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要是哪一天,他們不再防著我們,那想乾什麼就能乾什麼的日子會不會很爽。”
“彆傻笑了。”采兒看著她手上的針線活捂嘴,偷偷的笑著:“你現在得想想手上的東西什麼時候能成型,不然布料都要被你拆散架了。”
沐馥望著手上的帕子,生無可戀。
明明就是縫一個劉黎茂的茂字,拆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要不你幫我縫了給他算了。”
“之前我給過一塊,他可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采兒眼咕嚕轉悠,想著劉黎茂如果接到這塊帕子的時候心裡會想些什麼。
他會不會在想:還是不要糟蹋布料了。
一想到這裡,采兒就像被點了笑穴一樣,止不住地裂開了嘴。
“采兒,你好壞呀。”看著對方的模樣,沐馥就知道這條帕子自己得認命地繡下去。
隨即,拿著不趁手的針線忙活起來。
晚上,終於將茂字縫成了字的形狀。
可是,這塊布料的周圍已經沒法看了。
采兒正預備叫她自己再裁一塊重新繡時,剛到家的劉黎茂衝到她們的房間就將這塊帕子抓在了手裡,然後跑了出去。
“謝謝啦,我很喜歡。”
房間裡,他看著這款似曾相識的拆線,嘴角忍不住上揚。
為什麼這一點卻偏偏和以前的你一模一樣呢,他反複的將手帕上的那個“茂”字摸了又摸。
兜兜轉轉,這塊手帕還是來到了我的身邊。
前世最後一刻,就是你陪著我赴刑場。
今世,希望能同你一起,保護沐家,潛伏成功鏟除漢奸臥底。
“黎哥,那塊帕子拆了很多次了。你給嫌我,我讓小姐再重新繡一塊。”門口的聲音傳了進來。
“怎麼回事,德叔不是說黎哥在房間嗎?”
“采兒?不必了,這塊就很好。”劉黎茂緩過神來,聽到了門口的聲音。
“好吧,如果覺得拿不出手可以不用帶出去的。”采兒這麼嘀咕著,原本隻是提醒一下劉黎茂,結果被站在房門口的沐馥聽見了。
她挎著個臉,不知道是哭還是笑:“采兒,有你這麼說我的嗎?”
“我也就隨便說說呀,可能黎哥是不會帶出去的。你想想,要是讓譚司令知道你送了一塊自己繡的手帕給他,那肯定打翻醋壇子的。”
采兒用著誇張的逗弄小孩子的語氣,將沐馥弄得害羞了。
“大不了,我到時候再給他一塊嘛。”說著跑進了房間。
聽到這話,劉黎茂剛才對手帕的沉迷蕩然無存。
是呀,隻是手帕一樣,人還是不一樣的。
可能這一世,沐馥的姻緣就是在譚躍安身上的。
既然如此,自己也要克製將兩人的身影重合,現在隻能將她當成妹妹。
神情低迷的他沒有繼續朝著門口處走出,而是緩緩地走到了書桌前的座位上。
不對,譚躍安始終都是要上戰場的。
1932年馬上就要來了,萬一兩人遇著什麼事情,沐家整個就會覆滅。
到時候,我還守著空殼子的沐家有什麼意思。
他苦著扯出一張笑臉,也不知道這一世的沐家能否躲過。
可是,組織裡要求的任務等著建康那邊的人傳來信息,一時半會兒也不能讓她離開崗位去其他的地方。
譚躍安自己是沒能力保住的,看樣子隻能棒打鴛鴦了。
唐樂身上是一個很好下功夫的地方,這丫頭前世今生的目標都是譚躍安。
不過,十年前的事情到底是不是唐家做的,還得下些工夫想辦法。
不然,沒到1932年,沐家就要被唐家玩完了,自己這重活一世也沒什麼意義。
等他冷靜過來,心情已經好了很多。
桌麵上出現的字條,嚇了一跳。
“三日後上午10時,新橋大街,獲取任務。”
那位姓黃的人嗎?他熟練地將字條點燃銷毀:“前一世隨時都能被叛徒搞死,這一世隨時都在搞死叛徒,算是對我的回報?”
晚飯過後,沐璟將家裡的幾人聚集在了書房。
“戰爭的號角已經打響,雖然沒有波及申城,但是從市麵上來說各地物價開始飛漲就證明不是一個好現象。”
沐璟靠在窗邊繼續說道:“家裡使用的東西儘量一次性買多一點,免得到時候有錢也買不到。”
“大哥,我聽說其他絲織廠工人開始鬨起來了,什麼情況?”劉黎茂站在門口,問道。
“布匹的產量上去了,但是價格卻跌落得厲害。工人沒有收到工資,所以就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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