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聽到這話頓時興趣更大,難不成你還是什麼以武入道的劍仙?那可真得看一看。
於是一行人便來到帳外,清理出一片方圓數丈的空地,這張石奴又作抱拳,然後便以木為劍耍練起來。
李泰自身武力不俗,但學的多是刀槊劈挑揮刺等沙場技,本身也談不上是一個武林高手,身邊也鮮有此類,自然很是好奇。
這張石奴劍法耍練起來,倒也沒有飛天遁地那麼誇張,但動作矯健有力卻是一望可知,飛躍騰挪輕鬆數尺,木劍殘影令人眼花繚亂,招式精妙還兼具美觀,一時間看得人如癡如醉,不斷的爆發出喝彩聲。
李泰也看得興起,擺手示意身邊一名勁卒持杖入前交手,那張石奴兵器長度雖然不占優勢,但騰挪身法卻靈活至極,一柄木劍靈巧翻飛,數息之內便連連戳中對手胸膛。
“再加一人!”
李泰見狀後便又興奮喊道,但那張石奴以一敵二仍然不落下風,一直等到場上增加了五人,有了明確的攻防配合,他才漸漸勢有不支,被交叉圍堵到狹小空間內,無奈的拋下木劍認輸。
“精彩,的確精彩!不愧是樓觀上師座前高徒。”
李泰雖沒見過陳寶熾、也不知其是否武藝高強,但誇人的套話總是這麼說,而且這張石奴的表現的確是讓他眼前一亮。
搏擊術與沙場技終究不同,戰場上情況瞬息萬變、動輒生死,講究的就是一個氣勢與配合。
就像李泰自己,陝北走了一遭,儘管自己不常吹噓,但也是能把上萬稽胡溜得團團轉的萬人敵,可要跟這張石奴捉對搏鬥,隻怕堅持不了太久。
同理雖然這張石奴搏擊技巧雖精,但手眼反應過於敏捷,感知到危險就會有下意識的躲避應對動作,真要編入行伍,那可是賣隊友的行家,誰要跟他並肩作戰,能活著回來可真是燒了高香。
“石奴可有表字?”
略作沉吟後,李泰抬手將之招至麵前,笑語問道,算是在心裡認可了對方,打算收為己用。
張石奴聞言後也是欣喜有加,來不及擦拭額頭汗水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道:“上師曾給道字如晦,若得主公收容,一定竭力以報!”
在場其諸親族見狀後也都頓時笑逐顏開,失勢鄉豪不如雞,最好的結果莫過於求得強勢者庇護。有了李泰施加庇護,即便鄉裡仍然無從立足,也大可以舉族遷徙彆處。
“將你家族屬勤事沒陣的故事書錄一番,若是查實無誤,待我歸署後,奏告大行台為諸鄉義奏請賜恤。”
李泰又開口說道,兩魏連場大戰,死傷者動輒萬數,如果沒有聲言表事的渠道,即便戰死沙場也未必能及時獲得撫恤待遇。
諸張氏族眾聽到這話,一時間更激動得無以複加,那族老顫顫巍巍從懷中取出一事簿,膝行入前兩手捧獻道:“族員故事錄定多時,戰沒軍書名目也在其中,隻是無處投獻……大都督若給直言,於我滿門恩同再造,必舉族供奉、子孫效忠!”
李泰將那文書接過來略作翻看,發現紙張都已泛黃、墨色轉淡,顯然是已經收存多時,於是便著員妥善收起,準備歸後呈送台府。
一行人於此又停留休整一日,然後便繼續上路。返回行署後,李泰先讓人將此行收獲盤點入庫,又著員將剿匪戰報並那張氏文書一並送往華州霸府。
部伍休整幾日,李泰也在盤算斟酌著下一個目標選誰,爭取在明年開春前積累足夠的儲蓄,到明年再繼續擴軍,大乾幾場。
他這裡目標尚未選定,便有一個訪客入署來見,乃是之前喜孜孜外使巡察毀佛的柳敏。
柳敏這次到來,卻沒有尋常的從容淡定,一臉的風塵仆仆,見到李泰後便一把拉住他並疾聲道:“使職之內出了大事,伯山你這一次可一定要救我啊!”
李泰見他一臉的倉皇緊張,就連自己心情都略受影響,連忙將他請入堂中坐定,然後才問道:“柳郎中你稍安勿躁,莫非是糾佛滅法的事情發生了意外?是僧徒信眾阻撓執法,還是其他?”
“糾察事宜尚算順利,諸境沙門也都順從配合。但有一批物料經渭北返輸行台時,途中陡遇強梁盜匪,直將資貨擄取……”
柳敏一臉苦澀的說道,轉又望著李泰一臉期待:“聽聞伯山你新編部曲、諸境剿匪,戰果卓著,這一次可請你一定要出手相助啊!若能追補周全,前所支給軍械,皆作贈物、助壯軍容,並另有重謝。即便不能……唉,總之,隻要伯山你肯相助,這一份恩情我一定銘記在心,後必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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