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差役眼看鬱然家這邊的院子火光越來越大,心頭也是一緊,車隊還沒走完,若是引來村民就麻煩了。決定一不做二不休,今日無論如何都要把這些稻種運出去,不然如何向知縣大人交代?
他眼底眸光閃過一抹殺意,集結其餘官兵吩咐:“速戰速決,一個活口都不留!”
王差役聽他這話,嚇得大冬月的夜裡出了一身冷汗,背上汗涔涔的隻把他的衣衫都打濕了。
這是在殺人啊!
他睜大了眼睛,結結巴巴看向李差役,“李兄....這.....這......”
“你去,帶他們儘快離開這裡!”
李差役眼看一半的人都來這邊了,車隊那頭還得要有個人看著,便把王差役支開。
王差役早就嚇破膽,不敢多問,掉頭就去倉庫那邊監督車隊運糧。
李差役已經認出對抗的人有袁三刀,目露凶光惡狠狠道:“袁三刀,這是大人的命令,你這是公然和官府作對,找死!”
說著他一劍就向袁三刀胸口刺去。
他是知縣為了培養自己的勢力新招收進縣衙的,和袁三刀沒什麼交情,自然也沒有什麼同僚之情,出手又快又狠,招招都是直攻袁三刀的要害。
“你們這種作為,和盜匪有什麼區彆?再過不久村民會趕過來,此事必定不會善了,勸你早收手,否則不會有好下場。”
袁三刀提了十二分的小心應對,還不忘譏諷李差役。
“死到臨頭了還在妖言惑眾!”李差役冷哼一聲,絲毫沒聽進去,使了一個虛招刺向袁三刀的腹部。
“三哥小心!”
彭五眼看袁三刀要被李差役刺中,嚇得把手中的大刀扔出去,替他擋了李差役手中的殺招。
袁三刀這才險險躲過。
“保護鬱夫人。”
袁三刀斜眼看到鄒玉燕嚇得不知道躲,忙命令離她近的彭五保護她。
“放心。”
彭五拉著鄒玉燕邊抵擋邊退出包圍圈,把她推進屋裡,急聲道:“快進去躲起來。”接著又轉身出來幫袁三刀。
可到底袁三刀和彭五加上帶來的兩個兄弟,隻有四人,如何能抵擋得過裝備精良的十幾名官兵?很快幾人身上都不同程度受傷。
擔心村民起來鬨出更大動靜,李差役一心隻想速戰速決,發狠了命令:“一個不留,誰殺了他們,大人重重有賞!”
官兵們受到鼓舞,又是一輪更猛烈的攻擊。
彭五握刀的手被官兵砍了一條深可見骨的傷口,手中的刀脫手飛了出去,眼看官兵的第二刀就要砍下來,袁三刀忙抵擋著來到他身邊,替他擋下致命的一刀,“怎麼樣,還能支撐嗎?”
“死不了,他娘的,這夥人真給三哥丟臉。”彭五疼得齜牙咧嘴,還是氣不過大罵出口。
袁三刀看他還能罵人,心也放了一半,專心應敵。他自己身上也已經受傷,鮮血把他的衣衫都染紅了。
外頭刀光劍影,屋裡鬱青和小豆豆嚇得瑟瑟發抖,小魚兒此時也終於反映過來,明白她們如今處境危險,小身子往鬱青身邊挪了挪。
被顫抖的鬱青攬在懷裡。
鄒玉燕借著火光終於摸到鬱夫人和鬱青藏身的房間,她先看到鬱夫人,便出聲問:“娘,豆豆呢?”
“娘,我在這兒。”
小豆豆看到自家娘親回來,忙起身跑過來抱住她。
鬱夫人看她隻一個人,急得過來扶住她,“玉燕,然兒呢?”
鄒玉燕雖然害怕,但到底還沒有失了理智,顫抖著把外頭發生的事告訴鬱夫人:“二妹妹去找殿下幫忙,外頭官兵和二妹妹的朋友打起來了。”
鬱夫人聽到鬱然去找慕雲淵,心中的石頭這才放下。
雖心中有疑惑,但此時顯然不是問這個的時候,她拉著鄒玉燕躲在角落,這才小聲問:“外頭怎麼樣了?”
“官兵人太多,我擔心二妹妹的朋友支撐不住。”鄒玉燕咽了咽口水,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她們幾個女人,老的小的,沒一個能幫上忙的。
鬱夫人此時心又提了起來,擔心官兵殺紅眼會進來把她們都殺了。屋裡還有幾個孩子,不能坐以待斃。
“不行,得叫醒村民們來幫忙。”
她起身去打開窗戶,吩咐鄒玉燕:“你帶她們跑出去藏好,我去叫人。”
屋裡已經不安全了,若是官兵真的殺進來,隻怕把她們一鍋給端了。
鄒玉燕忙把小豆豆托出窗外,等她安全落地,又把小魚兒托出去,接著是鬱青。等到把三個孩子都送出去了,忙去拉鬱夫人:“娘跟我們一起出去。”
“彆管我,她們就交給你了。咱們分開行動。”
鬱夫人眼看幾個孩子暫時還安全,不顧鄒玉燕挽留,從暗處的牆根出了房門,偷跑到廚房取了家裡做飯的大鐵鍋,用木棍使勁兒敲著鐵鍋大喊:“抓賊啦!有賊人!”
村民被她這一陣敲打吵醒,大家聽到有賊人,翻身就抄起家中的柴刀鋤頭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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