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不是我一個人能做到的。在我的家鄉有很多人都嘗試過反抗東印度公司的統治,但他們都失敗了。
有人的屍體被釘在十字架上警示他人,有人的屍體被隨意地丟在路邊供野獸啃食。
但大家並沒有放棄反抗,我覺得有人能帶領我們走向勝利,但那個人卻缺乏足夠的勇氣,隻想保住自己現在的生活。
王公雖然有心,但是已經年老體衰。有心無力。
你們能幫幫我們嗎?”
安娜也望向天空。
“我很同情你,但這不是我能決定的。國家大事,你要去找我哥哥談。不過我們和英國有停戰協議在,如果我哥哥同意,我可以為你們募集一筆善款。”
拉克希米·葩依很不喜歡這種滴水不漏的回答,但生在東方的她對男尊女卑的感受更深,她明明不比彆人差,僅僅生為女兒身就隻能做一顆不那麼重要的棋子被人擺來擺去。
微風吹過,草地沙沙作響。
兩人看著同一片天空,但卻想著不同的事情。
霍夫堡宮,弗蘭茨正在煩躁地敲擊著桌麵。
奧地利帝國秘密警察總指揮官、紫羅蘭騎士團現任團長、帝國監察委員會執行總長、帝國中央情報局局長、帝國守真修會隱修長、暗月劇團的總負責人。
這些在奧地利帝國令人聞風喪膽的狠角色們此時正都低著頭,屏住呼吸,準備迎接皇帝的雷霆之怒。
最終弗蘭茨還是將筆輕輕放下,用平靜到冷酷的語氣說道。
“該殺的殺,該抓的抓。”
奧地利帝國秘密警察總指揮官艾森多夫指著名單最前排的三個人說道。
“陛下,您剛剛才嘉獎過他們。而且整個西波斯尼亞地區就屬他們三個的治下最繁榮,為了修鐵路他們真的付出了很多。
如果沒有他們的努力,恐怕現在西波斯尼亞的鐵路還沒通車呢。”
弗蘭茨抬頭看了一眼艾森多夫的眼睛,後者立刻感受到了寒意連忙解釋道。
“陛下,他們都是我國的傑出人才。是不是可以先用他們幾年,然後再將其一網打儘。
這樣既利用了他們的才能,又沒讓帝國遭受損失。”
眾人都覺得艾森多夫的話十分在理,畢竟現在奧地利帝國的官員真的緊張,尤其是這樣有才能的官員更少。
而且如果這個時候大規模清算官員,那麼必然會給其他官員造成心理壓力,甚至搞得整個官場人心惶惶。
“他們發揮了才能,斂了財,帝國沒遭受損失,那麼受到損失的是誰呢?”
麵對弗蘭茨的問題,艾森多夫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其他人也摸不到頭腦,明明大家都贏了。
“我來告訴你吧。損失的是國民,損失的是國家和皇室的信譽。這群家夥確實很有才能,開山修路可不是說說那麼簡單的。
我也願意相信他們曾經是一群了不起的人,我很感謝他們曾經為帝國做的貢獻。
但你們所謂的繁榮,不過是這幾個家族壟斷之下虛假的表象而已。
一座城市,二十四個部門的主官全部出自同一家族。哪怕是哈布斯堡家族也沒這麼乾過。
這幾個人確實很有能力,但斂財也同樣是把好手。他們收的稅比國家收的還多,當地人甚至還要給他們服徭役。
這群無恥的家夥甚至都敢私下裡釋放匈牙利戰犯來換取錢財,還有什麼是他們不敢乾的?
他們有功績我獎賞過了,現在他們也該為自己犯下的罪行負責了。”
其實這個消息最初傳到弗蘭茨的耳中時,他隻當是一個笑話,一次惡意的汙蔑。
然而隨著弗蘭茨調來的情報越來越多,經過多部門反複比對之後,他又單獨派出了一支隊伍進行確認。
事實就是弗蘭茨親手提拔的一批熱血青年中最優秀的一批人,他們並非是弗蘭茨想象中的乾吏。
其無恥程度連一般的貪官汙吏都自愧不如,其膽大妄為連叛軍都為之汗顏。