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生日
為了應對即將到來的期中考試，即使感覺積累也算足夠，蘇杭回到河元，還是重新開始了每天5點鐘起床深夜才會睡下的作息時間。不過，時間還是不夠用。
主要是其他事情太多。
就說剛剛過去的周末，三天六頓飯，蘇杭隻有兩次早餐是在家裡，其他幾次，要麼活動，要麼飯局。
畢竟某個讓小城很是驕傲的少年作家終於返回，來自全國各地調研‘送戲下鄉’的團隊也還在不斷到來，又是休息日，稀罕也罷，獻寶也罷，大家都想見見。
另外，桑河酒業的事情，征文活動的事情，博藝那邊的事情，一個個也都要理會。
周六那天，甚至還有蘇杭母親所在的紡織廠領導找上門，想讓蘇杭去他們廠裡看看，出出主意，希望能讓廠子起死回生。
事後才知道，已經不是第一次，之前母親都是婉拒。
蘇杭聽完來意，也隻能拒絕。
河元紡織廠的問題，一方麵是大環境不好，另一方麵，蘇杭也真是一竅不通。
不敢亂說。
“那就多喊幾個，咱們班這麼多人呢。”
確認幾句，蘇杭頓時很替同桌高興：“看來有門兒啊。”
還再次拿出一包瓜子：“這次是西瓜子呢，小杭，你嘗嘗，挺貴的，我卻是嗑不動了。”
“去吧去吧，彆讓自己不合群，”蘇杭說著，又笑：“這次可是我花的錢啊，你不去吃回來點，咱們就更虧了。”
“嗯。”
蘇杭接過，入手絲滑：“這是……絲綢？”
特彆還是河元這邊。
大家一番搬桌騰椅，直到放學時間，才算搞定。
蘇杭也沒辦法。
甘奶奶已經提前返回，見兩人買的東西有些多，又難免念叨幾句。
張溢和甘欣還等在身旁。
divcass=”ntentadv”三人騎車來到建設路與工業路交叉的十字路口，說過幾句，張溢先離開，蘇杭與甘欣卻是向北，走了一小段路，就來到一個蛋糕店門前。
蘇杭有些懷疑，舉著手電筒上前，特意看了眼自己那輛藍色飛鴿。
甘奶奶搖頭：“不小了，我們那時候，她這麼大，孩子都好幾個了。”
轉眼來到10月31日，星期二，農曆的九月初八。
還包括即將拿下的嵩林酒業一係列相關。
甘奶奶聽一對小兒女說著這些，帶笑開口：“小杭，就留下吧，這妮子為了今晚，已經準備好幾天了。”
甘奶奶很古典：“那就先圓了房，孩子晚幾年再要。”
“你終於注意到了，”賀鑫磊簡直要哭的模樣，隨即又朝前麵示意，低聲道：“徐小麥幫我介紹了一個方子，效果不錯，你知道的，她爸是醫生。”
“嗯。”
蘇杭聽著一旁同桌的古怪語氣，扭頭看了眼，又看了眼，才發現：“你青春痘好像少了啊？”
都被某個妮子截了。
“是啊，能掙幾個是幾個，瓜子廠的小羅是個好人，不嫌棄我們，這次說孫女生日，還特意給了我一包好瓜子，”甘奶奶說著，看了眼進來端了碗又出去的孫女，又道：“小欣啊，我就不管了，以後都是你的。”
兩人出門。
這種事不是第一次發生，賀鑫磊也沒有再解釋後續，而是好奇問道：“你做什麼去了？”
嗯嗯怪很坦誠：“嗯。”
我這是生活在什麼年代啊？
蘇杭知道某些事情玄之又玄，老人已經說沒大事了，也就不再深究。
還有貸款入股桑河酒業的事情。
“我也是想試試自己的能力啊，”賀鑫磊搖著頭：“事實證明，沒那能力。”
隨後少女自己也洗了腳，再次出去收拾一番，回來時，手裡多了一疊白絹，還直接遞到蘇杭麵前：“奶奶給的。”
付了錢，出門，捧著蛋糕的甘欣完全沒再理路旁自己的自行車，直接湊到男孩車旁，一副要坐上來的模樣。
期中考試的前一天。
來到隻是用粗布簾子隔開的西屋。
長壽麵。
沒提甘欣。
甘奶奶觀察片刻，很快又露出微笑，還拉過蘇杭一隻手，輕輕在他掌心拍了拍：“沒事，沒大事，你啊，到底是少年人，也該多經曆一些。”
臉皮厚。
按著少年在鋪了粗布格紋床單的小床上坐下，甘欣又出去，片刻後端了一盆熱水過來。
說著還伸手過來。
兩人說著話，甘奶奶本來隻是隨意望著眼前少年，不過，因為湊近了，仔細打量，不由眯起了眼睛，笑容也收斂起來。
賀鑫磊立刻點頭：“嗯，她自己說的。”
蘇杭下意識謙虛：“其實就那樣。”
點上蠟燭。
太沒尺度了！
給家裡打了電話，再次回來，甘奶奶已經回了東邊裡屋，連之前纏著自己的小狸都好像知道要發生什麼，識趣地消失不見。
繼續聊了一會兒，甘欣收拾完進屋，蘇杭從背包裡掏出另外一個盒子：“給，生日禮物……”說著已經起身：“等我走了再拆吧，看看會不會驚喜。”
甘欣輕輕搖頭，語氣也輕輕的：“我舍不得呢。”
畢竟是朋友妻，瓜田李下。
這是一節政治。
下好了，要分成兩碗，說自己不吃，蘇杭插手，分成了三碗。
甘欣卻是堅持。
蘇杭來到校門外的建設路上，第一時間打量四周，這兩天沒再碰到某個帶相機的皮夾克男子，不知道是不是已經離開。
下午上課前就被喊去開會，關於‘美麗河元’征文活動的最終名次和後續安排。
蘇杭故意感慨：“冤冤相報何時了啊。”
三人一起做晚飯。
今天是甘欣的生日。
甘欣點頭，怕少年不懂的模樣，還很認真地解釋：“這個……稍後要墊在身下。”
說完便走向後排。
陶暖瓷卻是道：“那我也不去了。”
“那也是你的。”
“你這……哪學來的？”
蘇杭覺得不能這麼慣著，又道：“我可以走回去，其實……也不算太遠。”
“是啊，”蘇杭道：“明天《河元日報》上會公布獲獎名單，周六還有個頒獎儀式。”
蘇杭坐在特意從商都趕來的譚豐振身邊，隻是旁聽，卻也浪費了一個多小時。
上周提起，市裡果然很樂意成人之美，何況蘇杭的那份版稅合約價值也足夠，因此特事特辦，貸款這兩天就會批下來。
蘇杭想起曾經一次，某個妮子說可以用彆的男人的錢來養自己，頓時覺得，自己剛剛的問題……
蘇杭想了下，說道：“你不是對武俠感興趣嗎，可以嘗試寫武俠小說。”
期中考試明天開始，高一是三天，高二和高三是兩天半，雖然考試之後能休息到下周一，蘇杭卻是一堆事情。
蘇杭想起第一天返校時賀鑫磊被陶暖瓷趕走卻是與徐小麥換了位置的細節，再看一旁同桌表情，笑著道：“我記得青春痘好像是激素分泌失調之類的原因引起的，最好的一個治療方法，你知道是什麼嗎？”
“交的是朋友，又不是號召力，你就問問，願意去的就去，不願意就算了，”蘇杭說著，想起來，又補充：“我個人讚助這次活動兩百塊，你來負責采購食材。”
隻好又點。
甘欣又給了三聲：“嗯嗯嗯。”
三人落座，名叫小狸的貓咪再次跳到蘇杭腿上，小小的堂屋，暖黃的燈光下，說著話，看著電視，一頓飯到了最後，蘇杭又打開了那個蛋糕。
陶暖瓷被少年話語裡的‘咱們’兩個字抓住，頓時點頭：“好吧。”
沒辦法。
糟粕！
剛坐下，賀鑫磊第一時間揭破謎底：“剛剛課間的時候，有女生來給你送情書，挺漂亮的一個小美女哦，應該是高一的。”
彆說要參加征文活動頒獎儀式的周六，就是周日，蘇杭也肯定去不了。
蘇杭呆了下，訥訥問道：“你……紮的？”
提前在這邊給女孩定了蛋糕，進門取時，之前就有疑惑的蛋糕店老板娘終於問出：“你是……蘇杭吧，嗯，參商？”
賀鑫磊立刻保證：“我一定。”
要安排考場，照例還是分為室內和室外兩部分。
第三節課是物理，到來的卻是班主任。
胡亂抬了抬手，蘇杭繼續掙紮：“那個……和家裡說過，今晚會回去的，晚了爸媽擔心。”
果然爆了。
事情說完，見蘇杭還在快速刷題，賀鑫磊表情有些扭捏，片刻後才又道：“蘇杭，最近……我是說，考試之後，咱們再出去野炊啊？”
甘奶奶點頭，又重複：“沒大事，不過，你也要記得，守住本心。”
高二以來，蘇杭在學校的時間不多，收到的情書卻不少。不過，能到他手上的，卻寥寥無幾。
剛剛說的征文活動頒獎儀式，蘇杭要參加。
被耍了！
賀鑫磊不是一個矯情的人，這次直接點頭：“好。”
“你的就留著吧，”蘇杭笑道：“不用和我客氣，又不是給你一個，算是咱們的班級活動，你稍後和薑堰也商量商量。”
“又變成‘嗯嗯怪’了？”
“我知道了，”丫頭紅著臉認真點頭，又立刻轉移話題：“蘇杭，周六的野炊，你真不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