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
她張口一吐,吐出一抹璀璨銀輝,正是她前世的本命法寶太陰寶輪。
月輪迅速飛旋到了她頭頂,化作了一輪殘缺明月,隨著她連連掐動印訣,明月光毫大作,揮灑下無窮月輝,猶如纏綿細雨般湧向在靈石礦場遊蕩的百餘天魔。
這些都是原生天魔,並沒有魔染其他生靈占的魂軀。
因此靈智渾渾噩噩甚至不如未開化的野獸,各種手段也極為貧乏,整體實力遠不及同階變異天魔。
它們在察覺到生靈血食的氣息後,立馬變得癲狂起來,竟迎著月輝照耀,鼓動魔煞之氣爭先恐後的朝王佩瑜撲來!
下一刹那,近百頭一階天魔身上的煞氣被擊潰,隨後魔軀被月輝打得千瘡百孔,在陣陣悲鳴嘶吼中猶如雨點般自空中落下。
二階天魔實力更強一些,身上的煞氣也更加渾厚,頂著月輝撲殺到了王佩瑜跟前。
原生天魔受到強烈的本能驅使,想要魔染麵前的生靈,蛻變為變異天魔,唯有如此才能突破二階巔峰的限製,繼續成長壯大!
隻見王佩瑜不慌不忙,又掐出了一道印訣。
霎時,她頭上的太陰寶輪有了新的變化,一枚枚月牙狀利刃從寶輪中飛出,攜著絲絲毫光朝麵前天魔旋斬而去。
“噗嗤!”
“噗嗤……”
月牙利刃飛舞間,魔煞之氣儘被斬破,十餘頭二階天魔瞬間死傷慘重。
有受傷較輕的天魔,心中的恐懼已壓倒了魔染生靈的欲望本能,拖著殘損的魔軀朝遠處逃去。
見狀,王佩瑜立馬祭起了幻空寶鏡,朦朦鏡光灑下,將所有天魔悉數攝入寶鏡,禁錮在了虛假幻境之內!
“太好了,有了這一百多頭天魔,就能製作煉魔幡啦!”王佩瑜笑逐顏開,滿臉喜色的說道。
可就在她收起了幻空寶鏡,準備禦劍離開此地時,一股強大的氣機綻放開來。
以廢棄礦場為中心,魔煞之氣瘋狂湧動,源自陣法的陣紋光芒封鎖了方圓數裡之地,將王佩瑜禁錮在了原地……聚集在這處礦場的百餘天魔,明顯是一群誘餌,礦場四方被人布下了一座品階不低的陣法。
王佩瑜心頭一驚,第一時間聯想到了鳳棲據點的陣法師,懷疑是其中某位陣道強者想要暗算她。
不過,這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過,很快就被她否決了。
進駐鳳棲據點內的修仙者,無論是人族修士,還是精怪神隻,都是宗門知根知底的存在,基本不會出於“報複”、“貪圖資源”等動機,來謀害她的性命。
而且一旦她出了事,她師祖鳳無雙必然會追殺到底,害她性命的修仙者勢必會跟她一起陪葬。
如果不是修仙者布下的陷阱陣法,那就是變異天魔乾的。
原生天魔魔染生靈,化作變異天魔之後,能夠徹底獲取原主的一切,包括肉軀、神魂、天賦資質、仙術功法等一切有形無形之物。
若是魔染了一位陣道修士,亦可奪取其相關記憶以及陣法造詣。
而彩玉界被天魔占據了十數萬年,並不缺被汙染的布陣材料,完全可以布下一座高階大陣!
王佩瑜心中閃過萬千思緒,但身體的反應卻慢了一拍,還沒來得及催動幻空寶鏡威能,就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宛如踏入了傳送陣法。
她的感覺並沒有錯,下一刹那,她的身形便在陣法光芒籠罩下,從原地消失不見。
等王佩瑜被強行傳送離開,這座集鎮壓、傳送為一體的大陣才逐漸黯淡下去,恢複成了原狀,而魔煞之氣相對濃鬱且沒有被其他天魔占據的靈石礦場,會吸引四方遊蕩的低階天魔趕來,再次成為引誘修仙者入甕的誘餌!
王佩瑜從暈眩狀態下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出現在了一座布下了強大禁製的牢籠之中,體內靈力乃至神識都無法調動絲毫。
這座牢籠,應該位於極深的地底之下,洞頂和牆壁裸露出來的岩石隻有在地下萬丈深處才能看到。
透過牢籠柵欄向外望去,卻能看到宛如修士洞府般的場景。
洞府四壁都用法術精心處理過了,變得跟美玉一般晶瑩剔透,不像普通地洞那樣粗糙不平、陰暗潮濕,上方點綴著一顆顆明亮玉珠,將洞府內照得亮堂堂一片。
甚至還有石桌玉床、錦繡帷幔等陳設,顯得格外雅致。
更讓王佩瑜為之矚目的是,玉床上還懶洋洋的躺著一名人族修士模樣的老者,還有十多名衣裳輕薄的女子伺候左右,為他捏肩捶腿,端茶送水!
然而,老者和侍女身上流露出來的氣息,表明他們並非是修仙者,而是一頭頭變異天魔、魔染修士。
那些侍女氣息就異常強大,大概堪比靈海境修士,對應到天魔身上便是三階天魔,而最為美貌、境界最高的那女子似乎有著四階的實力。
至於那老者,王佩瑜無法精準的判斷其修為,隻覺得他氣息比最強的侍女天魔還要恐怖,但又到不了她師尊鳳無雙的層次,以此估算出此老者應該是四階後期、巔峰天魔!
“又有美味送上門了!”
老者天魔接過侍女遞上來的血酒,一飲而儘後,美美的打了個酒嗝。
“老朽已有一千多年未曾品嘗過血食了,真是令人懷念啊。”老者天魔舔乾淨了嘴角的血滴,隨即抬眼朝牢房中看去。
很快,他的神情變得古怪起來,身上魔光一閃出現在牢籠之外,上上下下打量、探察起了王佩瑜。
越是打量,他臉上表情越是精彩!
“佩瑜?你是佩瑜,你怎麼變成人類修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