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之時。
一行八人,終於登上了從歐羅巴前往港島的海輪。
divcass=”ntentadv”船上大部分都是鬼佬。
羅橫等人上船之後,也沒有與那些家夥打交道的興趣。
馬三還沒從羅橫給自己的衝擊中脫離,一路上心神不屬的。
上了船之後,便窩在船艙裡沉思,連平常每天堅持的樁功都無心練了。
大師兄與二師兄,大概是沒有確定羅橫的具體境界,此時倒是表現的正常。
月牙紅傷勢未愈,王佳芝與她關係處得好。
一同留在船艙之中。
宮六是電影明星,這個時候也不宜露麵。
雖然有心出來透氣,卻怕被人認出,隻能憋屈的窩在艙室中。
隻有阿燕,與羅橫的關係更進一步之後。
倒趁著這個機會,陪著羅橫跑到底層甲板上看海。
夜色之下,耳邊是呼呼的水聲。
頭頂漫天星辰。
羅橫摟著阿燕,仰頭望天。
若有所思。
當日丁連山曾與他說的那句話。
拳練在形,勁練在人,意練在神!
到了今日羅橫這般修為。
終於又有了一番全新的認知體悟。
習武之人,最初之時講究的是唯精唯一。
世間千般拳路,拳理皆有差異。
一招一式,都是無數前人總結出來的精華。
最初習武入門,最好就是專研其中一門。
將套路熟悉,千錘百煉,將拳路招式,練成身體本能。
遇敵之時,出手之間條件反射,便有招形。
步入暗勁之後,便可以不拘泥於招式套路。
重點便在於氣勁運用。
也是在於平日練習的時候,利用暗勁貫通,鍛煉壯大五臟內腑。
再之後一步,便是羅橫如今的境界。
平日裡舉手投足,行止坐臥,體內臟腑都在無時不刻的強化過程。
便不用刻意引導,轉而將重點放到出神入化,精神境界。
羅橫找到自己的武道精神,有我無敵。
可不是說,他隻要單純與人對敵時,保持這樣的心態。
如果真這麼簡單,馬三也不會被這一步,困住這麼多年了。
所謂有我無敵,不僅要在對戰之時,有無敵必勝的信念。
便是在平時,遍觀山川河流,日月星辰,這股信念也不能動搖。
此時羅橫胸中,所思想的便是,一定要儘快成長起來。
有朝一日,打破這世間所有桎梏極限,哪怕麵對大自然的偉力,也要以超越。
既於世間全無敵,不與天爭與誰爭!
阿燕偎依在羅橫懷裡,側臉看著羅橫。
眼中儘是仰慕。
這時代的海輪可沒有後世的速度。
從上海到港島,在海上要漂半個月。
遇到風雨惡劣的天氣,時間可能還更長。
一塊金磚的船票錢,付的尚算物有所值。
八個人,四男四女。
武六安排了四間小艙。
正好兩位師兄一間,羅橫與馬三一間。
王佳芝與月牙紅熟識,自然住一間。
宮六與阿燕相熟,住最後一間。
羅橫摟著阿燕,回到船艙時。
宮六正一個人坐在船艙裡,對著模糊的小窗發呆。
見到兩人回來,有些著惱道:“你們倒是在外麵逍遙快活,留我在這裡發悶。”
狹小的艙室,通風條件不好。
人一進裡麵,便覺一股壓抑。
不過,這卻也讓羅橫站在門口,便能聞到宮六身上那股淡淡的幽香。
剛剛摟著阿燕,難免貼貼擦擦的那點旖旎。
此時更是蕩上心頭。
咧嘴笑道:“外麵哪裡能快活?我們回船艙才叫快活呢……”
阿燕俏臉一紅,輕輕掙開羅橫的懷抱,走到宮六身邊。
淺笑道:“小六姐,那我接下來就留在艙裡陪你,哪也不去了。”
宮六衝羅橫翻了個白眼。
“那哪成啊?我若是天天都霸著你,有些人可不就得恨我了?”
羅橫見她這個樣子,心知她在吃味。
輕輕一笑。
側身也進了艙室,反手便將身後的艙門帶上。
“你這說的什麼話?什麼叫恨你?大不了我也留下來陪你,哪兒都不去就是了……”
說著話探手便拉起阿燕的柔夷,將她牽到一邊。
自己坐到宮六身邊。
宮六斜眼蔑他:“誰要你陪,隔壁不是還有兩個千嬌百媚的小美人?你小心人家呆會扒了你的皮。”
話語中那股酸氣,彌漫在小小的艙室中,衝人的很。
羅橫又不是初哥,氣氛到了這一步,哪還會有什麼顧忌?
咧嘴一笑,一手牽著阿燕沒鬆開。
另一隻手卻捏起宮六的手,笑道:“小六姐這麼說可沒意思了?我就留下陪你,看看哪個敢多嘴?”
宮六沒好氣的啪一下,拍開羅橫的祿山之爪。
嗔罵道:“小色胚,就知道你沒安好心,想得倒是挺美……”
羅橫嗤笑:“小六姐你這話可說對了,我正想著你,可不就是美麼……”
說完,一個側身,半躺到小小的床鋪之上。
宮六被他這一帶,也歪了下來……
宮六還待掙紮著起身,羅橫一手搭到她身上。
宮六哪能掙得過他的力氣?
何況又不是真個就抗拒的厲害,很快小小的艙室中,便又漫開一股更濃的味道。
阿燕坐在一旁,手腳無措的不知如何是好。
羅橫百忙之中,一手拉過她,使她亦貼了過來。
湊到她耳邊低語幾句。
落瓜人獨立,微語燕雙飛……
羅橫終於得償所願。
隻是便宜了馬三。
兩人一間的小小艙室,他一人獨占。
也無人打攪他思考武道之途。
羅橫這位兄弟做的,絕對是貼心!
就在羅橫在海上,享受著齊人之福,樂不思岸時。
佛山。
金碧輝煌的金樓之中。
燈叔手裡把玩著翡翠煙嘴,麵上淺笑:“哈哈,三浦將軍,不是老朽不想與你做這筆生意。
“實在是最近一段時間,我們金樓的大老板,在上海出了點事,我們這邊一時也聯係不上。
“我們也不敢私自做主,將這盤子生意賣給你啊。”
對麵,一身和服的三浦麵色陰鷙。
在佛山買下金樓與常三堂子的事情,已經拖了整整一個月了。
這段時間,他幾乎每兩天來一次金樓。
對麵這老家夥一直拖延,讓他終於徹底耗儘了耐心。
最重要的是,上海那邊的消息,他也已經收到。
燈叔嘴裡金樓的幕後大老板,杜國笙已經死了。
之前或許還顧忌到,東瀛在上海的戰略,需要拉攏青幫。
如今也沒有這個必要了。
放下臉色,冷冷道:“於先生,我是誠心與你做生意,你卻這麼敷衍我。
“你這是在戲耍我們大東瀛帝國麼?”
燈叔麵上的笑容也放了下來。
淡淡回道:“我不太明白三浦將軍的意思?
“做買賣嘛,講究一個你情我願,我們金樓經營的好好的,你要來買,難道還不允許我不想賣?”
三浦豁然起身,一拍桌子:“這麼說,你這段時間說是要向上海請示,確實是在耍我嘍?”
“小子你怎麼說話的?這裡是佛山,還輪不到你們小東瀛撒野!”
一旁的勇哥見對方在燈叔麵前拍桌子。
立即起身,大聲嗬斥著。
三浦冷冷看了勇哥一眼。
忽然冷笑道:“佛山是華夏武術之鄉,我對貴國的武術也是向往已久。
“聽說金樓的幾位老板,都是武林中人,既然口頭談不攏,那麼我們還是用習武之人的規矩解決紛爭好了。”
燈叔雙眼盯著三浦問道:“你想怎麼解決?”
三浦回道:“比武分輸贏,我若勝了,把生意轉給我。
“我若輸了,立即退出佛山,從此再不與你糾纏……”
“燈叔,小東瀛這是不安好心,不能答應!”
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壽哥驀然色變,急急勸阻。
燈叔也有些猶豫。
他從上海帶出來的一幫老兄弟。
最年輕的壽哥都已經年過五十了。
與人動手早沒有了當年的戰力,上回被羅橫一步一擂打通關,便已經讓金樓在佛山武林,大失顏麵。
如今再和東瀛人比拚?
根本沒有勝算啊。
正要開口拒絕。
卻忽然見三浦身後,數名東瀛人都是手按腰間。
這段日子以來,東瀛人經常來金樓,每次也都是客客氣氣的談話。
讓燈叔有些放鬆了警惕。
此時才回過神來。
這些家夥可都是軍人,是帶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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