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不怕楊豐告密。
事實上大家雖然對楊豐的囂張不是很爽,但對他人品還是很尊重,比如說從不背後傷人,要傷人當麵就乾了。雖然看起來好色,但其實就是看起來,像身邊這種小美女已經可以隨便了,卻都能把持住,這哪怕以儒生標準都可以算正人君子。雖然看起來貪財,但實際上根本不蓄私財,在手下身上花錢從不猶豫。
給工人工錢,衣食,甚至醫療那都是實實在在。
京城民間無不傳頌。
更彆說上次在京城直接發錢的堪稱壯舉了。
這是個值得信賴的人。
當然,需要忽略他的很多奇葩言行。
“可他終究是藩王。”
楊豐說道。
“是呀,他終究是藩王!”
戴貴說道。
當然,兩人的意思就完全不同了。
楊豐說的是他是藩王,得守住藩王的本分,戴貴說的是他是藩王,那就應該得到確認,都是皇帝陛下的子孫,天下都應該有份。
很明顯這些武將們都在為朱棣感到不公平。
燕王被打壓太狠了。
“朕即國家!”
楊豐拍了拍他肩膀說道。
說完這家夥攬著小美女的肩膀……
“來,美人,咱們不跟這個傻子在這裡吹風了!”
他說道。
然後他們走向楊豐的座艙。
後麵戴貴憂鬱地歎息著。
朕即國家。
大明終究是皇帝的。
藩王?
皇帝給你的,你才是藩王,皇帝不給你,你也隻能老老實實忍著,哪怕你是親叔叔也不行,皇帝才是大明的真正擁有者,無論你能力多麼強多麼受尊重,都改變不了這一點。
天下的確是你爹打下的,但皇位不是你的,那你就隻能是臣。
你不是君。
你隻能接受君的決定。
悲哀啊!
但這就是現實。
楊豐摟著小美女走進自己座艙。
這是一艘千料海船,撥給楊豐專用的,他無非就自己,另外還有戴貴帶著一百士兵保護他,所以不需要浪費一艘大船。船上位置最好的甲板上艉樓當然是歸楊豐,裡麵不但有臥室還有客廳呢,進去後小美女用期待的目光看著他。
“這廝表現有點古怪。”
楊豐摸著小胡子說道。
戴貴的表現的確有些不正常,大家雖然也算好兄弟,但在他麵前說這些話仍舊不符合他智商。
好兄弟是一回事,在這種政治的問題上,推心置腹那就真傻了,更何況他相對於大明,其實還算外人,那就更不能說這些了,但現在戴貴這個並不傻的家夥,卻在他麵前做這種蠢事,就很不正常了。
“把衣服脫了!”
他說道。
小美女羞澀地脫下棉襖,仿佛一個在自己剝皮地香蕉,然後繼續……
“好了!”
楊豐說道。
小美女茫然地看著他。
然後他掏出個東西,在那裡不斷吹氣,吹起來後又塞進一個海豹皮製作的像衣服的東西裡,一個不夠又接著吹,最後一共吹了六個,都塞進那東西裡,那東西也變成了一件鼓起來的救生衣。
而且還是保暖的。
雙層海豹皮。
他隨即給她套身上,順便又用皮帶紮緊。
“今晚就穿著這個!”
他說道。
這苗頭不對啊!
他忽然發現自己忽略了一件事。
如果朱元璋想殺他,這海上似乎才是最好的地方,就算殺不了他也能讓他葬身魚腹,而且就算他知道了想跑都沒地方跑。現在已經航行近二十小時了,就目前這風力和風向,航速最少也得六七節,距離最近的海岸也得超過兩百公裡。
可以說是毀屍滅跡的好地方。
戴貴是肯定忠於皇帝陛下的。
大家兄弟歸兄弟,但人家說到底也是朱元璋的武將,如果朱元璋命令他弄死自己,他哪怕不想乾,最終也是要乾的,畢竟不乾就得被老朱抄家滅門了。現在老朱肯定已經想解決他了,上次齊王的事應該是在確定很難成功的情況下,故意選擇退讓,然後麻痹他降低他的警惕性,但如果是在這種茫茫大海上,就幾乎是萬無一失了。
“瑪的,該來的終究要來!”
他趕緊整理一下裝備,在春姬茫然的目光中,往外麵看了看。
一片漆黑的海麵上,代表其他戰艦的燈光已經很隱約。
他們在偏航。
“走!”
他背起背囊說道。
然後他徑直出門,春姬在後麵茫然的跟著,很快他下到二層,這裡是戴貴的座艙,他很乾脆地走到戴貴門前,直接一腳踹開了。
裡麵端著酒杯的戴貴鎮定地抬起頭。
“你是來找我吃酒的嗎?”
他說道。
“你們皇帝讓你殺我?”
楊豐問道。
“並無聖旨。”
戴貴搖了搖頭。
“懂了,是口諭!
所以你準備怎麼動手,你應該知道你們殺不了我。
下毒?
這個可能性不大。”
楊豐說道。
戴貴一手端著一個酒杯,然後走到他麵前……
“兄弟對不起你,但有些事情終究身不由己,戴某父子兩代為陛下儘忠,終不能以私交而廢大義,兄弟也隻能與你一同上路了。”
他舉著酒杯說道。
楊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一把拎起春姬就往窗外跳,後麵戴貴黯然地一飲而儘,就在楊豐跳出去瞬間,他們腳下的甲板化作爆發的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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