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雞散的解藥,就著二十年的竹葉青,很快就發揮了作用。
鐵傳甲喜上眉梢,問道:“少爺,怎麼樣了?”
李尋歡道:“好了。”
鐵傳甲忍不住流下了眼淚,衝著白天羽就要跪。
白天羽伸手相摻,道:“不必多禮了。”
鐵傳甲執意要跪,卻被白天羽鐵鑄般的雙手扶住,落不下分毫。
鐵傳甲的蠻勁在白天羽麵前沒占到一點便宜,李尋歡笑道:“收起你的力氣吧,白兄的功力也就沒露過麵的天機老人和上官金虹能比,我都不是對手。能把重和巧結合的如此完美的,除了白兄,我還真沒見過旁人。”
鐵傳甲收力,白天羽笑道:“李兄,好好修養。”
轉身離去。
鐵傳甲感激地目送白天羽離去,對李尋歡道:“少爺,梅大先生已經給你解了毒,可白堂主和他的賭約,賭注也沒說是什麼啊!”
李尋歡老神在在地道:“他們這種人賭注不過是‘勝’、‘負’二字而已。”
白天羽向梅大先生辭行,梅大先生問道:“你可配出解藥了嗎?”
白天羽失笑道:“先生不會是想讓我在你這裡配出解藥才走吧?”
梅大先生道:“是又如何?你不是說已經了解寒雞散了嗎?”
白天羽道:“那也不是一時三刻能做到的啊。我這幾個人在先生這裡又吃又喝的,多不好意思。”
梅大先生冷冷道:“你們還吃不窮梅家。”
白天羽道:“我一直以為梅家的飯不是誰都給吃的。”
梅大先生一呃,他確實是少見的小氣,無利不起早,挽留白天羽純粹是置一口氣。
白天羽忽道:“先生,有客到。”
梅大先生沒有聽出來,道:“半夜三更,哪來的客人。”
剛說完,他才聽到屋外沙沙的腳步聲,不由得臉一紅,怒道:“就顯你能!”
白天羽撇了撇嘴,不出聲了。
藍蠍子差點笑出聲,覺得這個梅大先生太有趣了,從沒有見過這麼孩子氣的老先生。
聽一人朗聲道:“不知這裡可是梅花草堂麼?”
梅大先生的語氣很不善,道:“什麼人三更半夜的來我家?”
那人道:“專程送禮的人。”
梅大先生冷笑道:“三更半夜的送禮,非奸即盜,請回吧。”
那人笑道:“既是如此,在下等隻好將這幅王摩詰的畫帶回去了。”
梅大先生一陣心動,就想開門,可是白天羽就在身邊,自己這就去接禮物,怕被白天羽看輕。不由得看向白天羽。
白天羽道:“貴客來訪,白某告退。”
梅大先生道:“你見不得人嗎?”
白天羽道:“怕打擾先生會客。”
梅大先生道:“有什麼打擾的。”
說完就去開門。
門外有三個人,一人隻有三十多歲,短小精悍,目光炯炯,手裡托著個長長的木匣子。
第二人麵如重棗,長髯過腹,披著件紫緞團花大氅,顧盼之間,目卑睨自雄,顯然是個慣於發號施令的人物。
第三人卻是個十來歲的小孩子,圓圓的臉,圓圓的眼睛,紅鬥蓬上鑲著白兔毛的邊,看來就象是個粉裝玉琢的紅孩兒。
除了他之外,其餘兩人眉目間都帶著憂悶焦急之色。
那精悍漢子手托木匣,一進來就躬身笑道:“此畫乃是蔽主人重金購來,已經名家鑒定確是真跡,請梅大先生過目。”
梅大先生的眼睛早已盯在匣子上了,嘴裡卻道:“無功不受祿,你們要的是什麼?”
那人笑道:“在下等隻求梅大先生指點一條明路,找到梅二先生。”
梅大先生立刻鬆了口氣,展顏笑道:“這倒容易。”
他一把將匣子搶了過來,道:“他去給銀戟溫侯呂鳳先的弟弟和天機老人的孫子治傷去了,不是在呂家、孫家,就是在丁家。”
那人一愣,這幾個每一個是都惹不起,不禁問道:“那梅二先生什麼時候能回來?”
梅大先生轉頭問白天羽:“老二什麼時候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