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清晨,臨淄張店城裡,人來人往,好不熱鬨。
一座古樸的宅院裡,盧老爺子正在喝茶,他五十多歲,精神矍鑠,一看就是一個老派的大家長。
盧老太太從裡屋出來,富富態態,慈眉善目,看到自家老爺子有些不高興,就問“老大還沒起來?”
盧老爺子的一股邪火不知道朝哪裡撒,一聽老婆子的話,哪裡還忍的住。
“哼,彆說是老大,就連老二兩口子都沒來請安。”
盧老爺子家以前也是書香門第,不過這些年也慢慢淪為了商賈之家,但是這書香門第家的規矩確實一直保持著。
老爺子早上起床就一直等著兒子兒媳來請安,不過這都等了好久了,也不見有人來,頗有一種家門不幸的感覺。
……
另一邊的陳壽亭這會也要出門,他今天的目的地就是這張店的盧家。
前些日子,盧家來信,說是他們家買了個染廠,想要讓自己過去的那個掌櫃的。
陳壽亭就知道是盧家駒這個留學生回來了。
要說盧家駒這個人做人方麵確實是沒什麼問題的,但是這個人有一點特彆壞,那就是好色。
陳壽亭還記得,在劇中他們在青島的時候,他為了美色差點把自己染布的方子給了對手,而且整天的拈花惹草。
今生陳壽亭還是願意和他一起做,這個人好色和自己沒啥關係,不過這個毛病必須要找時間給他治治,要不然他遲早會出問題。
家駒兩口子和家駿兩口子給盧老爺子請過安後,盧老爺子問起了家駒的打算。
“家駒,你也知道,青島的染廠已經過戶了,這就算是真正的買下了,你打算怎麼乾?說給我聽聽。”
“爹,我這幾天就去青島,隻是這掌櫃的還沒找到合適的。”
盧老爺子放下茶碗:“我給你說過多少次了,陳壽亭就行,可你說人家是土染匠,讓你去周村見見人家,你又不肯。”
“家駒,我們買下青島的染廠,那是要乾大事,這要乾大事,首先就要禮賢下士。”
“爹,不是我不見,而是以前缸染,硫酸的時代已經結束了,現在是機器染,他一個鄉下的土包子,興許連電燈都沒見過。”
一聽這話,盧老爺子立馬就不高興了。
他發現這家駒留了一陣子洋回來,淨學會些眼高手套,門縫裡看人。
“你這說的什麼話,我也一輩子沒見電燈,但是我這沒見過電燈的供著你留洋。”
“周村的染織行業在全國都是有名的,現在周村還剩下三家染坊,其他的都被陳六子擠垮了,這還不是能人?”
“我看你要是也在周村開染坊,你連半年都堅持不下去,你還看不起人家。”
“你可以出去打聽打聽,不說周村,就到咱們這個張店你去打聽打聽,提起陳六子,那個人不豎大拇指,本事多大咱們暫且不說,咱就說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