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隻因你一人,李顯慶本就無意於邊防,赴鎮之後屢屢傳信告請盼望能夠歸事六軍。若能經此調度兩下得宜,那當然也好。”
若乾惠又開口說道,表示李穆那家夥早已經在北州蹲不住了。
李泰聽到這話後又是一樂,倒不知他兩人幾時交情如此見好,但一想到商原莊裡跟在若乾鳳屁股後邊的李雅那臭小子,便覺得理所當然。惦span
若乾惠又在帳內招待他們一餐,李泰順便請求了一下力役和給養儘快撥給。
須知三千人馬的維護消耗可是極大的,雖然這些隴右健兒們離鄉時也攜帶了足夠維持一段時間的物資給養,但馬夫奴丁等役力的需求也是甚大。
之前返回關中一路因共涼州遷戶同行,自有那些涼州民眾代勞,分彆後又快速來到鹹陽,相關的配給自然是越快到位越好。
若不然,就算人還能熬得住,馬卻受不了。六千多匹駿馬,哪怕隻是比例很少的折損都會讓人心疼不已,而且在關中還不好補充。
若乾惠對此自然是不說廢話,當即便表示明日便會安排人專門負責此事,一定儘快將人物籌措到位。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李泰和其麾下這三千多名隴右健兒儼然成了鹹陽大營中的明星人物,不斷有彆部將士們慕名而來,有的是因為對李泰的仰慕與好奇,有的則就是想要一覽隴右精騎的風采。
雖然沒有人再敢如之前那般叫囂挑釁,但是各種友好的切磋請求也都不斷傳入營中。惦span
李泰對此倒也並不拒絕,細心挑選對手,每天安排幾場強度不等的對抗演練。其麾下眾隴右健兒們也都精神抖擻、鬥誌昂揚,在各場弓馬演練中都有不俗表現,雖隻新成之軍,但最後數算下來倒還輸少贏多。
隨著大閱日期漸近,鹹陽大營的軍紀也變得越來越嚴謹,漸漸不複之前的活潑,鐵血肅殺的氛圍快速滋生出來。各路人馬謹守營盤之中,不得軍令不準再擅自出營。
這一天午後,李泰剛剛在營中巡察一番,便被告知有上使貴客前來叩營,便連忙直赴營門處迎接。
當來到營門處時,李泰便見到來人乃是許久不見的宇文護,宇文護也向他打了一個手勢,然後便闊步行入營中,著令李泰速速擺設禮儀來承接詔令。
這詔令便是授予他為車騎將軍並加開府,李泰本以為是要等到大閱結束之後再共參閱眾將一起受賞,卻沒想到眼下便頒授下來。
儘管之前已經知道會有此事,可當聽到宇文護宣讀詔令後又將相匹配的旗鼓符印等信物一一賜給的時候,李泰仍然不免心情激動,但同時心裡隱隱也察覺到有點不尋常。
宇文護乃是霸府屬官卻並不供職朝廷,頒授開府這麼重要的詔令,怎麼著也得派遣一位台高官官過來才像樣子啊。這場麵搞得敷衍了事,實在是有點寒酸,好像是不情不願但又不得不如此。惦span
待到宣讀完詔令後,宇文護才又走上前來,眼神複雜的看著李泰,過一會兒才開口道:“我仍有公務在身,不暇久留,待到大閱之後再邀聚幾名友人,共賀伯山登高履新。”
李泰聞言後便將宇文護禮送出營,還未及仔細思索,卻發現營外還站立幾人,為首一個赫然是之前台府鎧曹同僚的皇甫璠。
“皇甫參軍這是……”
他這裡剛一開口,皇甫璠臉色頓時便是一垮,先是對李泰深作一揖,然後才又示意身後一人手捧計簿上前,苦著臉對李泰說道:“鎧曹前審舊年計簿,查出曾有數類鎧具使於李開府處,名目詳列於此,請開府儘快安排械具歸還。”
李泰聽到這話後,臉色頓時一黑,沒想到前腳剛升官,後腳追賬的就上門。可問題是,老子做鎧曹參軍時不早把賬抹平了?哪個混蛋栽贓我!
他心內暗罵著,接過那名目掃了一眼,臉色頓時一僵,見所記錄並不是自己抹去的舊賬,而是大行台前所賞賜的明光鎧等諸類。
這混蛋他不是栽贓,他就是不講究,送人的東西還帶要回去的!惦span
但問題是,你不講究,難道老子就講究?想要回頭錢,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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