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山西是他包稅,宣大等地軍需是他供應,他也已經承諾了大寧等地軍需承包,大不了再把遼東,延綏,寧夏和甘肅也承包,這樣整個北方基本上就是他包了。如何供應這些地方的軍需不需要朝廷負責,實際上這些地方的衛所已經在裁撤,而遼東會寧的軍糧運輸是海運很方便。瀚海和燕然總共那點人在那裡,他那些蒙古家奴就足夠以駝隊把物資運過去,更何況商人們已經開始湧入草原,他們都是運輸軍需才能換取貿易權的。大同延綏自從木軌修到大同後運輸問題已經可以說解決,而且這條木軌還在向朔方延伸,估計明年開春就能修到朔方。
這樣就接入黃河。
向下遊延綏,上遊寧夏的水運都暢通。
也就是甘肅的確太遠,但好在可以用石油解決,他現在已經開始推廣煤油了,雖然解決不了臭味,那個需要硫酸等暫時無法大量生產的,但作為軍用采購卻可以,而且瀝青等同樣也是造船業必須,所以和鹽引一樣,讓商人們運糧到甘肅,然後換取油引,就可以確保甘肅的物資運輸。
隻要價格夠高,總會有商人為了利潤去做。
甘肅又不是不能開荒。
更何況還有西域商隊,直接命令商人向西域貿易,必須攜帶十分之一的糧食就可以。
沿途查驗。
不帶的禁止出關。
這樣甘肅的軍需也解決。
其實關鍵就在於,北方衛所都在裁撤,像大寧都司最多留下一半,軍需壓力本身大幅降低。
甚至不采取彆的措施都夠。
因為鹽業的開中製,讓商人們依舊隻能向邊鎮運糧,或者開商屯,過去還得朝廷運輸,隻是因為邊鎮軍隊數量太多,超出鹽引解決的量,但現在衛所裁撤後必然出現人口減少。
需求也會下降。
而那些軍戶就算還留在邊鎮為民也是自耕農。
他們能自給自足。
唯一的問題……
“那各級將領,官員的俸祿該如何解決?”
太後說道。
明朝稅收是地方收,然後部分解京部分留用,也就是給官員發工資,這個和清朝全收到京城,再向下發工資是不一樣的,停收今年秋稅,就等於地方上沒錢發工資了。
“由朝廷直接發錢,而且以後也不會再由地方留用,稅收必須入京,然後由朝廷下發,也不用朝廷管,直接要他們去最近的銀行支款。以後也不會給他們發米,都折鈔,所有官員俸祿是一樣的按品級,但根據各地情況不同,加不同的補貼。糧價便宜的少補貼,糧價貴的多補貼,補貼數量由上一年平均糧價來發,上一年平均糧價,由銀行派人進行統計。”
楊豐說道。
當然,這樣就意味著銀行要繼續下沉到至少縣一級。
真正實現全國覆蓋。
這才是關鍵,這意味著深入到縣一級的控製力,銀行可不僅僅是銀行,這是情報機構,而且也是武裝,銀行都是有武裝押運隊的,不然在那些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如何確保大量貨幣運輸的安全?不但有武裝押運,而且還是裝備燧發槍的武裝押運。
而且還是高效的信息網絡,甚至部分銀行間,已經開始試用信號塔了。
也就是十八世紀那種。
這東西的下沉,代表著對大明基層的全麵掌控。
當然,因為今年秋稅沒了,戶部也沒錢發,所以還得向銀行貸款,至於抵押就無所謂了。
明年稅收吧!
但這樣的話,明年稅收就得參考一下債主的意思了,畢竟到時候你們收不夠大家一起尷尬,所以銀行指導一下稅製改革也就是必須了。還有這種全部折鈔的方式,也可以逼迫地方官員自覺維持寶鈔幣值,畢竟寶鈔貶值等於他們的收入下降。當全國各級官員,軍隊各級將領這些全都隻能收寶鈔時候,他們其實也就和寶鈔捆綁了,無論偽鈔,私用金銀幣,走私破壞強製結彙,這些都是和整個文武官員體係為敵。
他們必須為維護寶鈔而儘力。
“好吧,這女皇登基的確也是舉國同慶之事,免秋稅也是應該的。”
太後說道。
“另外還有恩科,既然廣州那邊開恩科,咱們這邊也開,禮部拖拖拉拉始終不能完成,那就乾脆先搞一場小範圍的,隻是應天府的,然後明年開應天府以外的。”
楊豐說道。
這樣就可以給他手下那些人才進士身份了。
新式教育目前完成布局的,主要也就是京城,另外應天府也有少量新學開辦,這個範圍加起來兩百多萬人口,足夠用了。
“此事就請姑母主持。”
太後說道。
楊豐趕緊隨便說了句太後英明,然後就和小公主告退了。
“是不是得教訓一下這個家夥?”
小公主很陰險地說道。
“的確應該。”
楊豐摸著下巴說道。
這種局麵下,國丈後麵肯定會形成勢力,畢竟他外孫女是女皇,趨炎附勢的肯定投靠,然後他們吹捧下國丈很容易迷失自我,為了他能夠健康的活到壽終正寢,的確得時不時拉他一把。
“他應該在五城兵馬司任命了一些親信吧?”
楊豐說道。
小公主點了點頭。
“這些親信有貪腐的吧?”
楊豐說道。
“那是自然,五城兵馬司管全城治安,如今京城日益繁華,各地商旅越來越多,彆的不說,光他們管一下沿街商鋪貨物亂放,就能趁機撈一筆。”
小公主說道。
“行了,讓人抓住一個索賄的,然後鬨起來,搞一場罷市請願,去敲登聞鼓,不行就打起來,直接打死一個,得讓他明白,京城是誰的地盤,也讓那些趨炎附勢的明白,他根本沒有能力保護他們。”
楊豐說道。
至於太後的感受……
她的感受就是老老實實奶孩子。
陛下但噤聲,有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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