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
三隻灰白色的鴿子從站在一處磚瓦房樓頂的能量體團藏身邊經過。
它們似乎感應到前方風向不對勁,一隻往團藏頭上飛過,其餘兩隻向團藏左右肩膀飛過,完美閃避過這一場碰撞意外事故。
但這一幕並未讓街道上的行人關注,團藏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注視著前方。
前麵是一棟四層高的公寓樓。
因為臃腫的附加建築,讓整個公寓外觀呈現一個倒立的形狀。
樓頂同樣架著各種鐵架,晾曬著各種床單被套,多個鐵皮蓄水桶排列整齊,從外觀看仿佛建立了好幾十年的老古董樓房。
此時天色暗沉。
即將入夜。
此前失去行蹤的龍舌,眼下藏匿於黑暗,在即將進入樓房大門時摘掉麵具,將盤梳著的銀白頭發從淡綠色的頭巾中取出。
站在不遠處破舊房屋上方的團藏,眼眸綻放精光,如同老鷹一樣死死盯著對方。
他按照白宇的吩咐。
在這片草隱村的居民區找了一個下午,總算是在即將入夜之前,找到了這個家夥。
以他老辣的眼光來看,這個草隱村的女子暗部,下午應該是出去執行了任務,此刻她的眉宇間透露著一絲疲憊。
臃腫公寓門口。
龍舌收起麵具,麵容姣好,身段不錯的她環顧四周,確定沒有人跟隨自己,這才小心翼翼走進樓房之中。
這看似老舊,擁有供電係統,供水係統的混凝土樓房,已經是草之國提供給高層忍者最好的住所。
當然,如果自己有錢,是可以去買地建屬於自己的房間。
眼前黑黢黢一片。
龍舌來到公寓樓梯間,抬手之後,手指嫻熟對著樓道裡的電燈開關按下。
啪嗒——
高能效的燈光,瞬間將樓道裡的黑暗驅散。
龍舌鬆了口氣。
忙碌了一天整個人的貼身衣物汗漬汗漬的,眼下她迫切想要回到自己的家裡,走進浴室,洗一個熱水澡,換上一身整潔舒爽的衣服。
龍舌腦海簡單過了一遍她所想的事物,在沒有任何情緒的暗部職業生涯裡,每天還能夠活著回來,在回家之前,想想這種享受的事物,整個人就會很開心。
人這種東西。
活下去,總要有點信念。
無垢……
龍舌想著,一步步往樓梯上走去,她還是有點不太相信,那位在背地裡驅使他們草隱村賣命的神秘麵具人,能夠實現,她能見到小時候夥伴的願望。
她自己都不清楚。
無垢到底去了哪。
思緒間。
龍舌直奔公寓天台,期間遇到了幾個草隱村的同事,幾人友好打了打招呼,各自忙碌。
總得來說,今天公寓很冷清。
每層樓上沒有幾個人。
哐當——
龍舌打開天台的門,呼嘯而來的晚風吹動起晾曬在天台上的各種顏色床單被套,以及各種被夾子固定住的衣物。
龍舌來到天台角落,將今天被血玷汙過的手,在身上的灰色外套上擦拭了一下,然後取下灰黑色普通的貼身衣物,摸了摸,確認乾了之後,轉身往回走去。
晚風呼嘯,衣物飄蕩聲不絕於耳。
龍舌剛一轉身,隻見一塊巨大的白色床單居然掙脫了鐵衣架上的夾子固定,向自己快速飄來,占據她眼前整個視線,仿佛一隻張牙舞爪的巨獸,想要一口將她吞下。
龍舌眉頭皺起,整個人抱著自己的衣物,側翻向右滾去。
嘩啦——
白色的床單和龍舌擦肩而過,撞在一片飄蕩著床被的鐵架上,發出輕微響聲,然後落在地上,被風吹到牆邊。
龍舌整個人緊繃的神經鬆了下來,原來隻是一張床單,想到這裡,她猛地環顧四周,直到並未發現任何動靜,這才起身抱著衣物,從樓梯口往下走去。
就在龍舌關上天台的門,並且將其反鎖。
此前被風吹在地上的那一張床單忽然蠕動起來,化作一個隻有半邊身子的白絕,它無奈從地上撐著單手爬起,最終整個身體猶如注入水膨脹的海綿,一點一點健全成完整的人形。
這隻白絕看著天台鐵門,樂嗬道:“下去吧,下麵有很愉悅的事情,等著你!”
說完,它便將目光放在另外一棟公寓,消失不見。
不遠處換了一棟同樣是公寓樓層的團藏,將這一幕看在眼裡,不禁咂舌,這個怪胎的弄出的動靜,就算是他,也沒有分辨出來那張床單有古怪。
曉組織……
現在都擁有變身術這麼強的間諜忍者了嗎?
團藏遙望木葉方向,忽然有些擔憂村子的安危,但從這一點細節來看,他就嗅到了無儘的危機。
希望白宇能處理掉曉。
否則木葉凶多吉少。
啪嗒嗒——
外觀看似臃腫的公寓樓道裡,龍舌走得很急,腳步聲有些淩亂,剛抵達四樓,她準備先回自己在三樓的家再說。
但她即將準備繼續下樓時。
空氣中突然飄來,每個暗部忍者都熟悉到家的腥甜氣息。
龍舌暫時打消下樓的心思,來到四樓走廊,探頭側臉望去,隻見原本自己見過的那幾個同事,橫七豎八倒躺在被血泊沾染的走廊裡。
“喂!醒醒!”
龍舌目瞪口呆,蹲在一旁,看著一具具同伴的屍體,左手抱著衣物,右手推搡著死不瞑目的他們,順帶檢查還有人有沒有氣息。
順著走廊走下來。
龍舌整個人頭皮發麻,這裡一共五個人,全部死亡,造成死因的傷口有的看似無比猙獰,極為像是仇殺。
龍舌從最後一具同事屍體身邊起身,看著內側房間外部漆黑倒映出自己麵容的玻璃窗戶,忽然聽到下方有動靜,她立馬往三樓跑。
這棟公寓裡,居住的大部分都是草隱村核心成員,也有很多像她這種核心暗部成員,按理來說,他們不可能被人偷襲,連慘叫都發不出來。
龍舌心亂如麻。
來到三樓。
站在走廊上。
龍舌瞳孔瞪大,隻見她的一個女同事一手捂著胸口,正趴在走廊中間,一手攙扶著一個倒在血泊之中的男同事,悲痛萬分,連抽泣都做不到。
空氣彌漫著血的味道。
執行過很多任務的龍舌知道,今天被大麻煩找上門,自己大概率是躲不過去,她睫毛一顫,迅速將手裡的換洗衣物收入進封印卷軸裡。
龍舌順帶從綁在腰間的忍具袋裡,抽出苦無,平緩呼吸後,一步步向前走去。
“發生什麼事?”龍舌話語冰冷,在那名女同事前方一米處停下腳步,但對方懷裡那名男同事流的血,已經流淌到她鞋子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