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明明沒有乾過的。
當然,就算真罵過這時候也不能承認。
“大,大人,不知何人作證,說我等辱罵大明皇帝?”
那兀者小心翼翼地說道。
大人這個詞在大明還不能用做官員稱呼,至少正經人不會用,阿諛奉承的就不好說了,但在這些部落民裡麵倒是經常用來稱呼做官的,而且還是延續很久的稱呼。
很古老。
唐朝就有了。
唐朝時候內附的胡人就趴在郭子儀麵前喊大人。
遼國時候都作為官職了。
估計就是那時候在這裡形成的傳統。
“你想做什麼,報複?”
楊豐眼睛一瞪喝道。
“大人,小的們委實冤枉,小的們隻是被西陽哈裹挾,實則對大明一片赤膽忠心,大明皇帝對小的們來說就如同那佛祖一般,此時您就算要小的們死,也讓小的們死個明白啊!”
那兀者悲愴地說道。
然後他悄然從懷裡摸出個金燦燦的佛像,小心翼翼地放到戰車上。
他們其實信佛,這附近還有個銅佛寨。
明朝後來也是修廟,努爾乾城的永寧寺,吉林造船廠的五龍宮,安圖的長白山寺,三大寺廟。
楊豐滿意地頷首。
莊德瞠目結舌地看著。
那兀者趕緊又摸出一串珍珠,也放在戰車上,同時用諂媚的目光看著莊德……
“好,就讓你們死個明白,是猛哥帖木兒說的,猛哥帖木兒為求能得到大明庇護,特意派使者到大明朝貢並奏明陛下,說你們兀者部不但背叛大明,還辱罵大明皇帝,說大明皇帝乃是妖魔,還請了薩滿做法,咒大明皇帝暴死。
大明皇帝震怒,這才下旨給遼王剿滅兀者。”
楊豐說道。
那兀者都傻了。
“大人,冤枉啊!”
他悲愴地嚎叫一聲。
然後他趴在地上對著楊豐磕頭。
“大人,小的們與那斡朵裡部一向有仇,他們此前就住在下遊,但那猛哥帖木兒始終不肯向大明納貢,小的們氣不過,去教訓了他幾次,他敵不過小的們,就連同胡裡改部的阿哈出,一同跑到了奚關城,去向那高麗稱臣納貢,如今居然如此無恥,反說是小的們對大明皇帝不敬,這等狗賊簡直罪該萬死。
大人,他是故意陷害我們,我們兀者與他們斡朵裡乃世仇。
大人明察啊!”
他趴在那裡嚎叫著。
“你們真是世仇?”
楊豐說道。
這幫其實就是兀狄哈。
兀者,兀狄哈,都是一回事,不過也就是個統稱而已,實際上亂七八糟一大堆在山林漁獵的都算,現代有研究的說他們應該是赫哲族,不過明朝後來的兀者衛卻有一部分發展成海西女真。
總之就是在這片亂糟糟的土地上,亂糟糟的一些大大小小部落。
“大使,他們的確是世仇,一個上遊一個下遊,過去就為搶地盤經常交戰,我也覺得咱們有些草率了,他們可能真是被陷害。”
莊德在一旁趕緊裝好人。
“對,對,大人,小的們是被陷害的啊!”
那兀者趕緊說道。
“既然如此,還是等大王來定奪吧,若那猛哥帖木兒的確是誣陷好人,倒是該好好教訓一下了。”
楊豐說道。
那兀者當然明白這意思。
“大人,小的們願為大明帶路,奚關城靠近高麗,咱們開河之後乘船順流直下,到胡裡改江口轉胡裡改江逆流而上一直到上遊,轉過一段陸路後,又有一江可順流直達奚關城,不過就是路途遠。”
他毫不猶豫地說道。
“陸路呢?”
楊豐問道。
“陸路不好走,需翻山越嶺,且沿途都是深山老林,就算騎馬都沒法走,大人,這一帶都是深山老林,想走路就得沿水路。”
那兀者說道。
所以他們需要從這裡坐船,然後到木蘭,再從木蘭進牡丹江,一直逆流而上到敦化,再沿著陸路走到圖們江水係順流直下琿春。奚關城就是在琿春,所以現在猛哥帖木兒向李成桂稱臣也就很合理了,畢竟他要受到兀狄哈的攻擊,而最近能為他提供保護的隻有朝鮮……
不過他到底是不是野豬皮的老祖宗依然屬於曆史之謎。
有很大可能不是。
隻能說他是明初這些亂七八糟酋長裡麵,最有可能是的。
但不確定。
畢竟咱大清對他們老祖宗來源問題一向諱莫如深,連明朝曆史中所有關於他們老祖宗的記載,基本上都刪改掉了,要不是大清亡了,一大堆秘檔流出,再加上如國榷之類逃過文字獄的史書,後世史學家都根本找不到能研究下去的東西……
當然,對楊豐來說這不重要,管他是不是的去。
先弄死再說。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