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不管更好!
呂堰到新野七十裡,他們一行天黑前到不了,夜晚必然在中途歇息,咱們挑選能打的青壯,渡江然後騎馬追上,半夜裡殺過去全宰了,不就是幾個錦衣衛,出了京城還想作威作福?”
宋信說道。
“隻是如此就鬨大了。”
一個老鄉賢有些猶豫地說道。
“韓公,此時你還怕鬨大?那狗官分明就是來害人的,那是楊豐親信,他在那個五台山教出來的,都是被他妖法控製,就如那妖兵一般,來就是給他害人的。此番被他拿住把柄,到時候拷打之下,羅織罪名,編造冤案,被抓那些一個活不了,甚至說不定還胡亂攀附,咱們襄陽這些也跑不了。
既然早晚都是被他害死,何不先下手為強?
據說咱們襄陽府,也新任命一個推官,也是楊豐爪牙。
彆以為他去鄧州就與咱們無關。
他就是探路的。
以後咱們這些府州縣都是楊豐爪牙,那時候他一句話咱們都得死。”
宋信說道。
耆老鄉賢們麵麵相覷。
的確,楊豐就是在布局,就是在等著他那些爪牙完成對地方的控製,現在才剛到了一個,就已經如此猖狂,這以後隨著他爪牙越來越多,地方各級官員全都變成他的爪牙時候,想弄死士紳還不是一句話?
“咱們得讓他的爪牙來一個死一個,左右附近山高林密,土匪劫殺與咱們何乾?”
宋信說道。
“走,趕緊召集人手!”
一個老鄉賢說道。
他們立刻離開任宅門前。
他們卻沒注意到,不遠處的一輛馬車裡一個人正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們。
這些家夥根本不避人。
襄陽知府,知縣,同知,推官全都已經或辭官或卷入逆案逃跑,目前整個襄陽府就剩下個通判,而且基本不管事,而這些是襄陽幾乎所有有影響力的地方士紳,他們怕個鳥啊!當然,主要是幾百人湊在一起,用本地方言說話,他們也不怕被外人聽到,然而他們卻不知道,就在他們亂糟糟離開任宅門前時候,人群中一個之前也在用方言喊著的家夥,卻悄然溜了出來,然後走到馬車旁。
“李推官,他們準備扮山賊,騎馬追上去今晚襲殺劉判官等人。”
他低聲說道。
“劉文倒是玩的很大啊!”
新任襄陽推官,劉文的校友,不過是文科的李信笑著說道。
他倆其實是一路同行的。
隻不過到襄陽後,劉文在樊城登岸,北上呂堰,他卻直接進襄陽,然後雇了輛馬車裝成路過的商人,帶著隨行的錦衣衛一起玩微服私訪。
“要不要去襄陽衛調兵?”
錦衣衛小旗問道。
“彆,他們鬨成這個樣子,襄陽衛還沒人過來管管,估計已經打點好了,咱們終歸是外人,他們與襄陽衛那些將領都是做了幾十年鄰居的,說不定互為姻親的都有,咱們貿然去調兵,肯定走漏消息。去銀行,襄陽銀行有押運隊,咱們加上劉文等人,就有幾十支短銃,護衛隊還有三十多支長短銃,足夠對付他們了。
拿了他們再去襄陽衛。”
李信說道。
小旗點了點頭。
他們一行立刻轉向銀行,很快到達銀行然後李信拿出自己的畢業證。
不過身份沒說。
他也不知道銀行掌櫃和本地士紳關係。
但憑著畢業證,他就有資格調動這裡的力量。
這可是五台山大學的畢業證。
銀行掌櫃立刻把押運隊交給他。
另外還給他們準備好馬匹,就連渡江的船都備好……
這可是五台山上出來的,襄陽銀行掌櫃身份上還是小公主家奴呢,在他們這個係統裡,地位可比這些天子門生低的多,包括李信是什麼身份,用來乾什麼,銀行掌櫃都不用問,隻要按照他說的做就行了。
李信一行五十騎渡過漢江,在樊城登岸的時候,他們不遠處的碼頭上,一支上百騎組成的隊伍也登岸,後者對他們沒有絲毫警覺,畢竟襄陽是商埠,北上的商隊騎馬是很正常的。尤其是有銀行押運隊,很明顯是一個大客戶北上,帶著大筆銀子,雇傭銀行押運隊護送,各地銀行都提供這種服務,畢竟這年頭行商是很危險的。
兩支隊伍幾乎同時啟程。
李信直接向北,裝出一副直奔鄧州的架勢。
那支隊伍向呂堰。
但李信很快折回,帶著望遠鏡的他帶領五十騎遠遠跟著。
很快他們一前一後過呂堰。
然後繼續前行,直到夜幕降臨。
“前麵是新店渡,那裡有集鎮。”
熟悉這條路的押運隊長說道。
他這話剛說完,遠處槍聲傳來。
“準備動手!”
李信說道。
馬背上的他,直接拔出短銃,而那些錦衣衛同樣拔出短銃。
“李老爺,咱們這是?”
還不知道真相的押運隊長小心翼翼地問道。
他的部下也已經準備好作戰。
事實上他們這些作戰經驗還是很豐富的。
“彆管乾什麼,等會我讓你們殺誰你們就殺誰,另外忘了告訴你們,我是新任襄陽府推官,帶著你們抓賊很合理吧?”
李信笑著說道。
緊接著他催動了戰馬。
後麵錦衣衛小旗掏出腰牌,在押運隊長麵前晃了一下。
後者帶著一頭冷汗,率領部下同樣催動戰馬。
而此時遠處槍聲更多了。
“不對,那裡不隻劉文,還有官軍的三眼銃。”
李信突然喊道。
他剛喊完,前麵數十騎潰兵,就混亂的出現在他視野,月光下可以看出,就是之前和他們同時渡江北上的那些,李信毫不猶豫地舉起了短銃,同時十名錦衣衛也舉起了短銃,十一匹馬排成一列橫隊,就像三十年戰爭時候的歐洲火槍騎兵般,對著那幾十名潰兵舉起短銃,在十丈距離幾乎同時扣動了扳機。
對麵一片混亂的落馬。
而此時李信等人又舉起了第二支短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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