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從凝望了望床上的人,依依不舍地離開了這裡。
另一邊,伸出監獄裡的劉黎茂就沒這麼好過了。
隻要譚躍安一天沒找到,唐樂就會時不時地進去抽他幾鞭子。
又怕日本人看出來,每次抽完之後立馬給他上藥,然後吩咐自己的兄弟們朝著他身份不明的方向去查,但是沒有任何線索。
這不,顧錦灃著急了。
這都進去好幾天了,怎麼日本人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不會被折磨死吧。
正當他著急的時候,唐樂帶著一堆資料從外麵走了進去。
“顧長官,我有些事情想要找你談談。”
“你這是審問的態度?”顧錦灃瞪了一眼:“這麼一大堆資料,你想要做什麼?”
“我主要是想問你是怎麼發現他得異常的,以及你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嗎?”
“任何一件事都能成為一件異常罷了……真實身份我並不清楚。既然能對七十六號下手,那肯定就是抗日分子之類的。”
這話說了等於沒說,抗日分子還分成幾種呢。
現在的劉黎茂有日本人的保護,她不敢下死手。
“這真的是你目前所了解到的事情嗎?”唐樂狐疑,這個家夥與劉黎茂是同學,有些事情想必還是瞞著的。
當初王弘新的口供裡就說了這個人的名字,後麵他就將劉黎茂給舉報了。
這種很難不覺得是舍尾求生的套路……
唐樂觀察了一下對麵那人現在的狀態,仿佛一切坦蕩得很。
她又想著:或許這一切真的就是她猜錯了。
“這些資料是藤井科長讓我帶給你的,說是讓您這邊全麵接受劉黎茂的各項工作。”唐樂笑道,吩咐人將資料直接抱進了他的辦公室。
“現在一個人在這裡很孤獨吧……”
“為汪先生做事情這是應該的。”顧錦灃笑了笑:“這些資料,你吩咐人直接送過來揪心,居然還勞煩你親自跑一趟,多不好意思。”
“舉手之勞罷了……”她往外走了幾步繼續說道:“你最近這幾天沒有什麼出格的舉動,已經在七十六號的眼裡排除了嫌疑。”
“大膽,我可是你的上司,竟敢懷疑我?”顧錦灃拍著桌子喊道:“你這麼做有沒有將我放在眼裡。”
“畢竟這麼大的案子你說找日本人就找日本人,也沒有將七十六號放在眼裡呀。”
唐樂說完,等裡麵放資料的人走了出來,嘭的一聲將門關上了。
顧錦灃一個人在辦公室裡大喘氣,現在他唯一的心願就是等戰場上的消息回來,然後劉黎茂被放出來。
幸虧這幾天都沒有與張冬有過聯係,不然真的要功虧一簣了……
此時的他現在欲哭無淚,以前至少還有劉黎茂與他說道分析,現在的他如同一個畏畏縮縮的盲人一般。
第一次體會到了潛伏時期的痛苦與難受,哪怕再辛酸的苦楚也隻能自己一個人往下咽。
整個任務的詳細計劃之前劉黎茂說給他聽時,隻發現自己需要做這些。
後麵得靜觀其變地等著人出來……沐馥那邊的情況自己也打探不到。
日本人乾預後,沐府上下除了買菜的事情,壓根就沒有任何事情傳到自己的耳朵裡。
這難道也是劉黎茂計算的其中一環?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感慨,自己這兄弟簡直是太可怕了。
說到沐家,現在確實等於跟禁足差不多了。
外麵潛伏著各色各樣的日本武士,家裡還時不時地被淺野先生騷擾。
這讓沐馥很是頭痛,越發地想著要怎麼讓劉黎茂吃點苦頭。
可是七十六號的唐樂因為譚司令的失蹤時不時地會情緒不穩定,於是想想也就算了。
這不,今天淺野先生又上門了。
“弟妹,弟妹好呀……”
“怎麼?你們現在不但沒幫夫人將人救出來,現在反倒天天上門蹭飯了?”采兒瞪了一眼。
要說前幾次還能演演戲,讓小姐哭一場。
就按照他們這種上門的速度,恐怕也隻是想憑空多蹭幾頓飯吧。
“采兒不得無禮。”沐馥嗔怪了一眼:“今天是要為我帶來什麼好消息的嗎?”
“我隻是來例行看看有哪些事情需要我照顧的。”淺野尷尬一笑:“岩井先生對這件事很重視,所以有困難儘管吩咐我就行。”
“那你將在四周晃蕩的日本特務兵帶走吧,我出去一趟跟天皇巡街似的,不自在得很。”
“夫人,還是請您對我們天皇口下留德一些?畢竟要不是因為劉先生在岩井公館不可或缺,說不定外麵的屠刀直接就砍向沐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