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超然的。
所以緊接著晉王護衛夜襲,結果慘敗,楊豐也沒進一步行動,徐輝祖依然可以從容應對,不過現在機會又來了,就是以這些刁民大逆不道逼徐輝祖出兵鎮壓。
出兵就是和楊豐衝突,然後晉王就能讓他們打起來。
但徐輝祖也不傻。
犯點有爭議的錯誤,最多耽誤一下仕途,他又不在乎仕途,他已經是大臣到頂,但儲君之爭這種事情,走錯了關係的可是家族未來,哪個更重要就不用說了。至於其他的文武官員基本上也都是一樣心思,說到底晉王和朱允炆集團,並沒有獲得讓他們投靠的優勢。實際上這個集團就連優勢都沒有,至少到目前為止,皇太孫的地位依然看起來相當穩固,這樣就更不可能選擇下注了。
更何況現在的局麵複雜,外麵這些刁民也不好惹。
幾萬青壯再加上楊豐,破壞力已經很大了,一旦鬨出大規模民變,那最後倒黴的還不是他們?
山西可是北方賦稅第一。
雖然這個第一其實隻是和蘇州府差不多。
但半個北方的邊防,的確全靠山西養著,山西要是亂了,那整個宣大甚至到河套的邊防線就都動搖了,真要是鬨到那時候,朱元璋會拿誰的腦袋安撫山西百姓就不用說了……
肯定不是他兒子的。
穩定壓倒一切。
“大王,若大王以為這些刁民有罪,何不令護衛出城鎮壓?”
布政使說道。
“本王無權管民,護衛更無權鎮壓。”
晉王說道。
“那請大王移駕回宮,太原之民當由太原府管轄,若大王以為此輩辱罵大王,當以狀訴之太原府,太原府當嚴查此案,斷不會放過任何辱罵大王之人,至於是大逆,是攻訐,當奏明陛下,但若此事的確誤會,太原府也不能冤枉無辜,此事請大王明鑒,但大王無權管太原府之民。”
布政使說道。
這已經很不客氣了。
要出兵鎮壓,你就自己出兵,你又不是沒有兵,三個衛,比目前太原城內的官軍還多,你自己出兵鎮壓就與我們無關了。
但你自己不出兵,那就彆逼我們出兵。
你無權管我們。
如果你認為他們罵你,那就走程序來,我們按程序辦。
“大王,不如且回宮?”
徐輝祖在一旁說道。
晉王冷冷地看著這群混蛋……
都是老狐狸。
這些混蛋擺明了已經結盟,一不會激化矛盾導致民變,二不會在儲君之爭中下注,但不下注其實就是支持皇太孫,畢竟皇太孫已經是儲君,隻要按部就班走下去就行。
“本王就等著你們的交代!”
他憤然說道。
然後他怒衝衝地走向樓下。
“恭送大王!”
後麵一片如釋重負地喊聲。
這喊聲配上外麵的罵聲,讓朱棡暴怒地轉回頭,不過可能脖子轉的急了些,晉王殿下身子一晃,一下子向旁邊歪倒,好在侍衛趕緊扶住,他麵色很難看到站在那裡,緩了一下才恢複正常。
然後徑直走了。
不過徐輝祖等人並沒注意,他們都很謙卑地低著頭呢!
城外。
“所以,皇帝陛下對於我來找他兒子這件事,其實沒有任何反應?”
楊豐看著秘密前來的魯王妃……
也不能算秘密,其實人家啟程比他還早,魯王妃是受晉王妃邀請,前來看她妯娌的,畢竟大家都是一個係統的,謝成和湯和甚至同鄉,淮西二十四將嘛。隻不過魯王妃年齡比晉王妃差了不少,但現在已經守寡,那麼大老遠來找自己的好姐姐谘詢一下如何做個合格的寡婦,這也是她明事理的表現。
不過她來的不巧,正趕上楊大使堵了城門而已。
“他還能有何反應?
就連你在他麵前殺人,他都沒辦法管,現在你跑到太原,他就更管不了你了。
不過據說朝中鬨得動靜不小。
澤州知州已經被押往京城,接下來由錦衣衛審問,若他能咬死了就是晉藩的人伏擊你們,那皇太孫就肯定要催著皇帝陛下抓晉王進京。但若他扛不住錦衣衛的拷打,改口說不是晉藩的人,那就隻能把你當壞人,左右你本來就是壞人,虱子多了不癢,也沒人敢處罰你。
故此關鍵就是這個人。
另外來恭也查出不少證據,而且已經上奏彈劾寧山衛指揮使。”
魯王妃說道。
她現在就是充當楊豐的密探,畢竟她身份特殊。
她想去哪裡完全自己做主。
理論上她是魯藩的,但魯藩唯一男丁才幾歲,而她又是正妃,她是嫡母,但又不是生母,人家生母自己照顧孩子,所以她不但不用照顧那個未來的魯王,而且魯藩還得是她說了算的。
而魯藩依然還有,所以無論哪裡的地方官也無權乾涉她。
不在管轄範圍。
也就是朱元璋能管,但皇帝陛下哪有工夫管她。
皇帝陛下估計都快忘了還有她這一家子了。
總之她現在是一個自由自在的快樂寡婦。
“那我該怎麼辦?”
楊豐摸著下巴說道。
“你怎麼辦?京城最終結果如何關你什麼事嗎?難道你是聽皇帝陛下管的?你一個亂臣賊子,禍亂大明的妖孽,難道還在乎京城的結果?就算澤州知州翻供,難道你就會老老實實讓這些人散了?
明明是個混世魔王,裝什麼老實孩子?”
魯王妃鄙視地說道。
“你這樣說我,真的讓我很傷心啊!
我明明是個好人。”
楊豐笑著說道。
“老老實實在外麵胡鬨,我進城去看看,有消息就給你送出,不過依我來看,這次晉藩恐怕是真的撐不過去了,皇太孫誌在必得,絕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魯王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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