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不群就一皺眉,卻沒有答話。
年輕人譏笑道:“怎麼作者見不得人嗎?價都敢要,卻不敢報名字。”
嶽不群不欲與他理論,不是什麼人都值得自己爭辯的,但寧中則在旁邊卻忍不了了。
開始時寧中則一直沒有說話,但心裡很不好受。師兄彆看表麵溫文爾雅,但其實外柔內剛,以前是個多麼清高的人,現在卻要和人討價還價。
當聽師兄要“一千兩”的時候,她也吃了一驚。再不通事務,也知道“一千兩”是什麼概念。一副字,不能吃、不能喝,能值這麼多錢?
這讀書人的世界,真的很難理解。
這時有人輕慢師兄,這是她絕對不能容忍的。
寧中則道:“什麼見不得人?這就是師兄寫的?”
年輕人麵露異色,問道:“師兄?就是你自己寫的嗎?”
嶽不群不答,拿起自己的字就要走。
掌櫃的一皺眉,這麼好的字,就算不是名家作品,也不能失之交臂呀,這可是完全有實力成為名家的人,將來依舊價值連城。
掌櫃的道:“年輕人,彆急著走,價格好商量。”
現在掌櫃的變成“求”的一方。
要是沒有這個年輕人搗亂,嶽不群不介意再和掌櫃的討價還價一番。可是被這個年輕人掃了興致,嶽不群就不打算再談下去了。
嶽不群搖搖頭,道:“算了,我不買了。”
掌櫃的急了,道:“一千兩,就一千兩,如何?”
嶽不群頓了一下,也不由得搖頭失笑,自己是來談生意的,怎麼能被一個路人影響心情,遂道:“好。”
掌櫃的也知道自己答應的草率,但看嶽不群的架勢真的就不想談了,他也不得不快刀斬亂麻。如果將來嶽不群成了名家,這幅字一千兩絕對不貴。
年輕人看嶽不群這麼輕鬆就賺了一千兩,也詫異極了,忍不住問道:“王掌櫃,這個小子的字也能值一千兩?”
掌櫃的其實對這個年輕人是很惱怒的,要不是他搗亂,自己也許不用花這麼多錢。
但這個年輕人身份非同一般,自己惹不起,隻能耐著性子道:“字這種東西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我確實喜歡這幅字。”
年輕人眼珠轉了轉,他對字畫不是很懂,但他懂人情世故。一個字畫店的老板,他再愛字畫也是個商人,不值錢的東西他一分錢都不會出,他肯掏錢,那就一定是這幅字會得到一個廣泛的認可,絕不可能隻是他自己喜歡。
年輕人對嶽不群道:“看來你的字還有點兒價值,給少爺寫幅字,少爺虧待不了你。”
嶽不群搖搖頭,連一句話都不想和他說,揣起一千兩銀票就走了。
年輕人臉色大變,在西安府還沒人敢這麼無視自己。更可氣的是寧中則還以一種極為輕蔑的眼神看了自己一眼,才趾高氣揚地離開。
被嶽不群輕視已經讓他不能容忍,再被美女看不起就讓他暴跳如雷。
年輕人搶步上前就要攔住他們,卻覺得眼前一花,他們已經繞到了自己身後,出了字畫店。
年輕人心中一凜,他雖然不懂武功,但不是沒見識。他見過有人擁有神乎其技的武功,即便他分不清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