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批上紅裳,霞光從西方灑落,給樓頂老榕樹巨大的傘蓋鍍上一層金衣。
周圍很熱鬨,遊客一簇一簇的。
單是這個景點每天的門票收入,便足以負擔整幢華強太古大廈的水電開銷。
“不用看了,傻子才會在這兒設伏,那小妞的威脅很到位,你要真在這兒出事,我肯定跑不掉。”陳慶鬆摸出一包萬寶路,熟練地彈出一根,點上。
“能不能彆給自己找存在感?”李建昆斜睨說,“我在欣賞我的生意。憑你還給我設伏,你難道現在還沒醒悟過來,上次客輪那個局,是我故意配合你的表演嗎?”
陳慶鬆拿到嘴邊的萬寶路香煙,變成了7形。“李建昆,你不要太囂張!”
“那要看人,”李建昆一口雪茄煙噴在他臉上,“對於你,我肯定比你更囂張。”
“的……”
“你再敢對我老娘不敬,我不僅會把你打得滿地找牙,打完我還要把你扔回警局,信不?”
陳慶鬆把變形的香煙扔在地上,用錚亮的皮鞋鞋尖狠狠碾著,仿佛那是李建昆。
“亂丟煙頭,罰款五蚊。”這時,一個紅袖章大媽衝過來。
陳慶鬆聞聲側頭:“?”
“不認罰?”大媽叉著腰說,“規章牌上寫得清清楚楚,那我們有權請你下去。”
陳慶鬆惡狠狠瞪她一眼,從褲兜裡摸出一把鈔票,抽出一張千元大鈔拍過去。大媽見他確實沒零錢,於是收下說:“你等等,我去找零。”
“不用找!”
“那不行。”大媽嗖嗖離開。
“我踏馬說不用找!”
“我們公司有規定。”大媽的聲音隨風飄來。
李建昆望著大媽的背影,會心一笑,這得提拔。
等大媽送來錢,陳慶鬆一把撕個稀巴爛。大媽驚訝望著他,說:“亂扔垃圾,罰款五蚊。”
陳慶鬆:“??”
他撕錢的豪氣吸引來不少遊客的視線。李建昆懶得理會他和大媽掰扯,自顧自踱步,欣賞起榕圃的風景。
最熱鬨之處還要數榕樹的大傘蓋下麵,那兒有個巧思設計的大花壇,花壇邊坐著不少人,或找好角度打卡拍照,或湊在一起閒聊,甚至不乏搞起野餐的人,這不正值下午茶時間麼。
他看到有人拿著小刀削水果,不過果皮都用袋子裝起來,比陳慶鬆可有素質多了。
不多時,陳慶鬆搞定大媽又屁顛屁顛湊上來。這廝特地登門,明顯有事,李建昆不急不躁。
“把那些文件還給我,從此我們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