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他不得不全力扛下來,說不定還能有一線生機。
要是不抗,要麼被罵,要麼被殺。
他這周已經收到斧頭幫的幫助王雲豐寄來的第五封警告信了,左手摸到抽屜裡的那一疊信封。
其中一封裡,摸著鼓鼓的,裡麵有幾顆子彈。
“這大概就是讓人聞風喪膽的鐵血組織了。”譚躍安自言自語。
“您放心,在申城這個地界,隻要還沒徹底亂起來,我就能一寸寸地搜索找到他。”
“不必了,恐怕他也是不想再造成又一個東北吧。”他微微一笑,安慰郭副官:“反正我們也是要抗戰到底的,不管其他人願不願意來支援了。”
“是。”
隔天下午,劉黎茂從人手中拿到一個字條,這應該就是他與唐府內部人的聯絡方式。
上麵詳細地寫著昨天晚上唐恩弘與淺野交談的內容,讓他有些無奈。
淺野果然還是對自己產生了懷疑,就因為自己拒絕了他的提議。
按照正常邏輯來說,兩家雖然是姻親,但是掌管權利的人不可能都聽我的呀。
不過有一點的重視下才行,唐恩弘居然將他在建康的身份告訴了日本人。
之前雖然是知道吳亞星告訴了他我的身份,現在這種感覺總有一種被出賣的念頭呀。
他回到停在路邊的車裡,歪著頭想著:“這不會對未來的計劃有什麼影響吧。”
現在一時半會兒也顧不了這麼多了,隻能按照原定的計劃實施。
可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就因為這麼一點疏忽,導致後麵被抓捕進了監獄,這都是後話了。
今天是關押李興學的第五天,沒人陪他聊天隻有人送飯,宋副官什麼也不做。
這樣的態度讓他徹底崩潰了,抓著柵欄門大喊道:“你們到底想怎麼樣,說話呀。”
“你如果願意說,我肯定也是願意聽的。隻是你交代的那些東西肯定要是我們想聽的,如果不想交代這些,我勸你還是多休息為好。”
宋副官讓人送完飯,周邊的人又撤走了。
地牢裡又隻剩下了他,這幾天在這裡吃了睡睡了吃,怎能不讓他崩潰?
這是湯軍長采用的一種精神策略,外麵的什麼信息都不知道,難不成他還能安心地待著?
終於到了晚上,實在忍受不了,想找個人說話,所以借故答應要交代一些事情。
湯軍長帶著宋副官來看他的時候,周圍的陣仗擺得很大,有錄口供的,也有給點心吃的。
這架勢,直接讓他愣住了。
這要是萬一說錯一句話,到時候他上門懷疑到湯軍長的身上,那豈不是罔顧自家妻兒的性命。
“你放心,你家的妻兒已經被李副官派專車送回老家了,還給了幾十塊銀元作為安家費。”宋副官說出了他的心裡話。
人到了最脆弱的時候,一般都是顧念家裡人。
晉副官當年預感到自己要死,就是這樣的,他也不例外。
“謝謝~”李興學十分的感激:“謝謝你告訴我他們還好。”
他回神過來,望著湯軍長疑惑道:“隻是你們為什麼要撬開我的嘴去查詢一些東西?我知道的其實也並不比你們知道的多呀?那個劉黎茂這麼能查,不是應該早就查到了嗎?”
“我們知道的和你嘴裡說出來的肯定是不一樣的,你嘴裡說出來的東西軍營裡的人會更有信服力。”
話音剛落,李興學明白了過來:軍營裡現在應該是在被兩撥流言侵擾。
他們現在怕的是軍隊嘩變影響日本人叩關的事情,現在隻有讓自己想這些事情交代明白了才能解譚軍與水火。
“要我背叛唐軍長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
湯軍長聽到這些抬腳就往屋那邊走去,臨走前下了個命令:不給水喝,不給飯吃,不給恭桶,讓他憋死。
“給了你機會都不知足,你難道還以為湯軍長記得你?如果記得你就不會知道你在這裡而補救了。譚司令派人去接你的家眷的時候,還有另外一撥人準備將他們綁走來著,好好想想你真正應該臣服的是誰。”
宋副官抬腳就要走的時候,被李興學喊住了,仿佛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
“你們對唐軍長下手的時候能保住他的命嗎?”
“這個得看譚司令最終的決策,我們現在的目的隻是不想讓他動搖軍心。”
“那你就讓譚司令做保證,不然其他的我也不會說。”李興學說完後,直接轉身朝著牆麵,也不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