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蘇城牆上。薊span
“帖木兒,你兒子如今還能拚起來嗎?
我好像把他命根子踩爛了,少了這一塊恐怕拚不完整。”
楊豐就像某些死於話多的反派般在那裡很招搖地走著。
後麵是瑟瑟發抖的沙米查乾。
而城外是帖木兒和他的十五萬大軍。
他帶著十萬進入南疆,然後和忽歹達的五萬彙合,而且全是騎兵,就算很大一部分不是騎馬,那也是騎著駱駝的,甚至還有幾頭戰象,他那裡這東西並不稀罕,畢竟此前他就多次南下印度河流域。不過還沒到大規模使用的程度,畢竟原本曆史上他攻滅德裡蘇丹國時候,依然需要用騎兵對付後者大規模使用的戰象,但之後他就開始大規模使用了。原本曆史上的安卡拉之戰,他的中軍陣型就是以大量披甲戰象為核心,一舉衝垮了奧斯曼帝國陣型,成就他活捉奧斯曼蘇丹的輝煌,給歐洲人留下眾多腦補的精彩傳說,比如後者專職給他當上馬石隻能撿地上的骨頭啃之類。
仿佛與有榮焉。薊span
以此安慰他們在之後幾百年裡在奧斯曼人陰影下顫栗的小心肝。
此刻這支橫掃中亞,西亞,中東南亞和東歐的強大軍團,就列陣在阿克蘇城下,所有人肅立在綠色中,默默看著楊豐的表演……
“我把他撕了,我把他撕了……”
楊豐就像傑克船長一樣快樂地唱著。
然後還挑釁般看著戰象背上的帖木兒。
帖木兒也看著他。
讓楊豐意外的是這家夥居然有望遠鏡。薊span
不過是大明自產版。
就是他在五台山的工廠製造的單筒望遠鏡,很顯然大明的商人,已經開始向外走私這種禁出境品,雖然令人憤慨,但這種事情也是難免,隻要他造出來就總會流出去的。
舉著望遠鏡欣賞他表演的帖木兒很平靜地放下望遠鏡,然後伸出右手稍微揮動了一下。
緊接著陣型中,大批俘虜被拖了出來。
這些俘虜構成很亂。
拜城等地新附軍,吐魯番一帶的彆失八裡雜牌,彆失八裡主力的蒙古兵,哈密的蒙古兵,甚至烏格齊哈什哈的瓦剌兵,總之都是逃跑不夠快的倒黴貨。實際上烏格齊哈什哈,沙米查乾,兔力帖木兒,三家加起來超過五萬騎兵,最終逃回阿克蘇的還不到兩萬,在分出坤帖木兒後,城內目前其實總共也就是三萬多人。那些呼羅珊士兵一批批不斷把他們拖出,這些家夥一個個被捆著扔在地上,還在不斷用他們各自的語言求饒。但那些呼羅珊士兵很冷漠的繼續一批批把他們扔下,很快阿克蘇城下就堆了數千人,因為都捆著雙腳雙手,所以多數都倒在地上,就像一堆引起密集恐懼症的美國白蛾幼蟲在蠕動著。
當最後一批被扔下後,帖木兒很平靜地再次一揮手。薊span
下一刻那些呼羅珊騎兵吹響了前進的號角。
結陣的騎兵如牆而進。
然後快步向前。
然後小跑。
轉眼間變成決堤洪流般的狂奔。
那些俘虜驚恐絕望的尖叫著,發瘋一樣蠕動著,試圖從地上爬起,然後逃離即將變成的死亡之地,但他們的一切都是徒勞。
結陣狂奔的騎兵如海嘯席卷,無數馬蹄踐踏過他們的身體。薊span
塵埃中他們被騎兵淹沒。
“壯觀,可惜不能傳給你看看!”
楊大使用一副很欣賞的表情看著這壯觀場景,然後對劉姐說道。
“你越來越邪惡了!”
劉姐感慨著。
“為子孫擔點罵名又算的了什麼?
人生不過百年!薊span
怎麼快活怎麼玩!”
楊豐說道。
“帖木兒,我很好奇你到底是在做什麼?
給你兒子報仇?
我就在這裡,有本事你就過來殺我啊?沒本事殺我,隻能拿他們這些不相乾的人出氣?如果我沒猜錯,這些家夥是投降你的吧?這裡麵蒙古兵是你同族,彆失八裡兵是你同一個神靈的兄弟,你沒本事殺我給你兒子報仇,卻殺你的同族和同教兄弟算怎麼回事?
你這樣很殘暴的。
雖然這裡麵沒有一個我的同族或者兄弟,但我也是要譴責你。薊span
你想嚇唬我們,逼我們投降?
你都殺了他們,我們還敢投降嗎?
發泄你的怒火?
你都快六十了,用我們的話說已經年近花甲,也不是小孩子了,為何還這麼衝動?衝動是魔鬼,要多看看這紅花綠草,要以平和的心態麵對這個世界。
世界如此美妙,你卻如此狂躁。
不好。
不好!”薊span
楊豐喊道。
而下麵騎兵的洪流已經在人群踐踏而過,已經看不到一個囫圇的人了,阿克蘇城下隻有一片血色。
但是……
這關楊豐屁事啊!
這死的任何一個,對他來說都是好事。
不得不說劉姐的評價很對。
帖木兒很平靜地再次揮手。薊span
緊接著一頭頭戰象向前……
“吔,他居然也有大炮?”
楊豐意外地說道。
這些戰象後麵其實都拖著短粗的應該是射石炮。
“大使,帖木兒在撒馬爾罕有鑄炮工匠,能鑄造數百斤巨炮,打出的石頭炮彈上百斤,他在各地攻城掠地其實也靠著大炮。”
沙米查乾說道。
“哈,就他還玩炮,兄弟們,讓他見識見識什麼才是炮!”薊span
楊豐喊道。
張輔舉起小旗,向著城牆後麵揮動了一下。
在城內的臼炮陣地上,八門臼炮一字排開,炮手迅速裝填昂貴但唬人水平一流的開花彈,伴隨楊豐用測距儀測出的距離,根據楊豐給他們編製的炮表完成角度和方位調整。緊接著一名名炮手點燃引信,所有人迅速離開大炮,隨著引信燃儘,一個個炮口火焰噴射。幾乎肉眼可見的開花彈拖著引信燃燒的小尾巴,緊接著飛過眾人頭頂,然後在蔚藍色的天空中,化作一道道向下墜落的煙跡,下一刻那些大象頭頂一個火團炸開,然後另外七個也接連不斷炸開。
大象瞬間躁動起來。
尤其是那個幾乎被開花彈貼著耳朵炸開的大象,雖然爆炸的威力沒把它炸成重傷,但卻把它嚇得發瘋般掉頭。
周圍幾個炮兵立刻被它撞倒,有兩個甚至被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