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漫心底做出了一個決定。
全都沒用。
更關鍵在於,對於這一切,大家都束手無策。
事情發生之前,雖然央視的報道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但原本依舊有各地的調研團隊不斷到來。然而,當新聞爆出,本來已經確定的所有行程,很快全部取消,更是沒有了任何新的後續。
姚嵐還知道,她同樣也帶著的二班那邊,那個據說與蘇杭走得很近的名叫甘欣的姑娘,最近幾天,直接連假都沒請,說不來就不來了。
姚冉抽了抽鼻子:“姐,那……他現在在班裡嗎,我想去看看,安慰他一下?”
姚冉隨著姐姐一起轉向西邊甬道,嘴裡還是喃喃:“他們……怎麼能這樣啊?”
那個家夥倒黴了,大仇得報,他怎麼能不高興?
桑河酒業自顧不暇,兼並嵩林酒業的事情也被迫停止。
上月加印50萬冊,本來銷售形勢一片大好,隨著陸續又有各地經銷商要求補貨,百萬銷量在即,已經在醞釀慶功宴的鐘長林拍板,再次加印30萬冊。
然而,隨著少年作家的醜聞持續傳播,彆說剛剛印刷的新書無人問津,之前已經鋪開的書籍,也陸續被退了回來。
不僅如此,崔哥還特意教了他一些話術,讓他輕鬆逃過了盤問。
短暫尷尬,姚冉掃了眼周圍明顯已經不見的《青旭》,以及之前總是放在顯眼位置的《數不清的流年》,到底沒忍住,問道:“老板,都……都不賣了嗎?”
姚冉機械地搖頭,又點頭。
前幾天學校的盤問,如果不是崔哥提前想到,他可能就要露餡。畢竟按照自己當初的原話,他說自己被逼著選了文科,稍稍一對比,就能把範圍縮到最小。
胖老板搖頭,想想還是忍不住解釋:“本來還擺著呢,昨天下午有幾個小混混看到,圍在這裡罵我,隻能收起來了。姑娘,我其實覺得……那參商,沒那麼壞。”
姚冉沒說什麼,看看窗口前,沒尋到,目光轉向一旁,在左手邊不起眼位置找到了《商都晨報》,拿了一份,默默付了錢,在胖老板的疑惑中騎車離開。
三號樓隻有12個教室,高二增加到14個班,其中兩個文科班就挪到了一號主教學樓這邊。
兩個女孩默默聽了一會兒,又默默離開。
譚曉磊笑著點頭:“是啊,姚老師,我讀了文科,在14班。”
無論是《青旭》還是《商海》,短短這些日子,稍微有些名氣的作家都紛紛打電話過來,要求撤稿,或者取消合作。甚至一些不那麼知名的投稿作者,也聯係博藝,拒絕再在兩本雜誌上刊登作品。
結果是,不僅沒有反轉,今天最新的《商都晨報》上還又來一篇報道,說……說他竟然還調戲女老師。
路過胖老板的書報亭,姚冉想起來,停了車,走過去。
自己隻是個依靠書報亭養家糊口的普通人,什麼也做不了。
而且,還有些慶幸。
這還隻是三班。
隨著負麵輿論的持續發酵,無論是《數不清的流年》還是《青旭》,銷售都受到了嚴重影響,甚至,剛剛發展起來的《商海》,因為被競爭對手刻意渲染,同樣遭到了讀者的抵製。
深秋的北方小城,今天本是陽光明媚的一天,城市的氣息,因為近期某個少年作家的一連串‘醜聞’,卻顯得有些壓抑。
文理是學生自己的選擇,姚嵐問了句,覺得譚曉磊那麼好的成績,讀文科有些可惜,倒也沒有多想,招呼幾句,帶著妹妹繼續往食堂而去。
剛剛隱隱聽到。
與之前的英語老師錯身而過,譚曉磊繼續去往廁所,整個人都帶著一種要飄起來的昂揚。
迎來的,隻是周圍一片媒體狂歡。
姚冉聽姐姐這麼說,想到校門外的記者,立刻拉上姚嵐:“走,我們出去。”
divcass=”ntentadv”姚嵐被拉得一個趔趄,扶住妹妹自行車才站好,問道:“做什麼啊?”
正吃麵條的胖老板見有客人來,連忙放下碗起身,發現是過往一段時間經常光顧的某個小圓臉姑娘,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該澄清的澄清了,該反駁的反駁了,甚至,該報警的,該起訴的,類似激烈手段,也都已經在做。
恰好遇到了一場小小的騷亂,幾個拿相機的記者追著一個推自行車的老人,大聲地詢問著什麼,老人一臉憤怒地斥責,卻沒什麼用,隻能在湊過來的學校保安護持下匆匆進入校門。
工業路,午飯時分的寥落街道上。
河元。
不過,隨後的很多事情,讓姚冉逐漸改變了對蘇杭的看法,為此還又追問過姐姐幾次,姐姐雖然不耐煩,卻也說過,其實……並沒有什麼過分的事情。
姚嵐其實也已經知道了今天《商都晨報》上的又一篇報道,看到姚冉朝自己展示的報紙,還有自家妹妹紅紅的眼眶,再想想某個少年最近的遭遇,她骨子裡和妹妹一樣,也是很善良的人,立刻搖頭:“都是胡說的,我那天,嗯……根本沒被氣哭,而且,其實也是我先看向他,不小心對視的時間長了些,並不是他故意盯著我。”
今天早上,博藝還再次被債主堵門。
姚冉看過去,是之前高一三班的譚曉磊,學習很好,人也禮貌,不過,見到對方,她卻有些意外:“譚曉磊,你……在這邊?”
姚冉沒想到同樣認識的那位外表風韻內裡對學生卻很凶的女副校長,竟然也有被氣哭的一天,一時間有些訥訥:“怎麼……這樣啊?”
或許會反轉呢?
老人是在替某個少年辯解。
姚冉午前因為偶然看到今天的《商都晨報》,直接沒了食欲,還請了假,打算趕往二中找自己姐姐。
停下車子站在路邊的姚冉認識那個老人,是二中的校長,俞仲懷。
還有幸災樂禍。
姚冉說明來意,保安也沒有放人,跑去通知,過了好一會兒,姚嵐才過來接她進入學校。
今天放學回去,還是把那些……都丟掉吧。
因為擔心博藝垮掉,紛紛跑來要債。
頭發又花白幾分的鐘長林好不容易掙脫了要債人群,來到自己的辦公室,連續抽了一包煙之後,目光穿過繚繞的煙霧望向窗外,一瞬間……甚至有種想要從窗口跳下的衝動。
本來的爛攤子,好不容易起色了,又來這麼一下,鐘長林覺得,再想起來,基本沒有可能。
那自己還有什麼奔頭?
鐘長林從來不否認自己是一個功利心很重的人,根本受不了博藝崩潰後的提前退休生活,現在,與其什麼奔頭都沒了,狼狽離開,還不如,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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