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爸,彆洗了,我還要出去呢。”王山河說。
“乾啥去?”李建昆側頭問。
新車到手,自然迫不及待想溜溜,另外,他確實有件緊急事要辦。
他有個小兒子,知青返城,沒安排上工作,以前做個體戶彆說街坊鄰居瞧不起,自家人都不待見,價格雙軌製出台後,因為家裡本身也有點門路,賺得盆滿缽滿,街坊鄰居嘴上不說,心裡卻豔羨得緊,在家裡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
沈家的小四合院外,停著一輛紅色的“大頭鞋”車。
街坊鄰居紛紛湊過來看熱鬨。
沈壯戳在院門口,任他們看,也不管,不過誰如果重手重腳的,那他得說兩句。小臉上不可避免的有股驕傲——
整片東交民巷裡,他們家第一個有私家車。
所以他爸說要還回去,先不提姐姐什麼態度,他第一個不乾。
宅子裡,和王家不同的是,卻沒什麼喜悅氛圍,沈紅衣還因此攤上麻煩。
“這麼貴重的東西,你說收就收了?”沈學山坐在輪椅上,皺眉審視著女兒。
街坊鄰居知根知底,誰都清楚以他們家的收入,買不起汽車。人家問起怎麼說?
女兒的朋友給買的?
普通人家送彩禮才花幾個錢?
那這女兒嫁是不嫁?
沈紅衣並不在乎這台車,在她心裡,這也不是一台車,而是費儘周折從南方千裡迢迢送到京城的心意,她不能還回去,那會傷他心。
“爸,你到底現在還瞧不起他嗎,你看看外麵的社會。”她說。
“我從沒有瞧不起他,一直認為他有大本事,問題是他把本事用錯了地方!”沈學山頓了頓,問,“你是大學生,你自己說說,這算不算有點心術不正?”
沈紅衣啞口無言,她清楚,在她爸心裡,如果有選擇的情況下,必須保家衛國才算心術正。
而他的出發點,也是為自己好——用他那套根深蒂固的觀念,替唯一的女兒,覓一個又紅又專的如意郎君。
隻是,他不懂她,也不懂他。
說也說不清。
“學山你能不能彆這麼強,伱看看女兒的臉和手,都被刀子風刮皴了,你咋就不心疼呢。”沈母埋怨。
“去去去,你懂什麼。”
“老頑固。”
“爸,你甭說了,這車我是不會還的,早跟你說過,這輩子我隻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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