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因為在他們眼裡根本就沒有把大牛的媽媽當人。
他們隻是把她當做一個生育的機器罷了。
“行了媽，彆在孩子跟前兒說這些。”
大牛奶奶看了大牛一眼，閉上了嘴巴。
大牛忍不住問道：“奶奶，給我媽媽送早飯了嗎？”
他奶奶頓時臉色一沉，說：“你老想著那個瘋女人乾嘛？你想著她是你媽，她想著你嗎？”
“我媽媽當然想著我了！她……”
說到這裡，大牛又趕緊閉上了嘴巴。
他可不能把昨天晚上他聽到媽媽說要把他帶走的事情給說出來。
“她什麼啊？”大牛奶奶一邊夾鹹菜，一邊漫不經心地問。
“我媽媽以前對我很好的，還給我講故事，教我認字呢。”大牛及時找補回來。
幸好，他奶奶和爸爸都沒有懷疑。
畢竟他就是個小孩子。
誰也不會多想什麼。
“哼，你咋不想想她打你罵你的時候？”大牛爸爸冷笑著說。
大牛低著頭，不說話了。
剛剛他奶奶給他剝的雞蛋，他也沒有吃。
“大牛，你的雞蛋咋不吃？”
“我一會兒再吃。”
他想著，一會兒偷偷送給媽媽去。
吃完早飯之後，大牛爸爸出門了。
大牛奶奶罵罵咧咧地洗了兩件衣服之後，就到鄰居家嘮嗑去了。
大牛瞅準機會，拿碗裝著雞蛋，偷偷溜進了柴房裡。
他剛一進去，就看到他媽媽正坐在炕上，抱著雙腿發呆。
“媽媽？”大牛小心翼翼地叫了她一聲。
她媽媽有的時候，傻病犯起來，是誰也不認的，而且特彆嚇人。
所以大牛心裡難免會有點害怕。
聽到他的聲音，大牛媽媽慢慢地轉過頭來，看著他。
看到他的臉時，他媽媽的眼神似乎亮了亮。
“大……牛？”
“媽媽，是我呀。”大牛有點開心，他媽媽已經好久都沒有這樣喊過他了。
大牛媽媽對他招招手：“過來。”
大牛走過去。
他發現，他媽媽似乎和前段時間不一樣了。
好像沒有了那種瘋傻的感覺。
“媽媽，你吃，吃雞蛋。”
大牛說著，把碗伸到了他媽媽麵前。
大牛媽媽看著碗裡的雞蛋，眼眶有些濕潤了。
“媽媽不吃，你吃吧。”
“媽媽吃。”
大牛堅持說，還把碗塞進了他媽媽手裡。
“吃雞蛋的事情先放一放，大牛，我記得，昨天晚上有人到我這裡來了。”
“嗯！”大牛點頭，“一個特彆好心的姐姐，來給你治病了，媽媽。”
“特彆好心的姐姐……”大牛媽媽呢喃著。
她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夢。
夢見她十幾年沒見的妹妹來了。
現在看來，那可能不是夢。
但，那個人，好像也不是她妹妹，隻是和她妹妹長得有點像。
那個人竟然會來給她治病，那就說明，那個人一定是一個善良的好人，那麼，她是不是有那麼一點點機會，可以逃出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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