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佛爺麵對清末那麼糜爛的科舉都能堅持到自己快咽氣,老佛爺是英明的,她知道隻要還考科舉,士紳們就不會拋棄大清,雖然最終她還是沒撐住,但那時候她都已經老的昏聵了。
不能算她的責任。
結果廢除科舉沒幾年,大清朝就亡了。
老朱在這個問題上也很清醒,自始至終不受楊豐蠱惑,哪怕南北榜一事讓他火冒三丈,南方那些進士們一樣是不受影響的。
但朱允熥一登基就改革。
這就真的讓士紳們忍無可忍了。
“他還是不會玩,他現在直接下旨把蘇州所有田都分了,以後哪裡有士紳造反,哪裡的田就分了,保證不用他動手,蘇州百姓自己就去把城門打開了。”
楊豐說道。
“那樣就是他造反了,你就不怕藍玉緊急回京,然後問他陛下何故謀反?
他是皇帝。
他背後是勳貴。
他敢這麼乾,那就是真自絕於天下了,吳壽安說不定會在蘇州振臂一呼直接回京清君側的,他們吳家這種侯爵之家,怎麼也得幾萬畝地吧?皇帝能分士紳的田,難道就不能分他們的田?唐朝均田製都知道那些世家門閥的地不能碰,最多也隻是把無主荒地均了。
他敢對士紳不屑一顧的原因,是因為他有勳貴這個基本盤。
後者忠於他。
但他敢分田的話,連勳貴也會拋棄他。”
劉姐說道。
這個是事實。
朱允熥敢不鳥士紳,想改科舉就改科舉,根本願意就是他背後的勳貴集團始終忠於他,而直到現在,這個集團依然是大明最強政治力量。
“所以,這種事情隻有我這種不怕死的才敢,你告訴小公主,讓她注意點安全,我總覺得這種局麵下,京城肯定要發生點什麼。”
楊豐說道。
現在的問題是,如果蘇州的叛亂持續下去,其他地方肯定有響應,而朝廷的文臣們裡麵,恐怕會有下一個齊泰。齊泰並不是自己暴露,而是因為楊豐知道他在原本曆史上的角色所以始終盯著他,小公主也是在沒抓到他把柄的情況下告訴朱允熥的。
如果不是這樣,他說不定還在做兵部尚書呢。
既然他是這樣,那麼朝廷其他文官裡麵,有沒有藏的更深的?他們會不會乾脆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把皇帝直接弄死?這是最簡單有效的,隻要朱允熥一死,無論朱棣還是朱允炆都不會再搞什麼改革了,哪怕朱棣也不會的,朱棣是老朱的翻版,他隻會延續老朱的路線。
總之現在的朱允熥,真的已經麵臨危險了。
但是……
“趕緊乾活了!”
楊豐喊道。
他周圍那些用膜拜神明一樣目光看著他的手下們,趕緊開始他們的工作。
而他們的工作是……
“你真用玻璃做大棚,搞水稻育秧?”
劉姐好奇地說道。
“不然怎樣?這個時代能用的也就隻有玻璃大棚了,反正就是成本高些而已,但成本再高,也不會比從幾千裡外輾轉海陸運輸的高,再說燒玻璃又不貴。”
楊豐說道。
好吧,他在搞水稻化。
他這片墾荒區可是五常,不弄出水稻真對不起這名字。
因為不可能有塑料大棚,所以隻能搞玻璃溫室,現在他就在建設,這東西成本不重要,畢竟他這邊就在自己燒玻璃,沙子不值錢,煤炭自己就開采。而且使用鑄造玻璃來製作玻璃板,其實也沒什麼高端技術,就是弄個拋光的厚鋼板,然後把玻璃熔液倒上,再用上麵的螺杆壓著另外一塊拋光鋼板壓出來。
然後用木頭做出框架,把玻璃一塊塊鑲上就行。
唯一的危險是冰雹。
但這個問題用上麵加一層活動的木板就可以,一旦要下雨了,把這層木板拉上。
冬天還可以用來種菜,畢竟這裡麵溫度不能太低。
會凍炸的。
反正就是育秧而已。
一個生產隊搞一個,解決大米的供應而已,畢竟他不能一直靠賠錢養活會寧的各軍,想讓這裡的漢人安心居住,就是得讓他們在這裡種出水稻來。雖然春小麥之類也可以種,但這個時代受種子限製,產量根本沒法和水稻相提並論,一個正常也就一石半左右,一個在這種地方恐怕得四五石起步。在這種產量差距麵前,付出的這點成本也是可以接受的,關鍵就在於從南方運輸到會寧都成本已經極高了。
本地生產成本再高還能超過從南方海運到毛口崴,再陸路輾轉運輸到鬆花江上,然後再水運過來?
如果以成本算,一石在南方采購隻需要寶鈔一貫的稻穀,運輸到這裡的真正價格,應該是六到七貫,隻不過楊豐根本不是商業,他運到這裡的大米是配給製供應。
不收錢。
實際上那些墾荒隊員,會拿著這些大米和牧民還有漁獵部落交換。
吃肉可比吃大米強。
總之成本問題無論如何他都是劃算的。
玻璃溫室又不是一次性,維護好了可以使用幾十年。
這樣就更低了。
不過這種模式也隻有他這種集體農場能搞,其他彆說是個人,就連會寧那些軍戶都搞不了,畢竟軍戶也僅僅是以家庭為單位,而這樣的溫室可不是家庭能承擔的起……
“你有這精力和投入,在哪兒不比在這兒強,非要跟這種零下三十度的地方糾纏?”
劉姐說道。
“廢話,我這屬於科技鎮妖,隻要我能把這裡變成農耕區,以後也就不會再有那些亂七八糟勢力崛起,然後入關了!”
楊豐說道。
“然後換成你入關了?”
劉姐說道。
“嗬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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