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比誰都清楚楊豐的恐怖之處。
話說他姐姐還在鳳陽呢!
他身旁神機營幾個將領隨即起身跟隨他走到小公主這邊。
“景川侯?”
小公主說道。
一直趴在那裡的曹震長歎一聲。
“老臣遵旨!”
他緩緩說道。
“用這個吧,這個痛快些,對著自己太陽穴扣一下扳機就行。”
小公主把手槍遞給他說道。
“多謝公主!”
曹震說道。
然後他接過手槍,很乾脆地對著自己太陽穴,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一聲槍響,他的死屍倒下。
一片寂靜中,小公主看著剩下的那些將領。
“諸位,你們就準備在這裡招待欽差嗎?”
她說道。
她哥哥無奈地看著她。
楚王很清楚,自己不用再有其他幻想了,進京城後無論結果如何,他都彆想再回來利用這二十萬大軍做什麼了,他隻能接受最後的裁決,在這場鬥爭中他已經提前出局。剩下的事情就很簡單了,曹震的死屍裝棺材由楚王帶進京城,等待朱元璋的葬禮後也埋在孝陵附近。鐘山上本來就是很多勳貴的墳墓所在,徐達這些都在那裡,死了葬在老朱周圍,配享太廟跟他一起享受後代祭拜,這也算是最頂級待遇了。
而他們的子孫後代,同樣也可以保證榮華富貴。
這個選擇不算壞事。
最多也就是得死。
可一個個都得六七十了,風燭殘年以死給子孫後代換取富貴榮華的保證也可以了,反正曹震隨行的兒子絲毫沒看出有太多傷心,反而緊接著就給公主殿下送禮了。
感謝含山公主借槍,免了他爹自刎之苦。
當天中午,小公主送她哥哥渡江進京,江北各軍都駐軍原地,曹震所部由他兒子暫時統轄,韓勳所部由陳瑄統轄,其他各部照舊,派人給瞿能送信,他那裡一切照舊。然後小公主打著她的公主儀仗,由神機營一個旅護衛,繼續北上盱眙,她的四輪馬車不適合走清流關,所以最好的路線是先去盱眙,然後沿著淮河去鳳陽。盱眙是普定侯陳桓駐軍,他雖然理論上跟楚王一夥,但實際上首鼠兩端,因為他同樣還堵住耿炳文,後者率軍在泗州。
兩家理論上都是遵監國敕,但陳桓堵著泗州浮橋不讓他過淮河。
這座浮橋是新修的。
上次楊豐北上時候,那裡還沒有浮橋。
這些年朱允熥搞了不少顯示其治國才能的大工程。
包括泗州浮橋。
甚至黃河浮橋也已經開工,隻不過被戰爭耽誤了。
而耿炳文過不了浮橋,就無法向藍玉側翼進攻,陳桓雖然理論上是進攻藍玉側翼的,但他卻始終在這裡按兵不動,他其實和藍玉親家葉昇是老搭檔,葉昇死在楊豐到大明前,據說是因為胡惟庸案,不過胡惟庸都死了十二年,他還因為胡惟庸案被殺,這的確很難說不冤枉。
所以陳桓究竟是不是暗中跟藍玉勾結準備當內鬼,這個真很難說。
當然,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畢竟隨著楊大使和含山公主這對狗男女的出現,一切都結束了。
盱眙。
“普定侯,你遵不遵遺詔。”
小公主在千軍萬馬的注視下,一手遺詔一手槍,問趴在地上的陳桓。
後者和曹震一樣沉默無言。
“公主以一紙而逼大將,如何能使將士信服?”
後麵一名將領怒道。
然後楊豐徑直走到他麵前。
“你對我女人無禮,我要與你單挑。”
他說道。
“某不過據實而言,閣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那將領冷笑道。
“公主如此,豈不令人寒心!”
“公主一個女人,如何敢亂國事!”
……
他後麵無數士兵喊道。
“閣下可欲殺此間所有將士?”
那將領頗有些得意地說道。
“殺就殺!”
楊豐說道。
下一刻他就掐住了這家夥的脖子。
還沒等後者反應過來,就這樣提起他然後撞向後麵士兵,那些士兵紛紛拔刀,後麵神機營立刻上前,把公主護在中間。而此時楊豐已經頂著前麵落下的無數刀鞭鐧錘,整個人恍如一枚炮彈撞在士兵中,手中那名將領被當做武器,掄起來向周圍狂砸。那些士兵也很悍勇,即便如此依然上前圍攻,但他們在楊豐的狂砸中,不斷向外飛出……
“都住手!”
陳桓驀然大吼一聲。
那些士兵隨即停下,不過仍警惕地看著楊豐。
而此時小公主兩旁,那些神機營火槍手已經列陣,一支支神機銃架起瞄準那些士兵……
“公主,老臣隻想問一句,老臣何罪?”
陳桓說道。
“無罪,若你有罪,就不配跟著我爹爹升天了,你無罪,隻是我爹爹要帶你走,你若是真正忠心,那就接了遺詔,學景川侯給自己一槍,若不想接遺詔,那我就親自動手。我爹爹與你們一同打下這天下,活著時候與你們共富貴,如今我爹爹升天,自然也要帶著你們升天。
你們做忠臣,那我朱家自然給你們的子孫忠臣之後的榮華富貴。
你們不想做忠臣,那我朱家也不需要養著他們。”
小公主說道。
說話間她還把手槍遞給陳桓。
後者趴在那裡沉默著……
“老臣的確也該侍奉大行皇帝於天上了。”
他最終還是緩緩說道。
然後他接過了小公主遞給他的手槍。
“大使,老朽隻是聽人報信,故意設局而已,他們都是聽命,並非真心與閣下為敵,老朽如今遵遺詔,就請閣下給老朽幾分薄麵。”
他頭也不回地說道。
楊豐把手中死屍扔在一邊……
“既然如此,那我就給普定侯個麵子。”
他說道。
“謝了!”
陳桓說道。
說完他很乾脆地扣動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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