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歐陽鋒剛入西夏境內,還沒到王城,就接到一個令他無比震驚的消息:“皇帝李安全失蹤,齊王李遵頊出麵收拾殘局,登基為帝。”
換皇帝了,而且毫無征兆,打了歐陽鋒一個措手不及。
歐陽鋒大怒,倒不是因為他對李安全有什麼感情,而是這麼大的事,居然一點兒風聲都沒有收到。
他對顏思怒道:“顏思,你的錦衣衛都是乾什麼吃的,這麼大的事兒不可能沒有任何跡象,皇帝都換人了,我居然最後知道。”
顏思是特務頭子,在這件事情上,他嚴重的失職。
顏思也是冷汗直冒,皇帝變了,對整個西北影響巨大。如果新皇對歐陽鋒這個西北王持否定態度,甚至存在直接開戰的可能。
顏思向歐陽鋒告罪,道:“王爺息怒,是臣失職。”
這個時候解釋是沒有用的,歐陽鋒不可能關心他的難處,上級都是隻看重結果。如果結果是不好的,無論他多麼情有可原,也隻能說明他難當大任。
響鼓不用重錘敲,顏思做事一向儘力,也沒出過什麼紕漏,這次雖然難辭其咎,但也不能一竿子打死。
歐陽鋒哼了一聲,道:“召集人馬,去王城。”
顏思大驚,道:“王爺不可。新皇對咱們的態度不明,王爺不可以身犯險。臣這就去中興府,查明真相,萬死不辭。”
歐陽鋒道:“不必多言。傳書西北,一級戒備。我親自去會會新皇。”
歐陽鋒向來說一不二,言出法隨,又不是個莽夫,心思縝密,顏思一次沒勸動,就絕不會再勸第二次。
顏思立刻把消息傳回白駝山,自己隨歐陽鋒前往中興府。
新皇的皇位來路不正,朝局動蕩,中興府風聲鶴唳,盤查嚴厲,氣氛格外緊張。
歐陽鋒卻並沒有隱藏自己的行蹤,光天化日之下,堂堂正正地進入了中興府。
歐陽鋒在整個西夏是個很特殊的存在,雖然在中興府露麵不多,但五年前的一場政變,還是有人見過他。所以歐陽鋒一進城門,消息就傳進了皇宮。
新皇李遵頊,是西夏宗室齊國忠武王李彥宗的兒子,襲封齊王。根基在涼州,靠近中興府。曾經廷試第一名,是西夏科舉的狀元。
歐陽鋒很少來王城,李遵頊平時也是呆在涼州,所以雖然同為有封地的王爺,名滿全國,這次才是頭回見麵。
李遵頊得知歐陽鋒來了,正在緊急商議怎麼辦時,歐陽鋒已經來到了宮門外求見,毫不掩飾自己的行蹤。
李遵頊知道歐陽鋒和李安全的關係已經破裂,但在這種大事上,個人感情反而是最不重要的,利益才是行為的指揮棒。隻要利益夠了,可以為自己討厭的人複仇,也可以和仇人化敵為友。
事發突然,李遵頊也是很意外的機會得到皇位,可以說準備不是很充足,他還沒想好怎麼處置歐陽鋒這位異姓王爺。
轉眼歐陽鋒就孤身來見,沒有大軍壓境,少了一分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息。但歐陽鋒一個人就可敵千軍,由不得李遵頊不重視。不見是不可能了,如果直接圍剿歐陽鋒,成功還好,失敗了可就是塌天大禍。
歐陽鋒沒有選擇直接開戰,就是有的談。李遵頊忌憚歐陽鋒,同樣,歐陽鋒也忌憚李遵頊,互相都沒有安全感。
但歐陽鋒藝高人膽大,沒有像李遵頊那樣,還要商討對策,直接上門攤牌,是戰是和,一言而定,也不必相互試探。
歐陽鋒隻身站在皇宮門外,沒有顏思和葉回,他倆隻適合生活在暗處。
歐陽鋒沒有等多久,就被迎進了大殿。大殿還是那個大殿,但屬於歐陽鋒的座位已經沒有了。
新皇李遵頊坐在高高在上的龍椅上,被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有武林高手,還有禦林軍,歐陽鋒根本無法靠近,隻能站在殿下遠遠地看著。不過他的做法也可以理解,這不是逞能的時候,萬一歐陽鋒突然發難,沒人能抵擋。
其他文武百官站在大殿上,看著歐陽鋒,都瑟瑟發抖。皇帝被嚴格包裹起來了,他們感覺仿佛是赤裸裸地站在歐陽鋒麵前,隻要歐陽鋒翻臉,隨時都可以要了他們的小命兒。
五年前,歐陽鋒在中興城抄家滅門時,實在太過果決、狠辣,讓他們猶有餘悸。可是現在,皇命難違,不得不站的離歐陽鋒這麼近。
歐陽鋒隻是輕蔑一笑,不隻沒有行禮,連身子都沒有躬一下,就這麼直挺挺地站在大殿中央,對李遵頊道:“久仰齊王的大名,今日卻是初次相見,真是幸會。”
語氣極為平淡。
李遵頊不愧是狀元皇帝,比歐陽鋒還要大幾歲,身材修長,白白淨淨的,柳葉細眉配上兩撇小胡子,顯得風流儒雅。不似李安全,身上總有一股官二代的浪蕩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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