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cass=”ntentadv”羅橫可沒心思,在這種小角色身上浪費太多時間。
直接戳破道:“你認得我?想要出去報官?”
二毛麵色一變,知道遮掩不過去。
立即磕頭道:“小人豬油蒙了心,求大爺饒命。”
羅橫微微眯眼:“按理說貪圖賞銀,是人之常情。我很理解你的。”
二毛麵露欣喜,急急的點著頭,正想說點什麼。
羅橫卻是冷笑一聲:“不過你想要這錢,就該明白,同時也要承擔其中的風險,就此死了也不算冤屈……”
二毛嚇的大驚失色,哭求道:“大爺饒命……”
羅橫皺眉:“我問你幾個問題,若是老實回答,或許我還能饒你一回。”
二毛急道:“大爺您儘管問。”
“衙門裡有個叫作徐百九的捕快班頭,他家住哪你曉得不?”
“徐……徐班頭?”二毛怔了怔,立即回道:“小人知道,他家就住在縱陽門市場外,小人出師之後。
“在那邊支了個小攤位乾活,每日裡都能見到他……”
羅橫滿意點頭,繼續問道:“他家可還有其他人在?”
二毛立即回道:“徐班頭家中,還有個老母,衣裳都在小人那裡做的,與小人頗熟……”
“帶路。”
“啊?”
“帶我去徐班頭家中,若要耍詐,老子就一槍崩了你。”
羅橫直接掏出一把手槍,在這家夥麵前亮了亮。
對付這樣的小人物。
有時候槍械的威懾力,比跟他說,自己的功夫有多厲害,更有效果。
接下來。
羅橫與二毛一同從後院走了出來。
“我要去縱陽門市場裡買點其他的東西,叫這小子帶個路,天黑之前回來取衣服……”
羅橫隻簡單交代了一句。
在店鋪老板奇怪的目光中,羅橫隨手從鋪子裡,取了一件其他客人定製好的長衫換上。
甩給老板兩塊銀元。
也不理會老板的反應。
便領著二毛一起出了門。
之前那名小學徒來叫二毛的時候,來回時間不長。
說明縱陽門市場並不遠。
二毛熟悉地形,專挑那種狹窄逼仄的巷道而走。
中間還從幾間店鋪中橫穿而過,繞過街道路口。
省去撞見滿大街那些兵丁的目光。
很快便到了一間青磚牆壁的小樓門前。
“大爺,這裡就是徐家了……”
二毛指著一扇緊閉的木門道。
“叫門。”羅橫點了點頭。
二毛不敢磨嘰,上前扣響門環。
片刻後,門內傳出一聲問候:“是哪個?有麼事喳?”
一口濃重的方言,令羅橫有些蹙眉。
咯吱!
木門從內拉開。
一名頗為富態的老太太,從門內露出腦袋。
羅橫和善一笑:“大娘,我找徐班頭有點事情,不知他可在家?”
老太聽說是找兒子的。
搖頭道:“他當差去了,你要找他,去衙門裡找去……”
說著便想關門。
羅橫一伸手,抵住門板。
老太太麵色一變。
徐家是世代祖傳的胥吏。
到徐百九這一代,謀了個皂班的班頭差事。
在外麵查案,可得罪過不少人。
還以為今日是有被徐百九得罪的仇家上門。
本能便雙手抵住門板,張口便要喊叫。
羅橫手上的力氣,又豈是一個老太太能抵住的?
隻微微用力,便強行打開了門。
不等老太太叫喊出口。
一指便點在其後脖頸上。
老太太身體一軟,直接暈倒在地。
門邊的二毛見此,扭頭就想逃跑。
羅橫一探手,揪住這家夥的脖子,直接拽入屋內。
嘭!
木門重新關上。
屋內,二毛瑟瑟發抖。
羅橫皺眉吩咐:“將人扶起來,進去……”
二毛哪敢再說其他?
連忙上前攙起徐老太太。
剛一進門,跟在後方的羅橫便是一抬手。
在二毛的後腦上輕輕一點。
二毛應聲而倒。
羅橫探手接過毛老太太……
安慶府衙自撚軍與發匪作亂之後,已經很多年沒有這麼熱鬨過了。
駐紮安慶周邊,水師營,新軍營,綠營,還有一標自撚軍招安收編而來的雜牌軍營。
幾乎所有營地中層以上的軍官。
此時都已經聚集到府衙內。
大門外進進出出的軍方將領,更是絡繹不絕。
像徐百九這樣的小小班頭。
半日裡在衙門裡,連處站立的地方都沒有。
正與幾名兄弟,在衙門外不遠處,尋了處街邊的麵攤坐著。
“徐頭,你說那絞發魔頭羅橫,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為啥要跟咱們的辮子過不去?”
幾人之間的話題,自是離不開今日發生這些亂子的主因。
徐百九沒好氣的瞅了眼這名下屬。
淡淡道:“羅橫?興許你還見過呢。”
這名下屬怔了怔,正想再問。
卻見徐百九目光微凝,看向大門口。
眾人好奇,扭頭看過去。
卻見一名看起來隻八九歲的乞兒,正小跑著過來。
眾人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
便已到了桌邊,對著徐百九就是一個打躬。
“徐爺,有人叫我把這個給你,說是你家中有事,要你儘快回去一趟……”
徐百九看向小乞丐手中之物。
目光一凝。
隻見臟兮兮的掌心中,正躺著一枚桃木的舊簪子。
上麵刻著兩朵梅花,徐百九一眼便認出,正是自己親手給老娘製作的飾品。
抬頭看向小乞丐:“這個誰給你的?”
小乞丐道:“是一個高個頭的大爺,給了一塊洋元,讓小的將這個送過來……”
徐百九麵色陰沉:“他說什麼了沒有?”
“那位大爺說,隻要小人將這個送給徐爺,讓徐爺回家一趟,其他都沒說。”
“徐頭?是不是有哪個不開眼的,尋到家裡了?兄弟們這就過去……”
說著,同桌的幾名差役,紛紛起身。
似他們這樣,在街麵上拿人捉凶。
遇到被人報複到家中的事情,從前也有過。
所以大家很快便想到這方麵。
徐百九眼神變幻,嘴角忽然露出個微笑。
衝眾人搖頭道:“你們安心坐著,這簪子是我做給鄰居一個小孩的,那孩子頑皮的很,興許就是在胡鬨。
“我先回去看看情況……”
眾人有些狐疑。
不過徐百九既然這麼說了。
大家也不好再說什麼。
徐百九起身,向著家中方向而去。
剛剛轉過一道路口,麵色立即冷了下來。
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
腳下的步伐也快了數分。
片刻之後。
縱陽門市場外。
木門發出咯吱一聲,被人大力推開。
徐百九抬眼便見羅橫大馬金刀,坐在自家的正廳上。
“羅橫,你將我娘如何了?”
徐百九大口的喘著氣,這一路上,他幾乎是奔跑回來的。
身上還有沒解開的劇毒,隻靠著金針壓製。
徐百九一身功夫,本就發揮不出五成。
此時劇烈的運動,使他的麵色漲紅。
額頭之上,都被汗水打濕。
羅橫輕笑:“彆緊張,你娘沒事,老人家精力不濟,睡著了而已……”
徐百九哪裡肯聽羅橫胡扯?
急步上前,發現老娘正坐在椅子上,腦袋耷拉下來。
連忙上前查看情況。
好在胸口還有起伏氣息。
徐百九很快確定,老娘並無大礙,這才稍稍放心……
“你想做什麼?”
“沒什麼,不要急,請坐吧,咱們慢慢談……”
羅橫好整以暇的攤手邀請。
徐百九麵色數變。
遲疑著坐在老娘身邊的一把椅子上。
羅橫輕笑開口:“找你幫個忙,找個身上帶著槍傷的老叫花子。
“看麵相大概五十來歲,一臉邋遢……”
“你說的是八府巡案蘇燦蘇大人吧?”
不等羅橫說完,徐百九開口打斷道。
羅橫怔了怔,笑道:“哦?你都知道?那正好了,知道他在哪不?”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你可以不幫這個忙,不過那樣咱倆可是做不成朋友了!”
羅橫雙眼微眯。
輕輕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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