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手上用力地捏了捏,他背對著成昆,向黛綺絲做了一個“圓真”的口型。
黛綺絲大吃一驚,“圓真”這個名字她可不陌生,就是要綁架陸芷晴和謝無忌的策劃者,也是執行者,她還與圓真交過手。
謝遜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做出這個口型,難道他的師父就是這個圓真?她實在沒法想透這裡邊的關竅,但謝遜的這一係列動作,都顯示了他對這個師父的不信任和防備。
謝遜高大的身形擋住了她驚愕的表情,又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麵容冷酷地斜了一眼成昆,隨後轉身隨成昆離開。
黛綺絲方寸大亂,如果謝遜不說這個人是他師父還好,就當個普通人處理,哪怕說這個人是蒙古皇帝,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這個人偏偏是他從來都沒有提過的師父,而且看他的種種表現,這裡麵一定有問題。
黛綺絲決定不管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必須按照謝遜深陷險境對待。
謝遜隨成昆在大街上東轉西轉,來到一個大宅的後門,走了進去。
宅子裡的人都是蒙古人打扮,還有蒙古士兵。
謝遜心中有所明悟,卻並不出聲。
成昆看謝遜也不出聲,看見蒙古人也沒有異動,心中也是感慨。謝遜從小就表現出與眾不同的深沉,如今隨著地位的提高,心境更加穩定,作為蒙古人的頭號大敵,處在蒙古人的包圍中,依然神色不變。
成昆把謝遜領到了一個大廳之外,大廳之中有一群蒙古將領在議事。
為首一人,二十多歲,身材高大、魁梧,相貌堂堂,眉毛修長,超過雙目,左邊臉頰上有三根毫毛,每當生氣時,就會豎起。
他正在抱怨:“廣東、江西、四川、福建、河南等地,到處都是反叛,伯顏丞相還是一味地欺壓漢人,我們蒙古才有多少人,這麼平亂,哪平的過來?”
他手下的蒙古將領卻不以為然,有一人道:“王爺,咱們蒙古能打下這麼大片的江山,英雄豪傑有的是,漢人軟弱,咱們這不是把他們都消滅了嘛。南方的漢人也是一樣,有王爺在,領著咱們剿滅了他們,不就天下太平了嗎?卑賤的漢人,隻配做咱們蒙古人的奴隸,敢造反,就殺光他們。”
這王爺自幼攻讀儒學,參加過科舉,有匡扶時局的誌向,和這幫不通文墨的粗野陋夫實在說不通,都是對牛彈琴,夏蟲不可語冰。
他道:“平亂咱們蒙古就不用死人了嗎?你知道漢人比我們多了多少人,我們怎麼死的起這麼多人。現在的明教乘勢而起,那個教主更是武藝高強,而且很有眼光。幾年前,我建議皇上把屠龍刀放到明教的地盤,引他們武林中人自相殘殺,沒想到這個明教教主居然不讓明教參與搶奪,最後更是弄了個華山論劍決定屠龍刀歸屬,讓他順利拿走了屠龍刀,摩難陀大師出手都無功而返。”
說起謝遜,確實讓人氣餒,摩難陀的武功,他們都見過,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一般,這個謝遜居然比他還厲害。曾經還想綁架他的妻兒,可是沒想到他的妻子武功也高的不可思議。
這些個蒙古將領也不言語了,兵圍華山,還有那麼多武林高手跟著,還折損了那麼多人。蒙古人野蠻,崇尚武力,對謝遜的武功還是很佩服的。但也更鬱悶怎麼蒙古人中就沒出這樣的英雄呢?
謝遜早就懷疑屠龍刀的出現是朝廷的陰謀,這才知道居然是這個人的建議,幾年前,他更加年輕,居然有這樣的謀略,確實是勁敵。
這個人看到成昆領著謝遜來到了門外,對這些蒙古將領擺了擺手,道:“都回去吧。”
蒙古眾將領命離去。
他歎了口氣,站了起來,看著成昆和謝遜。
成昆上前一步,拱手道:“王爺!”
回頭對謝遜道:“這位是大元汝陽王。”
汝陽王上前一步,道:“謝教主,我是察罕帖木兒。”
謝遜沒有理他,而是對成昆道:“師父把我領到這裡是什麼意思?”
成昆道:“王爺很欣賞你的才乾,隻要你肯投靠王爺,榮華富貴享之不儘。”
謝遜沉聲道:“師父,你覺得我會同意嗎?”
成昆的語氣也不再慈祥,道:“遜兒,王爺雄才大略,各路反賊根本就不值一提。何不早早投靠王爺,免得他日成為階下囚。”
謝遜看向成昆的目光也變得冰冷,道:“你知道我不會同意,你還是把我誘騙到此,怕不是為了勸降吧。”
察罕接口道:“謝教主,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隻要你肯投靠本王,高官厚祿不在話下。”
謝遜斜眼看了他一眼,道:“殺光了你們,我做皇帝都可以,你拿什麼引誘我?”
察罕一時語塞,謝遜現在勢力不比朝廷差,殺光蒙古人不可能,但趕走還是可能的,他真的有機會成為這片土地的主人,自己再拿高官厚祿吸引他,確實不夠看。
謝遜不再理他,繼續看著成昆。
成昆道:“彆看你明教現在占據了半壁江山,可是,你知道蒙古帝國到底有多大嗎?幅員之遼闊,曠古絕今,就憑你小小的明教,就能打敗蒙古人嗎?”
謝遜道:“對於蒙古,我了解的絕對比你多,咱們不必再糾纏這個問題了。我隻想問:師父你把我引誘到這裡,是想和我恩斷義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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