
“對了,人不能叫尿憋死。”
喝過酒,胡誌強看時間還早,乾脆提議去洗腳,
“旁邊新開了一家洗腳城,去試試?”
經濟的騰飛也促進了娛樂業的發展,洗腳城、ktv、娛樂會所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
按摩小妹換了一茬又一茬,質量有明顯的提升。
如果不是持續開展掃黑除惡工作,社會治安又要有明顯變化。
許清波沒有說話。
陳偉傑:“走吧,一身酒氣,回去還得被老婆罵,乾脆去醒醒酒。”
到了地方,三人各叫了一個新來的姑娘,因為要繼續談事情,乾脆同處一室。
中年男人的生活就是這麼無聊。
……
常家已經搬離了原先的小區,在城北新區買了房子,一百多平米,不算奢侈,夠一家人用了。
常父的包工頭也不做了。
“琪琪安思琪)沒跟你一起回來?”常母一邊洗菜一邊問。
常婷婷靠在沙發上,把腳放在茶幾上,要多自在有多自在,“沒有,她換公司了。”
常母愣了一下,“不跟你乾了?”
常婷婷“嗯”了下。
常母嘟囔著,“乾的好好的,乾嘛要換工作。”
常婷婷解釋:“去彆家公司,其實,還是一個係統,不賣酒了,去賣藥了。”
常母聞言,鬆口氣,“那就好,你要多照顧照顧她,琪琪小時候吃苦太多了。”
常婷婷:“知道了。”
常母似乎想起了以前的事,“你舅舅舅媽一輩子光顧著吵架,沒人心疼她,哎……”
常婷婷想起小時候,
大家日子都過得很苦。
常父撿過破爛、賣過雞蛋、搞過養殖,賣過煤氣罐……
但不管怎麼說,父母性格溫和,起碼給了孩子一個溫暖的家。
舅舅舅媽卻是脾氣暴躁,
從她記事起,母親就經常去舅舅家拉架。
夏天傍晚,她在院子裡寫作業,時常聽到舅舅的嗬斥聲,舅媽的尖叫聲,琪琪和表弟的哭聲。
常母絮叨著,“從來沒見過像琪琪這麼好的孩子,你要有她一半,我都謝天謝地了。”
常婷婷給母親一個白眼。
常母:“琪琪從小帶著弟弟,七八歲的時候把家裡收拾的井井有條,你那個時候,天天就知道玩……”
常婷婷笑嘻嘻,也不接話。
常母說了幾句就停止了,問“琪琪有男朋友沒?”
“沒有。”
常母:“怎麼不談?”
常婷婷:“她說結婚也要天天吵架,乾嘛要結婚,一個人挺好。”
常母愣住了,半天說了聲造孽啊。
本來想趁著這個話題引到女兒身上,沒想到竟然是這樣。
說不下去了。
“你沒勸勸她?”
常婷婷一句話堵死,“我勸什麼,我還離過婚呢。”
常母不高興,“你那不一樣。”
常婷婷見母親不高興,便換了個話題,“琪琪去上海後,有沒有回來過?”
“很少,一年也沒一次。”
常婷婷又問,“那舅舅舅媽有沒有去上海看過她?”
“沒有,你舅舅工作忙……”
常婷婷冷笑下,“忙什麼,我看舅舅眼裡壓根就沒有琪琪的存在。”
“彆胡說。”
常婷婷:“胡說什麼,小時候我都看出來了,那一次,表弟上學和人打架,舅舅知道後竟然埋怨琪琪沒照顧好弟弟,打了她一頓,從那時起,我就知道,舅舅眼裡隻有他兒子。”
常母辯解:“你舅舅脾氣是有點暴躁,但對於孩子的愛卻從來沒少,琪琪上學,他從來沒說過什麼,一直供應到她不念書。”
常婷婷:“不過是放長線釣大魚。”
常母不樂意了,“你這孩子,思想怎麼這麼偏激。”
常婷婷:“本來就是,重男輕女,表弟的事我不管,讓他自己想辦法。”
常母歎氣,“他能有什麼辦法?”
常婷婷為表妹打抱不平,“這表弟還在上學呢,他就想著將來工作結婚的事,琪琪一個人在上海這麼多年,他就沒想過過得苦不苦?”
常母不知道說什麼。
這時,常父從書房出來,給老婆使了個眼色,“你舅舅那人,確實不怎麼樣,彆管他。”
常婷婷沒看到夫妻小動作,高興爸爸站在自己這邊,“就是嘛,哪有這樣的,琪琪不回來,我看也是對這個家失望透頂。”
常父:“彆管他了,過來幫爸爸看看字寫的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