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河神賞賜!”
老頭跪伏在地,手捧黃金,幾乎是顫抖著喊道。
“走啊,鄉親們,咱們跟著河神一同去太原,咱們去給河神開路!”
緊接著有人高喊道。
盧知府瞬間清醒……
“大膽,太原在百裡之外,爾等無路引敢去太原,小心全都抓起來打板子!”
他喝道。
上次去太原被他攔住,這次再去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但可惜回答他的是一片哄笑。
“知府老爺,你說了算還是神仙說了算?你的板子比得上神仙法術?你拿板子嚇唬誰?鄉親們,咱們跟著河神,受河神庇佑,還用得著管什麼朝廷?走,咱們為河神開路,河神保佑咱們平陽風調雨順,兄弟們都能家財萬貫!”
一個青壯喊道。
“走,咱們為河神開路!”
“朝廷?呸!”
……
緊接著那些刁民們,就簇擁著河神開始向城門走去。
盧知府無奈地看著。
他能怎樣?
平陽衛的兵都調走了。
至於平陽衛的餘丁……
這些刁民裡麵一堆呢!
所以就算平陽衛的士兵還在,其實也攔不住河神。
河神的戰車駛過,他嚇得趕緊低頭。
“你是此地知府?”
河神問道。
“下,下官正是。”
盧知府戰戰兢兢地說道。
“替某告知朱家天子,某欲會其部下名將,可令至太原,否則某當滅其在太原子孫。”
河神說道。
緊接著那輛戰車緩緩駛過。
而就在同時,在這座城市的一條條街巷內,那些百姓正在湧出,然後向著這裡彙聚,前來參拜河神,而不少青壯則背著糧食,帶著武器,也前來加入跟隨河神的隊伍。就連那些士紳也都捐出錢糧,帶著自己宗族青壯加入這支隊伍,一道道的細流迅速彙聚成席卷的洪流……
“這廝搞得,連我都不知道是真是假了!”
後麵盧知府感慨著。
的確,看著正在走遠的那團光芒,他都有些懷疑這是不是真神了。
“老爺,怎麼辦?”
小吏說道。
“什麼怎麼辦?”
盧知府說道。
“他可是要去太原的,就衝這百姓之虔誠,光從咱們平陽,就得帶著上萬的青壯,他一路走到太原,那又是上次那樣十萬之眾。甚至不隻,畢竟上次百姓都還有約束,州縣不開路引就不敢去,這次可沒人管路引了,山西人口可都在咱們府和太原府。這回不說百萬之眾,三十萬是至少,三十萬青壯圍太原,就是這山西衛所兵馬都調過去也不好使了。”
小吏說道。
的確,山西目前兩百多萬人口,基本上都在太原和平陽兩府,這兩府加起來占比至少三分之二,這河神從平陽府走到太原府,帶著三十萬青壯真毫無壓力啊!。
上次十萬青壯圍太原,就已經把一個藩王搞得暴斃了。
死的還不明不白。
這要是三十萬青壯圍太原,那就不知道再死哪個了。
“那是魏國公的事,咱們老老實實上奏就行。
再說前麵還有霍州。”
盧知府冷笑道。
他現在已經有點明白,徐輝祖為什麼突然把平陽衛都調走了,這哪是檢驗軍隊,分明就是配合河神,給河神降臨清場的,不過接下來的確與他無關了,他緊接著上馬,踏著地上的死羊向前走去。
前麵街邊院子的門開了,一個很美豔的女人,磕著瓜子站在門裡看著他。
盧知府看了看裡麵正在收工的人,再看看這女人那詭異的笑容,他一下子就悟了。
然後……
“趕緊去追俞指揮使!”
他說道。
說完趕緊催馬走了。
後麵女人很平靜地帶著裡麵那些人走出來,也跟著那些青壯,一起向城門走去。
而此時在城外,超過兩萬青壯已經彙聚成洪流,浩浩蕩蕩向著洪洞縣前進,沿途不斷有更多青壯加入,到半夜他們就到達洪洞縣。這裡的青壯早就得到消息,迎候在城外,至於知縣,這時候被綁在縣衙呢,不過他明顯也很樂意被綁。因為提前做好了準備,洪洞的青壯們還給河神做了一個巨大的轎子,或者也可以說是輦,需要三十二個人抬著。
這可是河神。
怎麼能讓河神駕著那麼一輛小小的戰車呢?
得這才配得上河神的身份。
既然是他們一番心意,河神也就接受了,然後參與製造這個,還有負責抬的,一人手中憑空多出一錠黃金來。登上步輦的河神,猶如照亮夜晚的巨大燈泡,在移動的人力燈座上繼續向前,沿途無數百姓跪伏,青壯們紛紛加入。
這支隊伍也越來越長,綿延數十裡。
不過好在河神的光芒在黑夜中十分醒目,所以大家跟著光走就行。
他那光也好認。
而這一路也都是平原。
黎明河神到達趙城。
趙城知縣還想鎮壓一下刁民,這是個知道輕重的官員,但可惜沒什麼用,畢竟他要麵對的是整個趙城縣的刁民,結果被衝進縣衙的刁民們打了個半死,然後扔進縣衙大堂,直接一把火點了。
縣衙失火。
這種事情又不是什麼匪夷所思的。
失火不是很正常嗎?
縣衙從小吏到衙役,一致可以證明就是失火,可憐知縣老爺,多麼好一個人啊,公忠體國,愛民如子,結果不幸身遭回祿,燒的就剩下一把骨頭渣子了。
趙城百姓們奮力救火,都被燒傷數百,最終也沒能挽救尊敬的知縣。
回頭會把他當好官立祠紀念的。
不過河神在這裡暫時停留,畢竟也折騰了一晚上,那些隨行的青壯也很疲憊,得照顧他們,以後河神都會給他們留出休息時間。
當然,主要是白天河神的形象不如晚上衝擊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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