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騎士團。
所有人都精通各種作戰,上馬能當騎兵,下馬能當步兵,用零下三十度嚴寒裡與野獸搏命練就的悍勇,就像一群遊蕩的野狼撕咬一切可以吃的。
他們的世界唯有殺戮,殺死彆人或者被彆人殺死。
他們視彆人的生命如草芥,也視自己的生命如草芥。
自我催眠很好的他們,把戰死視為下輩子幸福生活的開始。
不過塞爾維亞人也不是弱雞,這些其實是科索沃山民,雙方就這樣進入血腥的搏殺,昭聖軍的連枷砸碎塞爾維亞人的頭顱,後者的戰斧也砍在昭聖軍士兵的身上,利箭的精準射殺中塞爾維亞士兵不斷倒下,混亂中他們的破甲劍也不斷刺進昭聖軍士兵鎧甲的縫隙。
這東西可是刺死巴耶塞特他爹的。
而就在此時,後麵一直沒有動的一百騎士開始向前。
“大王?”
坤帖木兒看了看朱棣。
朱棣擺了擺手。
既然這樣坤帖木兒也就不管了。
雖然他是昭聖軍統帥,但他就是來撈一筆接著回去花天酒地的,沒必要在乎部下的傷亡。
昭聖軍的確都是亡命徒,但他可不是亡命徒,人家是正經的侯爵,世襲的瀚海總兵。
凡察如此拚命的主要原因,是想在他之後接班的。
而此時戰場上的凡察,也已經做好準備,所有弓箭手全部換上了專用的破甲箭。
伴隨著號角聲,混戰中的塞爾維亞步兵以最快速度撤退,同時進攻的騎士們也開始了加速,馬背上一支支長矛端起,而他們前方來不及重新完成布陣的昭聖軍士兵們毫不猶豫地後撤,迅速撤到一直維持陣型的弓箭手後麵。緊接著一名名弓箭手對著騎士射出他們的重箭,就像平口螺絲刀一樣細長的破甲箭,帶著破空聲落在騎士們身上。優質鍛鋼加熱處理的箭簇瞬間穿透後者身上的低碳鋼或者鍛鐵板……
這是十五世紀初。
優質板甲還沒廉價化。
就這些普通騎士們哪有什麼頂級的優質板甲啊!
但昭聖軍這些家夥卻是古代複合弓的極限再加上真正的鍛鋼箭簇……
雙方硬度都不是一個級彆。
在騎士們的不斷墜落中,完成第一輪射箭的弓箭手來不及射第二輪,而他們身後從地上撿起長矛的連枷手們,卻以最快速度在他們肩膀上架起了一支支丈八長矛,直接將矛頭對著衝過來的騎士們。
後者在撞倒這些昭聖軍士兵的同時,也不斷被一支支長矛刺中,然後被撞落馬下。
緊接著昭聖軍士兵們拎著破甲錐撲向地上的騎士。
最後一百名騎士,隻有不到二十人逃回,雖然昭聖軍傷亡比他們多,但這樣的戰鬥兩個換一個都是賺啊。
昭聖軍是些什麼人?
爛命一條。
連鎧甲都是貸款買的。
當然,他們也不準備還貸款,隻要他們一直不回去,他們就一直不用還貸款。
甚至楊豐給他們放貸時候,也沒準備他們還貸,和向西域增派兩萬軍隊的耗費相比,這兩萬五千昭聖軍的鎧甲和戰馬那點錢真不值一提。
但這些騎士都是小領主啊。
“大王,這就是泰西騎士的話,咱們五個護衛到他們那裡就已經是無敵了,這些鎧甲或許能擋住三眼銃子彈或者霰彈,但就連短銃的近距離射擊,它們都擋不住,若是神機銃,估計百步外都能洞穿,他們根本沒有能力衝開咱們的駝城。倒是他們的弓箭拋射需要防備,這些弓箭射輕箭比咱們的弓射的遠,容易傷到駝城裡麵的馬匹。”
看著戰場上扒騎士鎧甲,搶騎士戰馬的昭聖軍,朱能笑著說道。
繼續向西可是朱棣的原則,現在他們終於有機會見識真正的泰西軍隊了,但結果卻放心了。
就在這樣的軍隊完全不用在乎。
“還得解決攻城問題,我們的駝城野戰的確不用怕他們,但攻城終究不能指望那些野戰炮。”
朱棣說道。
“但帶著攻城炮的話,我們就很難迅速行動。”
朱能說道。
“殿下,您可以走海路,隻要您拿下特拉布鬆,黑海沿岸所有港口都可以去。”
亞美尼亞王子說道。
“呃,他們不是你們的同教兄弟嗎?”
朱能愕然道。
“那麼將軍知道當年是誰滅了我們的亞美尼亞王國嗎?是君士坦丁堡的皇帝,是的,我們的國家不是異教徒滅亡的,而是我們的同教兄弟,我們的幾百年苦難都是從那一天開始的,現在是殿下和大明皇帝,重新給了我們屬於自己的國家。”
王子說道。
“你這樣想很好,我真要是打到這些國家,那你們就是皇商,大明皇商,所有商業全交給你們,去,再讓人去告訴巴耶塞特,我再出一千人,他也再出一千人,我們繼續。”
朱棣對亞美尼亞王子說道。
後者趕緊再派人去。
“大王,您是想讓他們自己崩?”
朱能說道。
朱棣把手中高倍鏡遞給他……
“你看看他們的左翼,包括他們的中軍,對塞爾維亞人的戰敗是什麼反應,他們都在笑。
烏合之眾。
都是烏合之眾啊。
楊豐說的對,除了咱們大明,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國家,真正建立起隻忠於一個皇帝的體製,所有國家全都是拚湊,所有國家都是烏合而已。
烏合之眾。”
朱棣冷笑道。
好吧,朱能舉起的高倍鏡裡,的確是一片歡樂。
看著塞爾維亞人倒黴,奧斯曼人開心不是很正常嗎?十年前他們還在科索沃的山林裡血戰呢,同樣如果奧斯曼人倒黴,相信塞爾維亞人也是一樣歡樂,甚至奧斯曼人倒黴的話,他們的其他仆從們也會很歡樂,這樣的軍隊根本無法承受失敗,如果看到注定的失敗,他們會自己崩了的,既然這樣那就讓他們絕望吧!反正已經試探出了他們的真正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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