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李家四合院裡逐漸熱鬨起來。
玉英婆娘和春草忙著剪“囍”字、窗花,山河的老媽李蘭,小龍的母親,特地過來幫忙。
男人這邊,貴飛懶漢搭檔王山河,各種采買,煙酒糖、鞭炮這些東西,整車往回拖。
李建昆自然也沒閒著,四合院裡的整個正北房,他都要重新拾掇一遍,家具精挑細選,尤其是床,火急火燎安排人從港城采購,並運送過來。
還有訂飯店,婚禮策劃,場地布置,包括酒席上的每一道菜,都是他親自挑選的。
再有定做婚服等等,一堆事情。
他親力親為。
力圖給沈姑娘一個終生難忘的婚禮。
今天倒是沒出門,李建昆貓在家裡寫請柬,主要是首都這邊的親朋好友,老傳統還得遵循,遠地方的便直接打電話。
當然,通知的都是絕對會來、你不通知他(她)會生氣的那種人。
與此同時,沈家那邊也在做著相同的事情。
沈家親朋好友倒是不多,老家路途遙遠,能來的沒幾個,主要還是沈紅衣的同學同事。
由於人少,沈學山更為重視。
現在,沈學山趴在正北房堂屋裡的四方桌上,執一支特地買來的周虎臣毛筆,按照女兒提供的名單,每一個字,都寫得一絲不苟。
叮鈴鈴!
院門外傳來自行車的鈴鐺聲。
接著傳來吆喝。
是送信的郵遞員。
沈學山抬頭望向合攏的院門,回了聲“來了”。
沈母從西廂房出來,小跑過去開門,取來一封平郵信。
遂拿在手上端詳著,頗有幾分奇怪。
關上院門後,沈母一邊折返而回,一邊朝北房裡麵說道:“學山,你的信呢。
“誰會給你寫信?”
家裡以往收到的信,幾乎全是女兒的。
“哦?”沈學山隔著屋門招招手,示意她拿過來看看。
薄薄的白色信件入手後,沈學山在信封上掃了掃。
居然還是封匿名信。
也就是說隻有收信人信息,沒有寄信人信息。
他頗為好奇地撕開信封,從裡麵取出一張折成長條的紅線信紙,抖開,查看起內容。
漸漸地,沈學山雙眼睜大,臉色以眼見的速度漲紅。
身上騰起無儘怒火,以及恍如實質的戾氣。
沈母明顯察覺到不對,問他怎麼了。
“閉嘴!”
沈學山嗬斥一聲,打斷她後,用不知何時布滿血絲的眼睛,一字不漏地將信件看完。
啪!
紅線信紙被他用力拍在桌麵上。
震翻墨水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