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舉著斷下的一截同樣在楊豐麵前晃著。
這種鐵鏈無非就是鎖個刁民,對於這些頂級猛將來說,擰斷還真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難事,無非就是個鍛鐵環而已,焊口也隻是趁著燒紅鍛打在一起的,萬曆年間楚藩逆案,還有個犯人突然掙脫枷鎖,然後掄著衝上去把審案的巡撫開了瓢。
“涼國公,你這是要把刺客帶到哪裡去啊。
我可是受害人。
我有權知道案情的。”
楊豐說道。
“某已得陛下恩準,連同錦衣衛共審此案,楊大使無需費心,藍某會查出是誰主謀的。”
藍玉說道。
他當然要查出是誰主謀,這擺明了就是坑他的,他雖然的確是驕橫跋扈的猛將,但又不是真正莽夫,他隻是脾氣和情商差,又不是沒腦子,沒腦子的早死在戰場了,能當到獨當一麵的統帥,那都是腦子同樣好使。
這時候刺殺楊豐,那就是要讓楊豐和他不死不休。
雖然他不在乎這個。
但是,他卻在乎被彆人坑,敢坑他,就得麵對他的怒火。
“既然如此,那楊某就不攔著涼國公了,相信涼國公一定會查明真相。”
楊豐說道。
這家夥落在藍玉手中,那真是會生不如死的。
藍玉冷哼一聲,緊接著走向自己的戰馬。
不過他還是被義女軍團搞樂了。
“楊大使,你這是養戲班子嗎?”
他說道。
“我當然對養義子沒興趣,尤其是這種義子。”
楊豐看著他的親衛們說道。
藍玉冷笑一聲,徑直在義女軍團中間走過,後者很不爽地看著他,還有幾個義女拿著小手弩瞄他,那些親衛立刻護在他周圍,他們就這樣從列隊的義女中走過。藍家義子軍團和楊家義女軍團互相警戒,藍玉沒阻止義子們,久經沙場的他很清楚,雖然這就是些女童,但卻很明顯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
真能殺人。
那些小手弩雖然看著像玩具,但對於無甲的人,一樣是致命武器。
看著他走過義女陣,後麵的應天府尹終於擦了把冷汗。
現在他終於解脫了……
呃,並沒有。
因為緊接著楊豐那張可怕的臉就遮蔽了他的視野。
“府尹,我是來抗議的。”
楊豐一臉嚴肅地說道。
“抗,抗議?”
府尹茫然地看著他。
“對,抗議,應天府在五台山外圍修建的坊牆,嚴重妨礙了大夏國使館的自由通行,這是對我們的歧視,你們的歧視讓我都不能呼吸了,我在此提出嚴正抗議並強烈譴責,我要求你們立刻拆除坊牆,否則我將向貴國皇帝陛下當麵抗議。”
楊豐說道。
“大使,您說笑了,那坊牆並非應天府新修建,乃是原有的。
您看,這京城各坊都有。
這不是針對使館,這是各坊都一樣的坊牆。”
應天府尹趕緊陪著笑臉說道。
當然,其他坊牆礙不著楊豐,五台山外圍坊牆的確原有,但現在坊門就是檢查站,也是應天府或者說官府對楊豐防範的重要屏障。他那裡現在已經不僅僅是使館,都快變成藏汙納垢的刁民巢穴了,那裡有工廠,有自由交易的市場,有學校,還有已經常態化的公開展覽蠱惑民心。那裡的一切都幾乎不受監管,連各種違禁品都公然出售,那裡的茶館酒店天天聚集著妖言惑眾的刁民,學校裡天天教那些離經叛道的無君無父理論……
學校的確是教義女的。
但是,不禁止旁聽啊!
誰都可以去聽!
彆說民間小孩,就是一些成年刁民都跑去旁聽,尤其是些女人,更是有機會就往那裡鑽,然後學了些亂七八糟,再出來在民間散播,繼續蠱惑更多良家婦女。
什麼貞潔烈女的真相,什麼郭巨埋兒的扒皮,這些亂七八糟的歪理邪說搞得儒生們怒火中燒。
尤其是南宋理學推崇貞潔烈女的根源,居然被說成是因為靖康之變北宋文臣沒本事,隻能獻女媚敵,最後自己的妻女都被敵人玩,事後不思是自己沒本事,反而認為是女人不能堅持貞操,所以到了南宋,理學家們開始大力推崇貞潔烈女,以此來掩蓋身為男人無能,不能保護自己女人的事實。
心理極其陰暗。
那貞潔烈女代代都有,怎麼就成了南宋理學家搞的?
再說打仗是武將的事,守不住開封怎麼成了文官的責任,難道文官是負責打仗的?
無理取鬨!
但架不住愚婦們都相信啊!
所以這種說法在民間已經悄然流傳開了,搞得禦史們紛紛上奏指責應天府無能。
但應天府惹不起楊豐。
當初圈禁五台山的後果可是記憶猶新。
好在還有坊牆。
所以坊牆就成了屏障,現在應天府有輪值的檢查站,在坊門口檢查所有進出的,給本坊居民發良民證,出入都要持證。外麵的人進坊門,必須有本坊居民做保,如果攜帶違禁品進出,或者在外麵妖言惑眾被抓,做保的本坊居民都連坐。
雖然效果其實也很有限,畢竟坊牆也不算太高。
但翻越坊牆是犯罪,可以直接抓。
總之終究是一道有用的屏障,如果沒有了坊牆,那外麵刁民可就自由出入五台山了。
查都沒法查。
“以前還沒有我們使館呢,現在有我們使館,坊牆就妨礙我們自由,你們必須拆除,否則你們就是歧視大夏國。”
楊豐說道。
“大使,您得講道理。”
府尹愁眉苦臉地說道。
“什麼,你是說我不講道理?你是想讓我發飆嗎?我要發飆了,我要發飆了!”
楊豐一把抓住他胸前衣服說道。
“大使息怒,大使息怒,莫要發飆,拆,拆,拆就是了!”
府尹嚇得趕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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