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待在自己房間呢。”湘姨怯生生的,經過早上的交鋒,她明白現在的劉黎茂不好掌控。
“那你怎麼還沒走?”
“阿茂,我是真的沒地方去了……”湘姨說著就要上前,巴拉劉黎茂的衣服,想著要跟他求求情。
“這些年,戰爭將我的房子毀了,日常跟人家縫縫補補地清洗,身子也有了風濕。我再這麼下去,那就隻能是等死的份。”
“要不,留下?”冬子站在一旁打著馬虎眼:這個老母親晚年也是可憐。
想來想著之前自己對唯一依靠的兒子這個模樣,心裡也不好受。
也不知道他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能碰上自己的親生父母……
在德叔生前,張冬也隻問過一回自己親生父母的事情,但是幾乎是沒有線索的那種。
“這是你我說能留下就能留下的嗎?這家房子的主人還是姓沐呢。”
這時,沐馥從上麵走了下來。
“什麼情況,怎麼現在這個惡人讓我來當?”
很顯然,剛泡過澡的沐馥顯得十分的慵懶。
“晚飯是需要去外麵吃嗎?”
“好呀,這幾天忙的都在家做呢,去外麵吃也好。”劉黎茂很顯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纏。
她老年想著可憐就想起自己這個可有可無的兒子了,可她卻忘了當初自己可是在外麵流浪;了幾年才有了現在的生活。
“可是馬上就要宵禁了,還是不出去了。”沐馥摸著自己的肚子,仿佛能聽到咕咕叫的聲音。
采兒跟在後麵:“現在時間太晚了,我們就在家裡吃吧。如果說不喜歡湘姨的食物,我去下碗麵條。”
她點了點頭,采兒跟著就上去換衣服,然後去廚房忙碌去了。
“是啊,是啊。我看著她做得挺多的,或許我們真的應該找一位在家做飯的。不然,等我們各自回來,各自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可也不能是她呀,沒有哪一個母親能這麼心狠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這時倒是自己老了,就來依附兒子了,之前需要她關懷的事情去做什麼呢?”
沐馥忍不住打了個哈欠:“而且我們剛回到申城不久,你們也要對外人留個心眼。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湘姨急忙走到沐馥身邊:“大小姐,我真的不是這樣的人。我可以將我之前用幫傭時的雇主一個個告訴你,讓你放心。”
“我對你可沒什麼意見,真正有意見的人心結還沒解開,你在我這裡再說得天花亂墜也沒什麼用。”沐馥走到餐桌邊:“你突然闖進沐家本來就是疑點重重,這個地點你應該來過多次,不然也不會這麼熟悉路程。”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你既然這麼多年未曾見過你的孩子,可是在第一時間卻抱住了劉黎茂,就認定他是你的孩子,這點是不是更加可疑。”
湘姨支支吾吾道:“他長得跟他死爹一張臉,我當然會認得。”
“可是過去將近三十多年的記憶,你居然還記得那個騙你的男人,真是出奇。”
“這……這……”湘姨答不上來,想起德叔給她說過的事情:“我與阿德之前有聯係過,因為之前,因為之前……”
“因為之前什麼?”劉黎茂拍著桌子:這個家夥不會來敲詐過德叔?
“因為之前阿德有阿茂找過到生母,後麵發現是我,就隻是一直寄信,叫我安心。”
“這謊話說得都不打草稿了。”冬子怒了:“我從未聽到我的養父提起過這件事,如果說你想留在這裡也不是可以,但是你要將大小姐問的問題說清楚,這樣我們才敢留住你知道嗎?”
“哎呀,這是真的。”湘姨也著急了:也不知道池田科長是怎麼拿到沐府的地址和德叔的筆記,偽造起來真是一個溜呀。
她跑到昨天晚上休息的房間,將一塌信封拿了出來,朝著劉黎茂遞了上去。
“這些都是德叔給我的信,偶爾裡麵還夾雜著幾塊銀圓。”
劉黎茂不可置信地看著熟悉的筆記,裡麵還有一張張小時候的照片。
“這是我來沐家的第一年拍的照片,這是第二年的……”
“我養父居然還幫你找母親了。”冬子看到熟悉的字跡:“他一直在背後默默做了這麼多事情,居然一直都沒讓我們知道。”
“你有見過他嗎?”冬子抓住湘姨的領口:“你跟他固定的見麵時間是什麼?”
“沒見過,一直都是送信交流。我也不會寫字,每次都是鄉裡認識的人幫我念的。”湘姨轉身對著劉黎茂說道:“我這些年確實是受了很多的苦,我也知道這一切都是大人的錯,可當時我是病了。我將對那死男人的怨恨全部發泄到了你的頭上,可你終究是我的親骨肉……”
“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劉黎茂抱著這一堆信回了房間。
冬子尷尬地留在了原地:“你恐怕還是得走,黎哥一直想起你對他的虐待。這是童年陰影,是沒辦法洗刷的罪孽。”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