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夫人雖說平日裡極少拿婆婆的款兒來約束鄒玉燕,對鄒玉燕也寬容寵愛,但鄒玉燕這話確實過分。
她忍不住端正了臉色,沉聲道:“玉燕,我知道春兒的離去對你來說是很難接受的事,可你也不能這麼說你妹妹。然兒便是嫁了人,便是日後生兒育女年過半百,她也是我的女兒,也是鬱家出去的姑奶奶。”
鄒玉燕撇過臉,即便心中有些後悔這麼說,但想到鬱春時是被慕雲淵害死的,她就無法原諒慕雲淵,連帶也遷怒了即將要嫁給慕雲淵的鬱然。
先前是不想撕破臉,如今既然這樣,她也不想再裝了。
嘴角向上扯出一個不滿的弧,她沒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這個家隻有她還記著鬱春時,其他人指望不上。
她雖儘力維持對鬱夫人的尊重,但聲音還是有些冷,“娘若是真心想著春哥,就不會任由仇人來家裡,還對他如此殷勤。”
鬱然知道,目前這樣的情況,誰都無法說服誰。
這件事隻有一個解決的辦法,那就是慕雲淵。
“既然嫂子認定了是慕雲淵害了爹和哥哥,明日天亮了我就讓人去請他來,咱們當著他的麵問清楚。”
鄒玉燕聞言,眼底閃過一絲慌張。不說彆的,她打心底裡是害怕慕雲淵的。
且他若是不肯承認呢?她能拿他怎麼辦?
她眼神閃躲,有些猶豫:“他是攝政王,若他不認,誰還能拿他怎麼樣?”
鬱然突然對她無語,慕雲淵的話不信,寧願相信給她信息的人?
她搖搖頭,頭一次覺得跟她溝通有點困難,“嫂子隻相信你想相信的,可你以為這就是真相嗎?”
鄒玉燕低下頭不說話。
鬱然冷笑:“總要多方對證,也請嫂子明日把你的信息來源說清楚。”她是真的想知道,這背後之人如此挑唆,到底想要乾嘛。
鬱夫人思來想去,覺得這是最好的辦法,點頭答應:“便這麼定吧,明日等懷璟來問清楚。”
她到底還是一家之長,有她一錘定音,鄒玉燕到底沒再說什麼。
眼看夜色已深,謝鬆岩的事已經理清楚了來龍去脈,鬱夫人方才哭了一場,想起逝去的丈夫和兒子,隻覺得心痛難忍,揉了揉太陽穴,歎息一聲:“你也累了,早點回去歇息吧。”
“王嬤嬤,麻煩你送少夫人回去。”
王嬤嬤在鬱家多年,眼看好好的一家人如今弄成這樣,心中也是唏噓。答應一聲,到底不放心鬱夫人,走之前便勸她:“夫人也彆多想,事情總會有水落石出的那天,您保重身子要緊。”
“我知道,去吧,你也累了,送完玉燕便也回去歇息吧。”鬱夫人勉強扯出一個笑,擺擺手讓她也回去休息。
鄒玉燕雖遷怒鬱然,但對鬱夫人,她不敢不敬。走之前,她福身行了一禮,哽咽道:“我不是有意傷娘的心,還請娘保重身體。”
“去吧。”
鬱夫人擺擺手,顯然不想再提了。
鄒玉燕跟著王嬤嬤一步三回頭,終於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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