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蕩蕩的天災軍團,就這樣開始殺向他們的下一站。
七天後。
阿克蘇。
雙方加起來十餘萬大軍彙聚中。
“他們居然敢迎戰?”籙span
楊豐意外地看著遠處千軍萬馬的塵埃。
“就你那進攻手段,他們守城還是迎戰有何區彆,被你攻破城門然後巷戰反而死的族人更多,還不如集齊精銳,在這裡與咱們決一死戰!”
張輔舉著望遠鏡說道。
對麵敵軍分兩部分,一部分在阿克蘇城南背對城牆列陣,一部分在阿克蘇河西岸,西岸是主力,應該是忽歹達帶來的援軍,看著仿佛無邊無際般。而正麵是阿克蘇異密的兵,阿克蘇河並不深,最多也就是河灘很寬而已,有多處淺灘可以涉水,所以完全可以跨河作戰。
“怎麼打?”
楊豐問道。
這種事情應該還是請教專業人士。籙span
畢竟楊大使隻是擅長莽,但要說調兵遣將就差了許多。
“讓那些烏合之眾都去後麵,這種野戰彆讓他們添亂,讓沙米查乾帶著彆失八裡兵攻正麵,兔力帖木兒渡河進攻,然後佯敗撤回,吸引他們渡河進攻,咱們列陣渡口等著,坤帖木兒結陣準備。一旦敵軍在渡口損失慘重後撤,他和兔力帖木兒全力反擊,隻要忽歹達這邊戰局不利,阿克蘇的兵必然撤回城,他們出城迎戰就是怕損傷城內。隻要忽歹達受挫,哪怕隻是小敗,咱們再準他們投降,哪怕像對拜城一樣,要他們交青壯交女人交錢財,他們也一樣會背後捅忽歹達一刀的。
那時候忽歹達各軍必然崩潰。
咱們追殺就行。”
張輔說道。
“可那樣的話,兄弟們會很失望啊!”
楊豐說道。籙span
“等打開喀什噶爾,有的是可以給他們搶的,若不能擊敗此敵,他們連阿克蘇都撈不到。”
張輔說道。
“錯,這裡會打開,喀什噶爾也會打開,再說咱們好像不是主帥,彆失八裡王才是,咱們管這些做甚,咱們是幫忙的,請彆失八裡王決斷吧!大王,該如何調兵遣將,還請大王趕緊示下!”
楊豐朝著黑的火兒者喊道。
後麵黑的火兒者茫然了一下,很顯然楊大使居然會向他請示,這讓他有些很不適應。
“楊,楊大使,各軍行軍多日,我覺得還是不要倉促進攻。”
他趕緊說道。籙span
“兄弟們,大王有令,不要倉促進攻,都趕緊紮營!”
楊豐立刻喊道。
然後他直接轉身向後走去。
“你又想乾什麼?”
張輔愕然道。
“等人啊!”
楊豐說道。籙span
“烏格齊哈什哈?”
張輔說道。
“他哪值得我等,我等的是帖木兒。
忽歹達擺出這副陣勢,就是試圖用實力嚇住咱們,然後拖延時間等帖木兒的大軍,今晚他肯定會派使者過來和談的。黑的火兒者明顯也傾向於和談,畢竟他要的隻是杜格拉特部的臣服又不是滅門,再打下去他就算能得到南疆,也隻是一片廢墟,而且他賴以統治的基礎也沒了。
他們父子兩代,都是靠信他們那個神,來讓這些異密臣服。
所以他會喜歡忽歹達的和談。
然後拖下去。籙span
一直拖到帖木兒的大軍到達。”
楊豐說道。
帖木兒啊!
他可是很想會一會。
至於攻破喀什噶爾這種事情反而是小事,願意的話用不了一個月他就能夷平這座城市。
“你這麼相信他會來?”
張輔疑惑地說道。籙span
“你不懂,他要的是征服整個信他們那個教的土地,想實現這一點不僅僅是武力,還得讓那些部落尊敬他把他視為信仰的保護者。現在既然出了我這樣的敵人,那他當然要來展現他的神威,更何況南疆本來就是他覬覦已久的。隻不過忽歹達扶持黑的火兒者用察合台汗的正統性對抗他,在這片土地上,那些部落對察合台汗的帽子是認的,隻有黃金家族的人才有資格做大汗。
哪怕帖木兒也隻能自稱蘇丹。
現在他那邊還有個察合台汗,因為他不是黃金家族,雖然他自稱也是蒙古人,但不是黃金家族,就是沒資格稱大汗。
坤帖木兒可以。
兔力帖木兒也可以。
但他不可以。
而現在他一統原本察合台汗國的機會就擺在眼前,隻要他出兵,那麼南疆就唾手可得,他還可以用調解黑的火兒者和忽歹達,來控製黑的火兒者,忘了告訴你,他是黑的火兒者的女婿。籙span
而且還可以用打敗咱們來讓那些部落明白,他才是信仰的保護者。
名利雙收!
這麼好的事,我想不出他有拒絕的理由。
而且他目前都城在撒馬爾罕,騎兵跑快點,二十來天就到,咱們在這裡等著就行,半個月後再動手,烏格齊哈什哈這時候應該已經收到我的信了。然後他的大軍很快會殺向喀什噶爾的,他那裡有一條穿過天山的古道直達那邊,所以半個月後必然到,那時候忽歹達隻有拋棄阿克蘇,然後回師救老家一個選擇。
我們其實可以很輕易的奪取阿克蘇的。”
楊豐說道。
然後倒黴的烏格齊哈什哈正好撞上帖木兒和忽歹達的夾擊。籙span
完美。
說到底就算接受烏格齊哈什哈的投降,那也得先坑他一把,要不然他的實力有些強,可能不是那麼容易控製。
“你越來越陰險了,不過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何執著於燒殺搶掠?
雖然你貪財好色,但也不至於到這種地步,而且你也沒撈多少,最多就是養了些女孩,最後還是給你那些墾荒隊員的。”
張輔忍不住一臉疑惑地說道。
楊豐一臉平靜地指著遠處一座明顯是古城的殘跡……
“喀什噶爾過去叫疏勒,唐朝安西四鎮的疏勒鎮,曲先叫龜茲,唐朝安西節度使駐地,這片土地上曾經到處都屯田的漢軍。看看那裡,那都是我們祖先修建的,自從唐朝安史之亂和內地隔絕,安西軍在龜茲孤軍困守五十年,最終全軍覆沒之後,這片土地上已經五百年沒有漢家的旗幟了。籙span
萬裡一孤城,儘是白發兵。
生是漢家人,死是大唐兵。
我隻是想讓這裡的一切,回到他原來的樣子。”
他感慨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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