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小魚兒哭得如此傷心,慕雲淵心疼得伸出手去想替她擦淚,卻讓鬱然側身躲過,儼然一副要和他劃清界限的態度。
慕雲淵眸色漸冷,心中從未有過的失落和憋屈,忍不住自嘲一笑:“你還真是就剩一張嘴了,本王若真想娶彆人,還真用不著如此大費周章。但凡你有一點在乎,便不會這麼說。
本王知道你不願意,但你大可不必給我捏造一個不存在的人出來。先前是我一廂情願,往後不會了。”
鬱然心中堵得慌,可麵對他冷淡的目光,卻突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便選擇了沉默。
慕雲淵看在眼裡,心中更是酸澀氣悶。他何曾如此受挫?卻一而再,再而三在同一個女人這裡撞了南牆。
可此刻心中卻還在期待她能說一句話,哪怕為自己辯解一二也可以。
可惜終究還是他想要太多了。
隻是小魚兒到底是他的骨肉,他如何忍心讓她沒有爹爹?
便是她不願意嫁他,他也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孩子認彆人做父。在這一點上,她倒是和他出奇的一致。
他微眯了眼眸,眼中難掩失望,冷聲道:“也請你記住,小魚兒是我的骨肉,有我在一日,便不會讓她流落在外認彆人做爹爹。”
鬱然不接話,心中竟是覺得好受了些。
她微垂眸,長睫遮去眼底的情緒。
此刻她被自己這莫名其妙翻來覆去的心情弄得有些慌,根本不願去深想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小魚兒原本還眼淚汪汪,卻似乎捕捉到了關鍵的信息。
眼中淚水縮了回去,濡濕的大眼睛眨也不眨,歪頭打量生氣的爹爹和娘親。
“小魚兒是我的骨肉”,是什麼意思?
可兩人卻都沉默了。
慕雲淵看她長眼睫被淚水打濕,心中疼惜,可眼前女人方才拒絕的態度徹底傷了他,隻得隔著一人的距離安慰小魚兒:“乖,彆哭。你永遠是爹爹的掌上明珠,明日下學,爹爹來接你去練防身術。”
慕雲淵說完,深深看了一眼連正眼都不看他的鬱然,卻仍是得不到她的任何回應,他唇角掠過一抹冷意,眼底眸光深沉,轉身頭也不回出了小院。
小魚兒看自家娘親不說話,也不敢惹娘親不快,卻忍不住眼巴巴看著慕雲淵離開的方向,遲遲沒有收回目光。
鬱然看在眼裡,心中也不是滋味,抱著她悶聲問:“寶寶很喜歡他,是嗎?”
小魚兒低下頭去,絞著小手肉道:“寶寶想爹爹.....恩公如果是寶寶的爹爹就好了。”
鬱然揉了揉她的小肉臉,卻不知如何回應她的話。
她不禁也在問自己,到底在計較什麼?
為什麼聽到慕雲淵要納妃會如此失態?她以為自己是個瀟灑的人,也不願和這個時代的女子一樣,被束縛在後宅。因此對於慕雲淵的求婚,她隻想到自己的不願意,卻從未認真審視自己的心。
也許,她比想象中還喜歡慕雲淵?
她甩甩頭,不願細想。
小魚兒被自家娘親抱在懷裡,小小腦袋還是想不明白什麼是“骨肉”,卻又明顯感覺到自家娘親不開心。
她小胖手樓主鬱然的脖子,小腦瓜往她側臉蹭了蹭,乖巧的沒有拿這個問題來煩她。
“殿下這是走了嗎?怎麼不請他進來坐坐?”
鬱夫人一直在作坊裡忙碌,並不知道院子裡發生的事,隻看到慕雲淵離去的背影,倒怪鬱然沒有儘地主之誼請他進屋喝茶。
她如今越來越喜歡慕雲淵,這些天她也瞧在眼裡,他對鬱然和小魚兒是真的十足的耐心和愛護。
鬱然卻是苦笑:“他以後不會再來了。”
鬱夫人詫異,又看到小魚兒眼眶紅紅的,忙抱過她替她擦淚:“小魚兒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誰欺負我家小魚兒?”
小魚兒扁著嘴,她今天一天悲喜交加,寶寶心好累。
靠在鬱夫人懷裡,她瞥了一眼自家娘親,湊到鬱夫人耳邊小聲告密:“爹爹和娘親都生氣了。”
鬱夫人怔住,爹爹?
小魚兒還惦記著慕雲淵說的“骨肉”二字,悄悄問鬱夫人:“外祖母,什麼是骨肉?”
鬱夫人更加詫異,方才兩人發生了什麼?鬱然臉色不好,便是為了這個嗎?有些遲疑看向鬼精靈怪的小崽子,“誰跟小魚兒說的這話?”
小魚兒眨眨眼,“是爹爹說的。”
“好了寶寶,娘帶你去沐浴,再換身乾淨的衣裳。”
小魚兒今天練功,身上想來出了汗,如今天氣冷,慕雲淵沒給她換衣裳。
鬱然心中煩悶,暫時還不知道要怎麼跟小魚兒解釋,也沒心情跟鬱夫人說太多。
“哦....”
小魚兒有點失望,但知道娘親不開心,便乖巧的不再問,乖乖跟鬱然去了淨房。
鬱夫人看鬱然提不起精神來,心中不免擔憂。
卻讓不小心聽到兩人談話的鄒玉燕勸道:“我瞧二妹妹自從來了西溪村,越來越有自己的主意,這是好事。她如今既已決定,想來是經過深思熟慮,娘倒不必擔憂。”
鬱夫人張了張嘴,到底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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