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還有什麼想說的?”
慕雲淵現身慶雲殿,在她身後十步遠的距離站定,漠然看著她的背影問。
太後站在梅樹旁,沒有回頭,輕聲道:“你來了。”
她重新收拾了一番,臉上略施粉黛,已沒有先前那般憔悴。
慕雲淵沒有接話,靜靜等她說下去。
太後緩緩問:“你也知道阿現是先帝的血脈,是不是?”
慕雲淵聲音清冷,不容置疑:“他是不是先帝血脈,都無法撼動陛下如今在朝中的地位。任何想利用他做文章阻礙陛下的,本王都不會答應。”
太後轉過身,眼底閃過一絲瘋狂:“你說謊!你就是怕了!”
慕雲淵唇角逸出一抹冷笑:“你們把那位宮女殺了,死無對證,也不知是誰怕了。”
這話顯然戳到太後痛處,她神情激動,音調拔高“你明知道他是先帝血脈,卻不承認他的身份,對得起先帝嗎?”
慕雲淵神情冷硬,無視她激動扭曲的臉:“那是我和先帝之間的事,跟外人無關。”
“你說我是外人?”
太後微怔,隨後輕笑:“我是先帝發妻,從潛邸便已追隨先帝,你才是那個外人!”
慕雲淵勾唇漠然輕笑:“若你一心一意追隨先帝,便應該知道,陛下才是先帝寄以厚望的繼承人選。你為了殷家,這些年做的哪一事對得起先帝?”
太後神情激動,姣好容顏因為憤怒而漲紅:“你胡說!是你!是你一手遮天,妄圖掌控朝政,一步一步把陛下培養成為你的手中的傀儡,陛下忤逆哀家這位母親,竟把你的話當成聖旨,若先帝還在,定要治你的罪!”
慕雲淵微眯了眼眸,麵對她瘋狂扭曲的臉,眼底閃過不耐。
執迷不悔,是因為無法接受自己的失敗。
顛倒黑白,是為了掩飾曾經的罪行。
她到底為哪般,恐怕隻有自己知道
但已經不重要了。
看在先帝的份上,他留她一個體麵。
“你究竟想要什麼,你心裡清楚。殷浩一人就能貪掉半個國庫,殷錦豐手中握有十萬私兵,你覺得先帝若在,會放過你殷家嗎?”
太後身子微微一震,不願接受他的話,搖頭嗬斥:“你胡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如今你攝政王一手遮天,想給誰安罪名全憑你一張嘴!”
慕雲淵冷笑一聲,已經沒有耐心再聽她胡言亂語,“本王還留殷錦豐一命,太後若是不信,我可以讓刑部公開審理,屆時太後可去旁聽。”
太後表情微滯,竟沒想到殷錦豐還沒死,不是說殷家男丁已經斬首了嗎?
慕雲淵說完轉身,走了幾步停下來,緩緩道:“太後若想安享晚年,便該清楚,殿下隻是年紀小,並不代表他什麼都不知道。”
太後不甘,在他身後喊道:“慕雲淵!你答應先帝要護我周全,如今你這麼做算什麼?”
慕雲淵頭也不回,徑直出了慶雲殿。
解決掉了殷家這個麻煩,變相軟禁慕承現這個身份不明的皇子,太後也翻不起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