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程烈和陳應物:“今日由程大人和陳大人負責給諸位講解。若是不明白的,你們可以請教百姓。”
程烈和陳應物兩人麵色微滯,他們就前天聽宋大哥提起過,這兩天陸續請教了鬱然,可......如今仍是一知半解,遠不到可以給眾位農事官講解的地步。
誰知......
慕雲淵看兩人麵有難色,便問:“兩位大人有什麼為難?”
程烈硬著頭皮道:“稟攝政王,下官....也是一知半解,隻怕無法跟諸位大人解釋清楚。”
慕雲淵目光略過他,掃了一眼眾位農事官,道:“本王聽聞,前些日子有人說種稻容易,來這地裡,是大材小用,不知這位大人可在?”
程烈聽了攝政王話裡的意思,才稍稍鬆了口氣,瞥了陳應物一眼,看到他的肩膀也鬆了下來。
兩人總算明白攝政王想乾嘛了。
攝政王這是給鬱大人出氣呢。
慕雲淵話音剛落,眾人的目光便都看向張文重。
“是......是.....下官。”
張文重早嚇得出了一身冷汗,戰戰兢兢站出來,哪裡還有那天挑刺時的氣勢?
他還不算太笨,忙解釋:“是....是下官....妄言,施.....施了幾....天肥,下官.....已明白.....種稻....實屬不易......百姓.....也....很辛苦。”
他這句話倒也不算是謊話,全因為自己誇了海口,又愛麵子,讓鬱然拿捏了。
隻要他表現出不想乾,鬱然就笑盈盈問他,文人比起農夫,會不會種稻,他每次都漲紅了臉,灰溜溜扛起糞肥去田裡。
幾天下來,倒奇跡般沒有臨陣脫逃。也給大家增添了許多樂趣。
鬱然看他就是一張嘴愛誇大,也不算是壞人,便出言替他解圍:“張大人先前沒種過地,如今親身體驗,才知道一餐一飯皆是農人汗水,日後回去,定會用所學知識,造福梁縣百姓,你說是不是,張大人?”
張文重原先覺得鬱然是女子,看不起她,如今看她站出來為他說話,感動得就差要跪下磕頭叫一聲娘了。
忙不迭點頭,仿佛有了活氣,突然就不結巴了:“鬱大人說的是,是下官狂妄,不知農人疾苦,還請攝政王恕罪,以後下官定不敢再輕視任何人。”
慕雲淵麵無表情站著,也沒叫他起身。
鬱然扯了扯他的衣袖,讓他少嚇人。
農事官因為官職低,不需要參加科考,隻需要識字,便可以勝任。
大多農事官都是來自底層老百姓,他們有些也是農夫的孩子,因此為人謙虛,對種稻也頗有經驗,個彆人有官僚病,不代表所有農事官都是。
慕雲淵俯身看了她一眼,見她皺眉搖搖頭,他頓了頓,這才說:“既已知錯,本王便不再追究。希望諸位學好高產水稻種植方法,日後回去傳授給更多的百姓。”
“是!”眾人齊聲答應。
此時太陽已經高高升起,到了趕花的時刻,鬱然便領著眾位農事官,隨著工人的操作進行講解。
程烈第一次見到手動給稻花授粉,趕緊把所見記在隨身的手記上。
原本鬱然身上就不太爽利,如今讓高懸的太陽當空一照,隻覺得偷眼昏花,她身子一軟,眼看就要栽倒在田裡,幸得慕雲淵跟在身邊,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慕雲淵臉色驚變,驚呼出聲,聲音都帶著顫音:“然兒?”
“鬱大人?”
眾人也嚇了一跳,下意識便要圍過來看個究竟才放心。
“讓開!”
“慕劍!”
慕雲淵一臉著急,喝退想要圍上來的人群,抱起鬱然的同時喚來慕劍。
“殿下先送王妃回去,屬下這就去請崔大夫!”
慕劍知道事情緊急,人已經跑出了幾丈遠,邊跑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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